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子籍走远。 那个汉子方才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 “你这汉子,怎么回事儿?让你试探人家,怎么出了两拳,连人家的毛都摸到,就给人行礼作揖的,丢不丢人?”
“就是,就是!”
“早知道是这本模样,我就不来了,一场好戏没看到,净耽误我吃酒,真是晦气!”
“走了,走了!”
“回去,回去!”
那汉子不跟周围的人辩解,听了他们的议论还有嘲讽,也没有放在心里,只是默默的看着苏子籍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周围的人便走的差不多了。 “喂,那汉子。”
先前跟汉子说,要是汉子打赢了就帮他结账的男子忽然出声喊道:“你也别杵在那里了,我还以为你实力多强呢,没想到除了两拳,连走在路上的路人都打不中,唉!罢了,不管了,爷也不是小气的人,虽然你没有赢,但是那饭钱我还是帮你结了……” 说完这话,那人便等着汉子开口道谢。 谁曾想到那汉子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句话也不说一个! “喂,那汉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
汉子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直接丢给男子,说道:“这饭钱不用你出。”
说完,他也不管男子如何应答,朝着苏子籍刚刚离去的方向,大步走去! “嘿,你这汉子,我好心好意的,没想到你这样!本事没有多少,怎么的脾气还不小……” 汉子闻言,忽然脚下一顿。 刚巧不巧,他停在的地方,脚下正好有一块青石。 那青石颇厚,约莫着有一掌宽厚,之间的那汉子脚下一顿,一道细密的声音传来。 刚刚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也是个一流好手,感官什么的也不差,在听到汉子脚下传来的细密声音之后,立马便知道了些什么。 等到那汉子渐行渐远,他这才敢走上前去查看。 只见,那块青石,表面留着一个脚印。 在脚印里面,全是石粉。 “这……”那人吞咽了一下口水,眼前这一幕,给他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刚刚那个汉子,是特娘的化境高手?!”
“嘶……” 那人只觉得手中的那块银子有些烫手,手上一抖,差点儿掉落在地上,他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紧跟着,赶忙冲着客栈的方向大喊:“卧槽,卧槽,快来看啊!”
不多时, 此处便再次聚集大量的人。 “你是说,这脚印是刚刚那汉子踩的?!”
“我亲眼所见,哪能作假?”
“嘶……” “这汉子,不曾想到竟然是一位化境高手!”
“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大族走出来的!”
“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
“那汉子出了两拳,没打中先前的那个年轻人,而且,那汉子还叫刚刚那个年轻人为前辈……” “嘶……” 众人闻言,嘴中连连抽着冷气。 “那年轻人看起来有多大?”
“二十岁上下吧?”
“嘶……” “此人莫非是前往想要去中州参加那什么皇城论武?”
“这般年轻,实力又这么强,怕是很有可能!”
不知怎么的,众人忽然觉得,这个所谓的皇城论武,有的瞧了! …… …… 韩山村。 位于村子东头的一条贯穿南北的大路上,鲜有人迹。 不过,从村中走出一名老者,身后背着竹筐,手上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快速在路上,往北走去。 “爷爷,今天赶集,能买一个糖葫芦吗?”
“呵呵。”
老人的眼中带着宠溺,和蔼的笑道:“要是瞧见,就给你买。”
“好诶!”
孩子听到爷爷会给自己买糖葫芦,走在路上,蹦蹦跳跳的,看起来极为开心。 爷孙二人正走着,忽然瞧见了一位从北走来的男子。 那个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肩头盯着一个黑白猴子,身上穿着一袭黑衣,单看衣着,不像是寻常人家。 “这位公子。”
老人赶忙招呼着男子,并将其拦了下来。 “老丈,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路过此地而已。”
“我说呢。”
老人家听了男子的话,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公子这是要往何处去?”
“东洲。”
“东洲?”
老人倒也没有惊讶,此地乃是北州与东洲的交界处,想要从北州前往东洲,走这里确实能够省下不少时间。 “这位公子,老头子劝你还是绕道吧,从寒山村向西走个数十里,那里有个渡仙桥,你还是从渡仙桥上走吧。最近这寒山河,度不得,也无人渡。”
“渡仙桥我也知道,若是从渡仙桥走,恐怕又得耽误我几日脚程。老丈,这寒山河为什么度不得?”
“唉,这位公子,耽误几日脚程而已,平安就行,你是不知道,寒山村向南的寒山河,里面有妖怪!最近都死了不少人了!”
“河里有妖怪?”
“不错!”
提及此事,老人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些害怕,“那是潜藏在寒山河当中的水怪,近些日子,韩山村那些靠打鱼为生的人,不知道死了多少!”
“都命丧那水怪之口的了?”
“是啊!”
老人不由得叹息一声,他继续说道:“不说那些在河面上打鱼的,就是一些走在河边的人,也有惨遭迫害的!”
“此话当真?”
“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诓你这个年轻人做什么?”
男子正是从东南客栈走来的苏子籍。 他听到老丈的这般劝说,不由得沉思片刻。 眼下渡过这条寒山河,那就能够到达东洲了。 要是选择绕路的话,怕是得浪费不少的时间…… “老丈,你可知道那河里的妖兽是什么?有多大?”
这个时候,苏子籍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扭头看去,只见正是先前说要与他比试的汉子。 他眉头微蹙。 那汉子走上前来,先是对苏子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前辈,在下名叫黄山,乃是丰城黄家之人!”
“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不要怪罪!”
在路上的老人瞧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汉子,竟然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般恭敬,而且还称其为前辈,心中暗惊不已。 他不由得偷偷的打量了几眼前言的男子,不由得好奇其身份。 “丰城黄家?”
苏子籍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说过。”
“呵呵……”那汉子也不尴尬,只是摸了摸脑袋,然后说道:“公子没有听过倒也正常,黄家不过就是一个小家族,上不得什么台面。”
“对了,前辈,听这位老丈说您要渡寒山河?”
老人开口说道:“那河渡不得,那河中有妖怪,至于那河中的妖怪是什么,有多大,老头子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丈莫要担心!黄某乃是一位武者,不管那河中的妖怪是什么,我且去给你们将其斩除,也好让前辈平安过河!”
黄山赶忙拍着胸脯说道。 这世间有异兽,他是知道的,什么深山老林、大河湖湾,有些异兽也是正常,他行走江湖,不知道斩杀了多少! 也就是这些乡野村夫,没有多少见识,把河中的异兽当成了吃人的妖怪。 他之所以拍着胸脯说要斩杀那河中的河妖,也不为别的。先前他出言不逊,行为不检,得罪了苏子籍,此番也是为了在其面前表现一番,表示一下歉意。 “武者?”
老人微微一愣,虽然他没有出过寒山村,但是也听过不少关于武者的事情,听到汉子说自己是武者,他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恭敬起来:“这位大人当真能为我寒山村除妖?”
黄山道:“老丈,你可有急事儿,若无急事,不如带我去那妖怪经常出没的河边看看如何?”
“没急事儿,没急事儿!”
老人十分欣喜,若是眼前这位大人真的能够将河中那妖怪除了,今后他们寒山村便能够下河捕鱼,日子也就慢慢好过了。 “大人,你且跟我来!”
说着,老人背着竹筐,拉扯着一直躲在后方有些怕人的孙儿朝着寒山河的方向走去。 “前辈。”
黄山对着苏子籍说道:“等我除了河中的妖怪,再亲自撑船渡前辈过河,还请前辈不要拒绝!”
苏子籍沉默片刻,道:“走吧。”
黄山面露欣喜,道:“是!”
他没有走到苏子籍的前面,等到苏子籍迈步向前,他则是老老实实的跟在苏子籍的后面。 “这位大人,那就是寒山河了。”
老人指着眼前约莫有百米宽的河面,对着身后的黄山说道。 此时的他神情有些紧张,生怕此时就会有妖兽窜出来把他吞了,先前可是有这样先例的。 “老丈莫怕!”
黄山瞧出来了老人有些害怕,他赶忙上前,拍了拍老人的肩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对老丈说道:“老丈,你去瞧瞧村里里可有哪户人家养了鸡鸭,给我买几只过来,我要钓鱼!”
老人知晓黄山的意思,正欲点头,却忽然听到一道声音。 “不用。”
黄山和老人齐齐看向苏子籍,正欲询问,却听到苏子籍紧跟着说:“它来了。”
“什么?”
二人先是一惊。 紧跟着,他们便听到了水中传来一股巨大声响! 哗啦啦! 水面上好似被什么巨石砸中! 大量的河水朝着苏子籍等人扑来! “爷爷!”
看到眼前的劈头盖脸压来的河水,七八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爷爷的大腿。 黄山的脸色也是一变!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这么厉害的异兽…… 他忽然踏步向前,浑身的劲力涌起,朝着前面喷涌而出,似乎想要凭借自己的劲力,将这扑面而来的浪水挡住! “这不是异兽。”
苏子籍神色凝重,嘴里低喃。 黄山挡在苏子籍的前面,自然是听到了苏子籍的言语,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起来,这不是异兽,那是什么? 眼看着眼前的浪水就要打来,他也无暇分心多想。 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肩头伸来一只手。 一股力量不大,但是却没有办法让他抵抗的力量从肩头袭来…… 黄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却听到耳边传来苏子籍的声音:“这浪水之中蕴含密藏之力,你挡不住。”
苏子籍站在前面,单手顶天。 轰! 地面上的泥土瞬间翻涌,不过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面数米高的土墙! 砰! 浪水打在土墙之上,瞬间散开! “这……” 黄山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土墙,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乎要惊掉了下巴,“这真的是人力所为?”
苏子籍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挥了挥手,面前的土墙便重新回归以往。 “土地神!”
那老人看到眼前这样的手段,在他的脑海里根本就难以理解,他赶忙拉着自己的孙子跪了下来,对着苏子籍的背影就是一阵跪拜。 “拜见土地爷,拜见土地爷!”
土地,那是这些村里人经常祀奉的存在,据说能够保护一方安宁。 在老人心中,此时立马认定了苏子籍就是土地,得知寒山河里面有妖怪,来提韩山村的百姓除妖怪来了! 黄山脸色变了又变。 他家学渊源,看到苏子籍施展的手段,忽然想到了一本古籍当中的记载,什么采药成仙,秘藏通神…… 莫非, 此人的实力已然超过了化境,达到了传说之中的那个境界? “吼……” 河中传来一声兽吼, 将岸上的黄山等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们看到了极为可怖的一幕。 河中漂浮着一头八爪怪鱼,这怪鱼体型庞大,不像章鱼,嘴里长着锋利可怖的牙齿,在其嘴中,牙缝之中还有一些残破的衣服! 想来也是吃人的时候,残留在牙上的。 “妖,妖怪啊……” 扑通一下! 老人拉着他孙儿直接跌倒在地! 苏子籍看到眼前妖怪,从其身上感受到了秘藏之力,似乎也是玉池秘藏的力量,不知怎么的,他隐隐感觉,这只妖怪,不像是河中本身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