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女神对队友交代事情那一刻。冯骑跟着说的那声束，带着几分不情愿和不自然，微微拖长了音，但还算清晰。周楷文打开对讲机，正准备搭腔。郭巡在对讲机里讲了一句，“我们抵达十九层了，开始清理，束。”
“收到。束。”
甄皓反应很快的回答了一句，对讲机里陷入沉寂。周楷文的手还在打开对讲机的开关上，等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被遗忘。垂眸看着地板好一会儿，突然自嘲一笑，也好，这就是他需要的。现在还在她身边有所求，所以能做多少做多少，竭尽全力。等待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身边有了更多人，也不会在意一个他。哪怕这么想着，心像是被一根小小的纤维扎了下，有一股隐隐的刺痛，但几乎只是一瞬，可以忽略。“还是老规矩。我清理，你直接掏晶核。一会儿开门一间间来。这回咱们速度快一点。”
棠画将丧尸的头颅尽量踢到一个方向，方便郭巡取出晶核。清理完了走廊的丧尸，开始从房间清理。哪怕绛灵没在她身边报积分，就她自己粗略算了下，目前至少也该有上千积分了。把整个医院清理了，商城应该可以打开了。可惜就这么一直清理到十七层，依然没有遇见异能丧尸。不过晶核挺多，郭巡找了个口袋，拎了一袋子。棠画在前面清理丧尸，他在后面拎着袋子，捡晶核，颇有点生活窘迫的既视感。冯骑趴在天台围栏边，透过雨幕查看周围的大楼，还有街道的情况，看的很专心。甄皓站在他身边挺有安全感，但很无聊，又不想过多浪费异能。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会儿，发觉他在来回看几栋大楼门口，大概是怕其他大楼的丧尸直接围住这一栋楼。“我看了看，其他大楼的丧尸没什么异动。”
甄皓总想在冯骑面前表现的厉害一些。他不喜欢冯骑那种看弱者的眼神，会给他无比的压力。让他想起许多不愉快的过往。冯骑只是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没有回头看他，依然循着自己既定的查探路线，用脑袋画着圈。甄皓身体总是处于绷紧的状态，仿佛在和谁较劲。哪怕站了这么久，依然腰身板正，举着伞，站在冯骑身侧，犹如一个尽职敬业的保镖。“你是不是讨厌我？”
甄皓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朦胧的雨幕终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也许并不是想问冯骑，而是像他一样，有天赋又强焊的人。为什么这样的人，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为什么总是瞧不起他？冯骑回过头用微微带着点惊诧，但更多是莫名其妙的神情看着他，“我讨厌你？就你？”
这回答让甄皓没由来的烦躁，一如从前。他心里浮躁，面上依然沉静，推了下镜框，摇头，“魔怔了。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哦。”
冯骑很无所谓的转过头，继续盯着旁边的大楼。对讲机里传来了棠画的声音，“十五层清理完毕。束。”
“十四层和十三层丧尸较多。十四层小心右边一间大办公室。十三层小心走廊尽头的角落。束。”
甄皓讲完后，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冯骑，发觉他眼神都没过来，自己也转过头看向另一侧。“多谢，知道了。束。”
棠画语气轻快的回答后，看了眼郭巡两手拎着晶核笑起来。再次打开对讲机，“追月，你还没扫荡完一层吗？我们这边晶核有些多，需要收起来。束。”
周楷文终于在对讲机里，听到她提到他的名字，唇角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翘起。而他完全没意识到，指尖划过对讲机的开关，来回划拉了几次。指尖在对讲机上敲了两下，才摁了开关。慢悠悠的嗓音，卷着点愉悦，上扬着回答，“十四层汇合吗？束。”
那一个“束”字，从他的唇齿间发出来，洋溢着一种雀跃的音调。棠画没听出这些细微的东西来，只是疑惑的皱眉，这家伙在忙什么，回答的这么慢？“好，我们在十四层碰面，尽快上来吧。别碰电梯，我们下了一楼在清理。束。”
周楷文嘴角依然翘着，指尖在空间弹了弹，“好！束〜”周楷文脸带笑容走到十四层，棠画和郭巡已经清理完毕。丧尸数量是比其他楼层多，但依然没有异能丧尸。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场大雨后的丧尸速度快了一些，力量也增加了。但是有些呆，像是被重启的电脑，还在运行程序，干不了其他。可就是这样，让棠画心里有些发慌。风暴前的宁静才是最可怕的。周楷文上来时，棠画和郭巡一人找了一张滑轮椅，抱着背包坐在楼梯口边，正在聊天。郭巡是异能者，但现在才一阶，又不会精准控制。收集了几层楼的晶核，就烧了几层楼的火，早就有点撑不住。棠画没有异能，只是凭借绑定绛灵赠送的力量在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