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云舒是真的不在意，刚才的问句也确实就是顺嘴一问而已。第二，她很会藏。秦烟身边多得是牛鬼蛇神，她见过很多心思毒辣的，但这些人大多都将毒辣覆在表面上，几乎是一眼看穿。她但他今天第一眼，并没有察觉到云舒的异常。也是直到刚才最后的一瞬间，她才捕捉到云舒眼底一闪即逝的冷芒。然而也只是一瞬，云舒便将表情重新给整理好了。所以云舒给她的感觉十分奇特，一方面，是似敌非友，另一方面，又让她不能肯定。秦烟思忖着洗漱完毕，出门便看见霍娇娇也坐在床上出神。“你又是怎么了？”
秦烟笑了一声，在她身侧坐下，“有心事？男人还是女人？”
“哎呀！”
霍娇娇瞪眼，“男人值得我有什么心事啊？”
秦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士别三日，真的可以刮目相看。”
这就差明着说霍娇娇之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了。在霍娇娇反应过来要跳脚之前，秦烟立刻又将人给安抚好了，“当然了，我们娇娇心里装着天下呢！肯定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男人就黯然神伤！”
“这还差不多！”
“所以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中稍微沉寂一瞬。“云舒以前喜欢过我哥。”
霍娇娇干脆直接将这话给说了。秦烟靠在床头，黑眸微抬，“嗯。”
“不过你放心，现在肯定是不喜欢的！我已经问过她了。这次她是因为担心霍家出事，才过来看看能补鞥呢帮上忙的！她人很好，你再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你问过她啊……”秦烟笑眯眯的。霍娇娇看着秦烟这个眼神，没来由地就有些发憷，十分肯定地点着头：“对的，我问过她，而且我们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云舒姐姐是肯定不会骗我的。小的时候她对我最好了！我哥毕竟那么优秀，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喜欢一下也很正常嘛！”
秦烟凝视着霍娇娇，半晌，勾唇。“哎，你不信我？”
霍娇娇急了，“我真问过她！就是因为她以前那么喜欢我哥，我怕她现在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先问问比较稳妥，但是人家坦坦荡荡的，说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娇娇，问你个问题。”
秦烟捏捏她的脸，“这个云舒，喜欢了霍斯尧多久？”
多久？霍娇娇视线一凝，脑中顿时出现了无数关于云舒追逐霍斯尧的画面。要说多久……好像从她有记忆开始，云舒就是一直追着霍斯尧跑的吧？“是不是算不清，但就算不知道具体的，也是超过了十年了。”
秦烟的声音在耳侧响起。霍娇娇有些懵。“是挺久的……一直到我哥出事的时候，云舒还疯了一样回来，跟霍家对抗，然后她就去读了莫里亚。她也是个天才，想要在医学领域打倒顾家。”
“那你喜欢裴子墨多久了？”
秦烟问。“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七年……”话头突然一顿。霍娇娇脑中骤然闪过一瞬的白光，但是很快便熄灭了。她侧头看向秦烟，有些想法朦朦胧胧，开始在脑中滋长，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