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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装傻与调查(1 / 1)

“文达星,京苑市公民艾因。”

“你今晚为什么会在23时12分27秒出现在文景雅苑A6栋的楼顶天台?”

赵天玄直截了当地发问,他打算按照时间轴慢慢推算。艾因正抱着杯子,小口喝着温水,他听见赵天玄的问题,答道:“我很热,想去天台上吹吹风,顺便看看夜景。”

“空调的风吹起来很难受,刚好我睡不着,就打算去外面吹自然风了。”

说罢,艾因好奇地打量起问询室内部。问询室内除了隔开赵天玄与艾因的桌子,没有其他的家具。白色天花板上规律地缀着长管灯,灯管有一些发黄。位于赵天玄正上方的灯罩摇摇欲坠,仿佛年久失修,但看不见有蜘蛛网。问询室四壁是蓝色和米黄的墙板,正对着艾因的墙上挂着大号尺寸的电子时钟。“这墙板,啧啧。”

艾因仅是凭肉眼看去,便觉得它的隔音效果一定很好。问询室里连着一个小房间,门似乎和墙壁是一体的,采用隐藏式推拉门处理,但几毫米的缝隙暴露出门的位置。连通两个房间的窗户如赵天玄所言,黑乎乎的,艾因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终于,四周炽亮的『域』照到艾因的眼睛有些难以承受,他低下头,用手腕抹掉溢出的少许眼泪。“艾琐给的这个修行者能力,比想象中的烂啊。”

赵天玄见艾因低头,以为他是在凌晨时分不住地犯困。尽管如此,赵天玄没有打算加快问询的进度。“夜里将近十二点,八十多米高的楼顶天台。不要用吹风这种借口搪塞我,正常居民不会仅仅因为想要吹吹风,就决定在这个时间点去天台。”

“我需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天台。”

赵天玄嗓音低沉。“可我就是想去天台,没什么别的原因啊。”

艾因仿佛听不出赵天玄加重的语气,维持一副无辜的模样道。“而且不光是吹风,京苑市的夜景也很好看的。警官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们这儿的夜景还上了《文达星城市风景游览指南》里面,城市夜景榜的前十。”

“我家里还有专门看风景用的望远镜呢,高科技产品。我用10万同盟币买的,可是花了大价钱。就这还是靠我一哥们的路子,他爸现在事业忙,不怎么用了,才从收藏间里取出来,匀给我。”

艾因突然话痨起来,他不等赵天玄继续发问,一连串地紧接着向下讲。“我今天晚上,不对,昨天晚上。我昨晚上在天台看风景看的好好地,在那吹着风,哼着小曲。警官,你一天天上班加班没办法享受生活的,肯定想不到那场面,嚯,多是件美事儿啊。”

“我搁那儿天台的墙旁边靠着,就看到警官你突然从空气里蹦出来,还抓着一个黑衣男的手。”

“我一开始还以为那是旧世神话里的孙猴子蹦出来了呢,还挺开心,后来我转念一想,不对啊,那是神话故事,那是假的啊。给我吓的,好悬没一个猛子直接从楼顶跳下去。”

“然后我就撒丫子跑啊,我跑到楼梯口,拉开门打算跑下楼回家。嘿,您猜怎么着,好死不死地,那门估摸着是风太大了,啪地一下关上,锁死了,我又没有这天台门的钥匙。”

“我当时就心想,‘完了,真碰到鬼了,它锁住门,不让我走!’。”

“然后你就跳下楼去了?”

赵天玄瞪大眼睛问道。“对,然后我就跳楼了。”

艾因似是说话上头,不假思索,一口便答道。“我这人胆小,不敢死在鬼的手上,那多惊悚恐怖啊。不如我自己跳了,还能体验一下飞一样的感觉。”

赵天玄好不容易插进嘴,听见艾因的话不禁两眼一翻。见状,艾因心想:“这警官挺好忽悠?”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编多久,反正资料室那边估计也要一会儿才能调出来他的档案。”

赵天玄估算调出艾因档案所需的时间,配着艾因演戏。艾因连珠炮似地说完一大堆,拿起桌上的水,昂起头猛灌两口。水杯见底,艾因抬起手背抹掉嘴角水渍,朝赵天玄问道:“警官,我能出去找个地儿接杯水不,我保证接完水就回来。”

“咱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绝对不干逃跑这没档次的事。”

艾因又尴尬笑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咱们这里面好像是开着暖气?挺热的,容易口渴。”

赵天玄似笑非笑,回道:“没事,我们这儿的确开了暖气。你对这里不熟,我去给你接水,快去快回,咱们问询也好抓紧时间结束。”

“我出去给你接水,稍等啊。”

“警官,能给我也放点茶叶不?这凌晨通宵的,提提神。”

“行,没问题。”

赵天玄点点头,笑眯眯地起身走出去,给门留下一道缝。艾因见赵天玄已经离开,他开启灵力视野,看见整个房间里仍然是炽亮无比。艾因走到问询室门口,打开门探出头一看,走廊上,同样布满炽亮的光芒。“这光污染真刺眼啊。”

艾因心中默想不再看见『力』,于是视野恢复正常。“灵力视野这技能真是修行者都有的?那他们眼睛不得瞎了。”

艾因稍微琢磨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好的应对方法。走廊上正走过拐角的赵天玄感知到艾因的走动。“会做什么呢?”

赵天玄认为艾因终于耐不住性子,要露出马脚,但很快,艾因坐回原位。“啧。”

赵天玄走过水房,径直走进资料室。他在抵达警局前,通知让资料室的值班警员去调查艾因的详细档案,到现在差不多该有结果。“赵局,您要调查的文达星京苑市公民艾因。他的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就在里头,我给您备个份取出来。”

正在资料室里执勤的警员看到赵天玄走进来,忙不迭暂停电脑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站起身向赵天玄汇报艾因档案的查询结果。“根据您的要求,我简要翻阅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发现他的生平履历中没有任何负面记录。”

“行,夜班辛苦了。”

赵天玄习惯性地要转一份同盟币给值班警员当夜宵钱,他又想起来文达星里没有『网』。“下次请你吃宵夜啊。”

赵天玄挥挥手。“不用不用,您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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