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说笑了。”
离轩微微侧过头，露出了一个温和得体的笑容。“我天赋不及各位前辈，好不容易才进入实验室，不敢有丝毫懈怠，只希望没有拖累诸位前辈才好。”
他眉眼温润，不算完美的五官却拼凑出一张清隽雅致的脸庞。没有攻击性，甚至还透露出几分纯良，是那种让人不设防备的长相。离轩说话滴水不漏，与人交往从来不留把柄。一样意思的话要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总会让人心生愉悦。后面到的研究员爽朗一笑，脸上的笑意真实了许多。“你也太过谦虚了。”
他以一副长辈的姿态，略显高傲的看着离轩。“能够进入实验室，就证明你实力不弱，不必妄自菲薄。”
“前辈说得是，我会继续努力的。”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多数时候是研究员手舞足蹈的说话，离轩在一旁侧耳聆听，偶尔低声应道。不多时，安格尔和他的学生也来到了观察室外。虽然有监控摄像，待在房间一样可以看到观察室内的场景，但很多人都会选择亲自过来。亲眼所见，更有利于他们观察，这是大家默认的事情。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站定之后，便将离轩和之前那个研究员挤到了后方。研究员敢怒不敢言，眼眸里划过的一丝不甘。离轩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温雅从容。“人鱼情况如常，并未显出攻击状态。”
助理一五一十的汇报人鱼这段时间的情况，语气平缓，吐字清晰。其实人鱼并没有什么好汇报的，因为情况和前几天一模一样。也许是崇尚强者的天性，菟丝花格外喜欢人鱼。她偶尔将自己编织成一个花环，戴在人鱼的头上。偶尔缠绕在人鱼的手腕处，在他冰凉的指尖上扭动。这幅场景，就像是有一个小人，在人鱼的指尖上跳舞。虽然没有音乐，舞蹈也魔性了一些。但不知为何，向来高傲的人鱼居然容忍了菟丝花的“冒犯”，没有对她实施惩戒。与乐此不疲的菟丝花相比起来，荷兰猪就显得有些悲惨了。迄今为止，他还是不敢靠近人鱼，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有些时候，他会看着不远处相处融洽的人鱼和菟丝花，留下了羡慕的眼泪。助理汇报完毕，随后便默立一旁，等待安格尔的指示。半晌过后，安格尔低沉而嘶哑的声音才会缓慢响起。“再放两个F级的实验品进去。”
“是。”
助理效率极高，很快安排人送来了两个F级的实验品，灰兔子和枯叶蝶。当安置笼被送入观察室的时候，几乎所有的研究员脸上都闪烁着兴奋。他们永远喜欢研究异种，探索未知的新领域比其他事情更能让他们得到满足感。离轩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安格尔的后脑勺，目光加深。他套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又慢慢松开。离轩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观察室内，呼吸恢复顺畅。研究员们并没有注意到离轩的异样，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人鱼身上。观察室中央的两块地板凹陷下去，装载着实验品的安置笼缓缓上升，成功进入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