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深层不露。”
江眠说道，能够独掌大权，必然是有过人的能力。“相比你，是小巫见大巫了。”
祁牧野打趣，很快走到拍卖会的中心。祁牧野有专门的办公室，除开一些基本的资料，剩下的全是书籍。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钱财不外露。重要的机密都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袁枚。”
面前恰好路过一个道士打扮的男人，祁牧野一下叫住他。以祁牧野的身份，拍卖场内谁见了他不得打声招呼，叫声祁总好。今日却奇怪。袁枚被叫了名字，像做贼被人发现般，身体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想快步离开。祁牧野偏偏不让他如意，“你过来和江眠和薛大师打声招呼。”
自知走不掉，袁枚快速转过身，“江小姐，薛大师，久仰久仰。”
客套话不少，却低着头，让人感觉不到尊敬。举止慌张，肯定有事。薛青衣皱眉，眼前的人很熟悉，名字也和他认识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袁枚，这是我的贵客。”
祁牧野不太满意袁枚的表现。但袁枚好像死要作对，一直不抬头。越是这样，薛青衣便越肯定。“你是袁枚吧。”
陈述句的语气，看来完全断定他的身份。袁枚没抬头，但他颤抖的反应已经出卖他了。“怎么，你们认识？”
祁牧野做好了看戏的准备。“袁枚是我拍卖会的新晋会员，为拍卖会的发展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拍卖会的供货商也实行会员制，提供高价值商品的供应商成为会员，享受十项优惠，提供住宿便是其中一项。因为提供的商品非常有价值，祁牧野格外器重他。“大师兄，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过了好半晌，袁枚才弱弱开口。望着他，薛青衣没什么脾气，“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我。”
“好。”
袁枚讪讪的，从离开道观开始讲起。“我从道观离开之后，在平巫山找了一处工作，是护林员，就是偶尔巡护下山林，工作比较轻松，有一天，我在山林深处，那是个禁区，不准游客进去的，我也只是在入口处巡逻，看下有没有误入的游客。”
“那天我想往常一样巡逻，往入口处看看，忽然看到一个很精致的紫檀木盒，我想可能是游客落下的，就冒险捡起来了。木盒看起来很值钱，我一下鬼迷心窍打开来看，竟然是骨舍利。”
“色泽非常漂亮的骨舍利能卖不少钱，护林员的工作轻松是轻松，但工资太少，我又不甘心一辈子做护林员，所以想着拿到拍卖会来。”
“我是等了一个星期才拿过来的，为了能卖出更好的价格，我就说成是墨涯师祖的。我发誓，这真是我捡到的，也不是墨涯师祖的，都是我瞎编的，大师兄，你相信我，我从来不撒谎。”
袁枚抬起来，眼里满是真切。可，前车之鉴下，让薛青衣怎么相信？“大师兄，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真心悔改，我真的没骗你，我发誓！”
袁枚做出发誓的手势，薛青衣抿唇。“你怎知这一定不是墨涯大师的骨舍利？”
江眠不怀疑袁枚的说辞。“墨涯师祖那般厉害，怎么可能会……仙逝。”
袁枚说着，渐渐地，也有点不确定。“墨涯师祖行踪不定，的确没办法确认到底是不是。”
薛青衣说道，想调查也无从下手。“我有办法。”
江眠说道，拿出招魂铃，不限时空。但凡招魂铃有一点反应，都能说明墨涯大师现在处于一种非人状态，如魂魄离体、仙逝。若没反应，也说明魂魄在体内。江眠有规律摇动铃铛，伴随术法。叮铃铃……铃铛声虽小，却能到达魂魄所在地。叮、叮、叮。有反应了。招魂铃响了三次，说明墨涯大师的魂魄不在体内。可能是受伤、可能是身亡。薛青衣提心，“江小姐，能不能通过铃声找到墨涯师祖的地点？”
“可以。”
江眠又默念术法，铃声皆向西南方向传去。魂魄在西南方向。袁枚看了看，开始胆战心惊：“那是……平巫山！”
不好的念头闪过，袁枚寒颤。“难道……难道？”
袁枚不敢相信，墨涯师祖将近神，怎么会遭遇不幸。“证据不足，不要妄下定论。”
江眠淡淡道，“青衣，我们去平巫山。今晚就先到这吧。”
“好。袁枚，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去。”
薛青衣到底信任不过袁枚。袁枚却傻傻误以为薛青衣还信任他，“大师兄……”五年前的事，他让大师兄太失望了，诶！“真可惜今晚不能留你下来喝杯茶。”
祁牧野送江眠到门口，十分惋惜。“祁总，会有机会的。”
江眠礼貌回答。“江眠，我们是朋友，叫我祁总太生分了。”
哪怕是朋友，他也不想是现在这样疏远，好歹做朋友，他们之间还有友情。总是叫祁总，给他商业伙伴，只有利益相吸没有情谊可讲的错觉。……嗯，并不过分。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他们都是朋友，叫名字很正常。江眠斟酌过后，若有所思点头：“再见，牧野。”
心想事成！祁牧野高兴，眼睛弯弯，“再见，江眠。”
*江眠回到锦园，查询关于墨涯大师的消息。相关信息非常少，都是大众所知的。不知道灵蝶能不能找到？目前只知道平巫山有墨涯大师的魂魄，身体无法确定是不是在一起…先派一只灵蝶去看看吧。江眠幻化出灵蝶，从窗户飞出。江眠关掉电脑，企图寻根问底，奈何手头资料太少，无从下手。“大叔，爷爷的情况好些了吗？”
江眠收回思绪，她回来的时候去看了一眼，爷爷的情况还算稳定，没什么生命危险。大叔下班后又去了一趟，距离她去过去三个小时，喝过药之后，应该更稳定。晏行修点头，“好些了，手脚没有白天那么冷，我也吩咐除了徐老和林殊，旁人不得随便靠近。对了，阿眠，江妤可是怀了鬼胎？”
“大叔你看出来了？”
江眠微讶。“嗯。气息很强烈。”
现在，他对灵力的操控愈发得心应手，甚至不用调动便能自由使用。他今天刚见江妤，便看到她肚子里的胎儿呈现异样——黑乎乎一团，且散发浓郁的怨气。怨灵寄生，必死无疑。“大叔，那你能不能溯源？”
江眠灵光一闪，从床上跑到书桌旁，“预知未来是巫神必备的技能，但溯源却不行。大叔你是天道主的主魂魄，天道主维护世界秩序、掌管世间万物，溯源应该轻而易举。”
“可是我不知道溯源的术法，这可怎么办？”
熠熠生辉的眼眸登时失去光亮，小巧玲珑的五官皱巴巴缩成一团，模样着实让人忍不住欺负。晏行修手痒掐了一把她的脸颊，“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