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火速洗完澡，又跑回来盯着电视屏幕，从冰箱里拿菜拿饭拿饮料。 阿莉森今天去做开票清点志愿者，在科芬大学投票区晚上开工清点选票，可能要忙到凌晨五六点，所以不能陪卡尔看大统领大选开奖。 况且已经开学一星期，她早把东西搬回科芬大学后门小区出租屋，跟艾狗双宿双飞。 卡尔吃的，是阿莉森给他做的小菜，再热一包牛筋丸子汤。 一啖一饮，粗茶淡饭。 孤寡老人卡尔·布莱恩，边吃饭边跟三只踊跃跳上来的好奇猫作斗争。 三小只乃猫养了四五个月，变成猪猫，完全没有幼猫时的呆萌。 吃得多，拉的多。 体型大很多，正是最调皮时。 拆家不在话下，沙发上全是猫爪印，家里所有东西永远沾染着猫毛，就连茶几玻璃，都被猫刮得面目全非。 卡尔屡次让狼崽子马科尔处理掉，后者都支支吾吾，无声抵抗，比猫还幼稚…… 总是推脱等他有钱就搬出去租房子，或者说用下次的工资买个笼子关起来。 卡尔不愿猫被养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逐渐偃旗息鼓，不再追究。 终是不能指望小孩子一时兴起的头脑发热，来负责一辈子。 只要求他定时驱虫打针。 到时间做绝育，不要生得满地猫仔…… 三只猫里，最馋、胆儿最大那只橘猫，主人一端碗上桌，总是伸出毛茸茸的贼爪子来扒拉。 要不就怼头过来闻。 卡尔驱赶着猫，盯着缓慢增长的选票，凑合着吃了顿饭。 他没吃太多，答应了凌晨女神交换后要点深夜炸鸡，留着肚子让女神造。 晚上八点，已经开票一个多小时了。 统计数据不但列出每个候选人的票数百分比，还同时列出每个地区开票率。 由于其他候选人票数持续零点零几，电视屏幕只有威廉和朱莉的选票显示。 全国几千个开票点票现场，每一个都汇聚周边十几甚至几十个选票点的票票。 新闻媒体雨露均沾，实时播放点票现场的工作人员，数得手都抽筋的画面。 卡尔一直盯着选票排名和数字： 威廉VS朱莉 16.78% VS 13.22% 毫无悬念，看似相差百分之三，实际差了好几千万选票，这波不亏。 卡尔看到逐步拉大差异的选票，安心下来，时不时看看电视里清点选票现场 有没有阿莉森的身影。 虽然阿莉森灰发白皮很好认，但选票现场几百个人，镜头又拉得贼远，不同清点现场跳来跳去，卡尔换了好几个台，都找不到阿莉森，遂走神关注女神那边的情况。 《迷恋》拍摄现场，女神正在拍女主大雨滂沱下跟男主摊牌撕破脸皮的戏码。 由于逼真的降雨装备租赁费过高，雨中的戏特别长。 撕完脸皮，女神还要拍一开始相遇时蒙蒙细雨和男主共撑一把伞的浪漫满屋。 浪漫完了得拍女主在雨中追逐甩手而去的男主和女二悲惨镜头。 悲惨之后，是女主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后，扔掉雨伞闭眼朝天，张开手肆意淋雨肆意哭泣的黑化过程…… 人格得分裂出百八十样，才能半天内演完这些镜头。 女神从影十余年，又有老帅哥坐镇，调整心态、代入情感还算快。 顶流女明星的专业敬业素养，终于在她成为联邦圣女后，得到充分关注。 璐亦丝·安伯当了联邦圣女后，媒体和粉丝拿放大镜找她的优点、拿显微镜找她有趣的灵魂。 漫天都是女神璐亦丝的赞不绝口、彩虹P泛滥。 溢美之词跟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女神璐亦丝的形象…… 女神璐亦丝登台唱响联邦之歌那天，涨粉速度宛如坐火箭。 目前已破两亿粉丝。 疯狂的粉丝们，头脑静不下来，跑到女神官配正牌男友的主页下，或痛哭流涕血书跪求里欧帅比下半辈子好好爱女神不然就天天画圈圈诅咒他、 或爱屋及乌各种秀博爱祝福，恨不得化身民政局当场按头领证、 或酸倒牙拼命恶心里欧…… …… 众生百态。 由于俩人渗透思想共享后，爹不给手机用了，女神璐亦丝完全不知外界之事，自成一隅地活在她那贪吃沙雕的小世界里。 她还以为，外面好多人在骂她、挑剔她、怀疑她…… 即使嘴上抱怨，心里厌恶，却一刻不敢松懈。 磕磕绊绊前行，只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肯定能比别人走得远…… 卡尔怕思想火花会影响到女神酝酿情感，只得静静欣赏着女神不停换衣服、换位置、换妆容…… 在如此春寒料峭的人造雨天里，湿透后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唇青脸冰的样子，卡尔恨不得替她受过。 但这些雨戏，卡尔实在不行。 表情管理和台词功底没有女神扎实，卡尔肯定会在大雨里分神的。 只能“思想感情”陪伴女神搬砖。 卡尔沉迷女神，无法自拔，回过神来，一看时间。 好家伙，一个小时过去了！ 联邦总开票率达40%了！ 卡尔下意识看“比分”――还好！蓝色在前，红色在后。 此时直播镜头里，正是威廉阁下的家，望江高级别墅楼下。 聚集了一蜂窝的记者，还有拿着横幅前来打气加油的民进派真爱粉 反观镜头另一边，朱莉阁下的市中心豪宅、带松树大院子的红砖青瓦考究院子。 几进几出，梦中庭园。 朱莉的门口，只有零星三两记者支着着三角架。 其中一个还在收家伙，想挪窝去威廉家，争取到东家电视台第一份关于联邦新统领的热乎消息。 卡尔也忍不住吐槽：大势所归、连势利眼著称的记者都弃朱莉楼下而去，这场大选还有悬念吗？ 一个只会跟财阀伸手要钱，却高调张扬、将权威奉为圭臬的迂腐派别。 一个头脑开阔、视野广泛、办事能力全联邦第一的法学家出身的军人。 群众只要不瞎，是非很分明了。 可当卡尔以为威廉当选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后，才发现比分的猫腻―― 俩人比分过于接近，威廉只是赢了朱莉几个点而已。 而全国开票率还没到一半，就被朱莉赶上了么？ 卡尔心情起伏巨大，盯着比分，有点恨铁不成钢，恨不得自己钻进电视的计票现场自己数――把朱莉的票神不知鬼不觉扔掉…… 而后又反应过来，不管他多感情用事、再怎么心脏大脑坐过山车起伏，都更改不了既定的事实。 票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于是再次调整心态，从冰箱里拿水果吃。 这一吃就吃出大问题―― 朱莉的选票反超！ 只见俩人比分变成28.73% VS 28.71%，联邦公主朱莉以高出0.02%的票数，压倒威廉阁下，跑到第一了…… “吧唧……” 卡尔手上的香蕉，掉在脚边。 反胜为败，不过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