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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汪知松心思引沈案(1 / 1)

甄应年听了汪知松的话,神色由怒转喜。  对于甄家来说,能不花这三十万,自是大好事。  有汪知松这个冤大头,何乐而不为呢。  “本官倒是没想到汪老板竟如此豪爽,不过,本官方才看了,对这岚楼也是极为喜爱。  汪老板,本官名下有数十条画舫,要不,你替甄家买了?”

徐北云也不去瞧甄应年的脸色,手指放在案桌上轻轻敲着。  甄应年一听,果然脸色大变。他正想放声大骂时,却被甄应嘉给制止了,他不由一愣,不解地问道:“大哥,你按着我做什么,这姓徐的欺人太甚。他把我们甄家当成什么了?”

甄应嘉先给他三弟递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他听了这个徐清臣的话后,也是极为不喜。  不过。他还是选择制止了脾气不好的三弟,不然让他恶了徐清臣,那他甄家便就打不了这岚楼的主意了。  毕竟,以前的岚楼财源滚滚,每月华家都会给甄家带来好几万的收入,这都是因为甄家也是岚楼的幕后东家。  只不过因为忌讳,岚楼的文书地契并没有写明,而是甄家与华家私下的定义。  此翻华家被抄家,甄家每个月就少了这岚楼的近十万两的收入,甄家人岂能还坐得住。  “徐…清臣,我是非常喜欢这座岚楼,也是诚心诚意想与清臣交个朋友。正如汪老板所言,你也并没有吃亏,况且你未来还要返回神京。  于千里之外的金陵置业多有不便,倒还不如成全我。与甄家交上一个朋友,如何?”

甄应嘉按住三弟后,略微一沉思,方才慢慢道来。  “产业多总比少来得好,谁又会去嫌弃能嫌钱的产业呢,况且我就算回了神京,不还有韩敬韩千户,替我在金陵坐镇嘛。”

徐北云脸上没有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  “哟!韩敬你堂堂一个正五品,却要甘愿充当一个从五品副千户的走狗?也是,你向来一直是窝在你那绣衣卫千户所。  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你倒是上杆子爬了上去了。”

甄应年听了徐北云的话,先是冷笑一声,这才对徐北云身后的韩敬讥讽道。  韩敬听了,脸色青红交加。  甄应年这句话侮辱至极,但韩敬偏偏是奈他不何。  还有徐北云前面的一翻话,明显是逼着他当面表态。  韩敬快速地在心里计较一翻,随后咬着牙说道:“谢徐大人抬爱,徐大人一旦回了神京,只要我韩敬还在金陵当这个千户,我韩敬一定保徐大人名下的产业无忧。”

韩敬显然是吓定了决心,想清楚后,当即表态。  先不说他是一名绣衣卫天子的亲卫,北司指挥连续两次提醒他,万万不要恶了这个徐北云。那么韩敬是在赌,赌这个徐北云要么极受天子喜爱,要么便是神京城里某一个大人物的弟子后代。  “哟,这是金陵,不是神京城,以后,我就瞧瞧你绣衣卫能有多大的能耐。”

甄应嘉听了韩敬的话,不怒反笑,冷着声说了句。  甄应嘉闻听韩敬之言,眉头一皱。但他却没有冷眼去看韩敬,对于他来说,作主的是徐北云。甄应嘉脸色淡淡地道:“徐清臣,难道你真不想与我甄家交这个朋友?”

“朋友?我可不敢和甄家交朋友,你还是先回去替你那个四弟好好擦一下他的屁股罢,你以为孙管事就真的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你也太小瞧我们绣衣卫了罢。虽说你们甄家天恩浩荡,哪是对太上皇来说。我此次是奉了当今天子的旨意。只要犯了我大周律法,我管你是甄家还是贾家。先问过我绣衣卫答不答应。告辞。”

说完,徐北云起身抬脚出门,来到门口,想了一下,回头道:“噢!对了,一会记得替我那护卫们结账。”

王宁徐忠脸无表情地瞧了一眼甄应年,这才跟随世子出了雅间。  韩敬也不向甄家两位老爷告退,转身跟上前面两人的脚步。即然表了态,那就无须再对甄家与礼相待。  刚才一听徐北云之言,确实是把甄应嘉给吓到了。后来他一想,这一个月来,从没有绣衣卫上过门来,且那个孙管事一早便已经畏罪自杀。  这个徐清臣显然是色厉内荏,方才只是想顶回他三弟的那句话,这才狐假虎威地抛出来。  想到这里,暂且把这一茬给抛到脑海,他更期望,汪知松真能够买下岚楼,毕竟,这个岚楼确实是一个金鸡蛋!  “这!这事弄的,两位贵客且先坐,待小老出去再劝劝这位徐大人,或许还会有所转机。”

汪知松朝两位甄家老爷小心地问了一句。瞧见甄应嘉点了点头,他先嘱咐岚楼的人好好招呼甄家贵客,这才匆忙忙地下了楼去追徐北云。  徒雅间的人走完后,甄应年不屑地瞥一眼门处。“等那个姓徐的走了后,我倒是要看看韩敬会如何。”

“三弟,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太上皇深居太极宫数年。现在神京里的绣衣卫都指挥使,是大明宫那位的拥趸。”

甄应嘉提点一句自己的三弟。  “那又如何,江南的官员上到布政司使下到知县,那位又能使得上谁呢。”

甄应年端起酒盅喝了一口,这才不满地说道。  汪知松气喘如牛地来到一楼大门,竟没有发现徐北云一行人。他喘着粗气问了一句候在门边的伙计。  “方才下来的那位徐大人呢?”

“徐大人?小的不认识徐大人,方才一刻钟没有人出来过。”

那位伙计哈着腰回答着。  想了想,汪知松这才折返身回去找老鸨问了一句,这才得知徐大人他们一行人却是在四楼选了个雅间。  良久,汪知松才重又爬上了四楼,在衣着便服的护卫传报后,他这才喘着粗气来到一处雅间。  进门,马上拱手一礼,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这才说道:“小老叨忧,还望徐大人多多担待。”

“汪老板你这是?想替我买了那数十艘的画舫?”

徐北云落坐在雅间窗前,闻听汪知松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说完,徐北云请汪知松落坐。  “这!小老只是盐商,没有经营画舫的经验,便不掺合进去了。如果徐大人有要求,小老定会替徐大人好好寻找一个买家。价钱也会让徐大人满意为止。”

汪知松谢过徐北云的请坐,落坐后方才回答。  汪知松是一个人精,此前在五楼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徐北云不会卖岚楼。  故此,他绝口不提一句要买岚楼的事。  “哦,那我便在此先谢过汪老板。”

这时,岚楼的侍女们手里捧着精美菜盘,鱼贯而入。  不多时,便摆满了一桌,皆是淮扬菜。  因韩敬在,王宁拉着徐忠谢过世子让他们一起同坐,在汪知松来了之后,三人便出去了。  等侍女们摆好菜肴出去后,雅间便只有徐北云和汪知松两人。  就在徐北云邀请汪知松一齐同吃时。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飞鱼袍的王府侍卫,他也不避讳在场的汪知松,站在门口直接禀告世子:“大人,薛姑娘进了金陵城。派了人到千户所送信,说是她那二叔薛周前段时间过世了。她赶回金陵城祭奠。”

侍卫禀报完后便请礼告退,转身出了雅间。  “唉!这个薛周小老却是也有过几面之缘,没成想再次听到他却已身故。”

汪知松闻言,开口感概了一下。  徐北云听了微微一愣,随后释然。  宝钗二叔也是皇商,汪知松是扬州最大的盐商,两人私下有往来倒也不出奇。  “不知道小老一会,可否跟随徐大人前往薛府祭奠一翻?”

汪知松脸上挂着一丝悲悯,问了一声徐北云。  “这是汪老板的私事,你既然与薛周是故交,自是可以前往。一会用罢饭,咱们便一道过去罢。”

徐北云若有所思,随口答了一句。  先不说汪知松此时流露出来的神情真诚以否,至于故交,也只是礼貌上的说词罢了。  倒是汪知松这人思维敏锐,显然是从方才侍卫的禀告中。听出那薛姑娘与自己非同一般。  汪知松听了,欣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自己斟满一杯酒,说道:“上次家门不幸,让徐大人见笑了,小老自饮三杯,就当提前的赔罪,等徐大人回了扬州,小老再作东宴请徐大人,正式赔罪。”

说完,连着干满三杯。  汪知松只是陪坐,没有动过一次筷子。  徐北云请了他一次动筷,见汪知松陪着小心,便也不再相劝。  不多时,徐北云匆匆吃完。便起身离开雅间,汪知松随后跟上出了雅间。  徐北云招呼了一声王宁他们,说出薛周的府邸之后,让韩敬前头带路,并让他吩咐绣衣卫前去买些祭奠用品。  韩敬也不多问,听完直接点头应下,先一步下了楼。  “大人?怎么突然要买这些?甄家死人了?”

徐忠急冲冲地扒了几口饭,方才世子让韩敬带路前往薛府时,他并没有听见。  只听到了后面那句话。徐忠放下碗筷,起身来到世子身前。  听见徐大人手下的问话,汪知松嘴巴不自觉地抽了抽。眼皮直跳。  “就你多事,薛姑娘家的二叔病故了,我要前去祭奠一翻,一会收紧你的嘴巴。”

徐北云发觉徐忠最近的话多了起来。  随后,众人跟随徐北云下了楼,汪知松上了年纪骑不得马,只能向徐北云告罪一声,言明他知道薛府的方位,他只能坐马车随后便到。  众人上马,在韩敬的带领下,朝薛周府邸打马而去。  进了内城,过了清凉寺不久,韩敬吩咐采买祭奠的人拿了东西回来。  对于他们这些绣衣卫来说,哪怕此时是夜间。店家没有开门营业,他们也会敲开了去买来。  徐北云来到薛周府邸后,已经快过了酉时。  薛府的宅邸瞧起来中规中矩,门口两旁已经挂上了白灯笼白纸幡。  薛周府的下人远远瞧见近百骑打马过来,赶忙掉头跑进府里通知大爷。  徐北云刚一下马,一位相貌英俊,神情颇有悲色却举止有礼,年龄约二十左右的男子迎了出来。  那名男子瞧见家门口这一大群人,还有几个身穿飞鱼袍的绣衣卫,虽然愣了一会儿神,但瞧见那几个绣衣卫手上捧着祭奠用品,显然是过来祭奠的。  “不知几位大人怎么称呼,小人薛家长子名蝌。见过几位大人。”

薛蝌微一愣神过后,随即上前揖礼。  “薛兄弟无须多礼,我是徐北云,方才闻听家父不幸病故,这才带了一众同袍赶到薛府祭奠一翻。还望薛兄弟勿怪夜间造访。”

这时,汪知松的马车以极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徐北云闻听马车声响,惊讶地回过头一瞧。也不知道那汪知松,有没有让马车给颠散了骨架没有。  “原来是钦差大人,小人有失运迎,还请钦差大人赎罪。”

最近徐北云在金陵城的风头正盛,薛蝌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让薛蝌不解的是,难道这位大人与父亲是旧识?  这时,汪知松艰难地从马车走了下来。远远就朝薛蝌打着招呼。“薛公子,别来无恙乎,老夫恰好在金陵,骤然闻听家父病故,便就不请自来祭奠一翻。”

“汪老哪里话,蝌求之不得。倒是要先谢过汪老的有心之举。”

薛蝌见到汪知松,不敢托大,赶忙拱手揖了一礼。  “蝌兄弟,是谁来了,怎磨磨唧唧这般久?”

声落,薛蟠那颗大脑袋便出现在门口,在瞧见云哥儿后。随即一喜,疾走上前,说道:“哎呀,贵客上门,云哥儿这般时辰来了,快快请进。”

先前,徐长山已经找了人与薛蟠谈过一回北凉香水的问题。  北凉香水可以交由薛家一定份额售卖,但北凉那边要派账房的人过来查账,薛蟠对此自无不答应。  这都不算条件。薛蟠原本还以为北凉人会有许多的要求或者条件。  没想到这么容易便被他拿下,现在见到云哥儿,他就感觉到特别热情。  “对对对,倒是蝌的不是,诸位请进!”

薛蝌这才醒起要把客人请进家门。  众人等徐北云先行进了薛府,这才抬脚跟上。  薛蝌只知道钦差大人,却不知道堂弟、堂妹与徐大人是旧识。瞧见蟠兄弟对徐大人的热情,不由得拉着想要跟随云哥儿一道进去的薛蟠,低声问了几句。  薛蟠俯耳听了,这才拍了拍他那大脑袋,说道:“我与云哥儿在神京时是邻居。走,赶忙回去招待客人。”

徐北云带着众人来到正堂大厅,祭奠了一翻薛周后,薛蝌带着薛蟠规规矩矩地回了一礼。众人这才被薛蝌请到另一处正厅吃茶,闲话。  宝钗是女眷,得知云哥哥上门祭奠二叔,心里已经被一股甜蜜填满。  哪怕宝钗她现在极为想见一见云哥哥,但在这时却是不便出来见客。  现在的宝钗正在安慰着堂妹薛宝琴。早前她一早便仔思嘱咐哥哥替她回来看望二叔,谁知道二叔竟到如此般田地。骤然过世。  说来,薛宝琴也是挺惨的,父亲病倒之时,她那没见过面的未婚夫,他的父亲一当上翰林学士。  梅家夫人就开始嫌弃她这个商贾出身的家庭。虽说她家是皇商,但对于清贵的翰林梅学士来说,这显然不是儿子的良配了。  故此,前段时日,打发了扬州梅家族人过来旁敲侧问了几句,显然是想让薛家这边动嘴悔婚,这样才能保全他们梅家的名声。  就这样,薛周病重之时,听了扬州梅家来人所说的话,气绝而死。  那梅家之人吓得赶忙告辞,慌慌张张地离开薛家。  薛周骤然间去世,薛夫人急怒攻心下,得了痰症。早早便吃了汤药睡下了。  薛宝钗此时正在宝琴的闺房里,细声安慰劝解着堂妹。  ……  却说徐北云他们这边,在他问了几句薛蝌之后,薛蝌情绪缴动地将梅家人之举说了出来。  倒是徐忠听了,差点没把他气得大骂起来,如果不是世子朝他瞪了一眼,指不定他便破口大骂梅家了。  毕竟这薛周是薛姑娘的家人。  “徐大人,听薛公子说到梅家,小老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或许能够帮到徐大人查清私盐一案。”

汪知松听了薛蝌的话后,皱眉沉思了良久,这才决定与徐北云坦言。  “哦?竟还牵扯到梅家?梅应元也牵扯进来了?汪老板请说。”

徐北云闻言,皱眉回想了一下初见梅应元时他的举动,没有想到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问了一句汪知松。  “这和梅大人无关,薛公子说的梅学士家和梅应元家,梅应元梅大人祖上是梅家大房。神京那位梅学士祖上却是二房。而盐院林大人那位梅姨娘的娘家则是庶子出身。想来到薛家来说事的偏是梅姨娘的亲族了。”

汪知府把梅家的关系说清,想了想,而后娓娓道来:“小老所说的与梅家有关,便是梅姨娘父亲梅应珍,徐大人有所不知,在徐大人未有来到江南之前,苏州一位织造局的沈大人,因事得罪了梅应珍。  虽说梅应珍没有官身,但他家族里京官地方官都有,梅家却不是沈家能正面对抗的。那位沈大人便私下里寻人找梅家的短处,想以此来保全沈家。  后来没过多久,沈家无端被查出贪污巨额,内务府的忠顺亲王得知后,上报天子,天子震怒,让绣衣卫抄了沈家。  小老也是无意中得知,沈家十多年前,有一女儿,秘密收养在外面。如果徐大人能够找到沈大人那位女儿,或许便能查出扬州私盐一案。  这沈家一事,徐大人当可问一下韩大人,个中内情,他比小老应当更为清楚,小老也只是知道沈大人从小就把她的女儿送了出去。  据小老猜测,私盐的那些人没有从沈家找出东西,至今还有人手在沈家老宅守候着,而沈家遭殃,定是被他查出了什么。如此,那关健的证物必然是在沈大人的女儿手中。”

韩敬等汪知松说完,这才点了点头对徐大人说道:  “汪老说的没错,沈家一案我有所耳闻,虽说是临安府那边的千户经办,但案宗却也是传阅整个南边的千户所。如果大人有需要,一会回了千户所,我便马上找出来让大人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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