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经理将皮球踢回去：“你说是吧？”
两人心里纷纷暗骂对方是老狐狸。蔡经理怕孙睿再惹事，怒气冲冲对他吼：“还不滚？！”
孙睿满眼血丝的盯着蔡经理，再看看其他低着头的人，他那股傲气逼得他推开椅子怒气冲冲离开了会议室。坐到办公桌前，他用力揪着头发撒气。这破公司，不待也罢。他就不信，离了这里，他还能没一口饭吃！孙睿气得打开文档，直接写离职申请。等他们会议结束，孙睿背着自己的双肩包，将离职申请往蔡经理办公室一丢，转身就走。蔡经理眼中眸光一闪，赶忙喊住他：“小孙你等等。”
孙睿立定，转头冷着脸看向蔡经理：“有事吗？”
“年轻人啊，就是火气大。来来来，先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蔡经理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孙睿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坐了下来。蔡经理叹口气：“小孙啊，你这人能力是有的，就是太急躁了。我原本是想把你性子磨一磨，谁知道你火气这么大，这就要离职了。”
孙睿听得想笑。他又不是傻子，是真的想磨他性子，还是不待见他，他还能分不清？“现在公司正处在风口浪尖，你就要离职，传出去不好听，我看啊，你还是把辞职申请收回去，我就当没看到，以后好好听话，什么事儿过不去。”
蔡经理假笑着将辞职申请往孙睿面前推。那模样，让孙睿看得犯恶心。不过他也不傻，既然蔡经理跟他装，他也装呗。“这些天多谢您的指点，让我学到不少，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合这份工作，还想出去转转。”
孙睿维持着表面的客气。蔡经理摇摇头：“外面可不好混。”
“就是想趁着年轻出去闯闯，不然以后年纪大了更不敢踏出舒适圈了。”
孙睿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只是他这个笑比蔡经理的看着真诚不少。蔡经理叹口气：“说的也是，出去闯闯也好，那行吧，我也不拦着你奔前程了，以后要是想回来了，我们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孙睿假惺惺笑着感谢，背着包转身就走。他就算要饭也不会再来这家公司！这个公司已经没有前途了，这样的员工越多，就越没前途。只是他没料到，社会远远比他想象的险恶。离职后连着发了十几份简历出去，大多都石沉大海。有两个让他去面试的，等面试完也没了下文。孙睿从原本每天吃外卖，变成吃泡面。撑了半个月，他实在受不了，开始找同学们帮他。只是他没想到，那同学无奈道：“王小二在风口浪尖上，他们的公关要打负分，你这个时候从王小二出来，不是等着被人嫌弃吗？”
孙睿解释：“我只是一个小员工，根本没法做决定，这事怎么也怪不到我头上吧？”
“那你也是从王小二出来的，我跟老同事打听过，人事给王小二打过电话，那边回复说你抗不了压。”
孙睿火气瞬间上来了：“什么叫我抗不了压？”
“人家就是这么说的，你在这个时候辞职，不就是逃兵吗？孙睿啊，你真该再苟一苟的。”
孙睿颓败的坐了下来。难怪所有的面试都过不了，原来跟他辞职的时机也有关系。他只能熬着。一直到二十天后，房东催交房租时，他实在是扛不住了。打开微信，一个个看过去，却不知道该找谁借钱。难道毕业了还得问爸妈要钱吗？不，不行，坚决不能让爸妈跟着担心。他咬紧牙关，将爸妈划过去。直到看到了李峰。孙睿犹豫再三，还是给李峰发了消息：“李总，您公司还缺人吗？”
看到消息的李峰扯了嘴角。比他想象中要快啊。他放下手机，就跟许帆继续商议起祛斑美白套装的名字、生产数额。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了一下。李峰瞥了一眼，是孙睿小心翼翼的询问：“我能来李总您的公司上班吗？”
他继续道：“这些你们做主就行，最好问问公司女同事，她们比我们懂女人。”
许帆“嗯”了一声：“我们已经在公司发起投票，明天应该就能定下来。只是首批套装，是不是生产少些？毕竟摊子还没铺开，怕是卖不动。”
“你先准备二三十万套，卖不出去可以慢慢卖。”
“这样一来，我们的风险太大了，到时候库存清不了，又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许帆为难。李峰笑了：“二十万套还是囤得起的，如果卖断货了，又一直来不及补，那才是对我们公司有大损失。”
“李总就这么相信您那部网剧能火吗？”
“不止那部网剧能火，这个祛斑美白套装也能火，你信吗？”
李峰笑着问道。这两样东西，在前世可都是火得一塌糊涂。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来弄这个。许帆郑重道：“我愿意信，但是我还是建议李总保守一些，或许，我可以再做一份备案。”
李峰对他这份谨慎很欣赏，当即就点了头：“好，备案你先做好，宣发人才马上就到位了。”
“李总说的那位？在哪儿？”
许帆一下来了精神。李峰晃了晃手机：“在联系我了。”
许帆双眼一亮。对了，刚刚连着来了两条消息。不过李总为什么不急着回复呢？这点许帆想不通，也就直接问了。李峰笑道：“小年轻总得磨一磨才能长大。”
如今孙睿给他发消息，应该是暂时陷入困境了。他越不回消息，孙睿就越后悔发了自己低头了。这会儿怕是恨不得把消息撤回，可惜啊，时间已经过了，他只能越看越难受，还得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蠢。一会儿他再出手，才能有好效果。人心的把控难，可只要把控好了，很多事就容易了。李峰笑着问许帆：“中午有没有空？”
“事情推一推，有空。”
许帆推了一把眼镜。既然李总问了，肯定是有事找他。没空也得有空。李峰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中午跟那个宣发人才一块儿吃个饭，你亲自见见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