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谈工作，陆欣然畅通无阻地进入霍北衍的办公室，这次她是带着秘书来的。她也很聪明，先绝口不提梁紫苏的事。“昨天和汤姆斯先生谈得很顺利，那个项目应该没问题了。”
陆欣然走进来，径直到霍北衍的办公桌前坐下。霍北衍此时微微皱着眉头，看的就是项目书的合同，刚才汤姆斯打电话给他，聊了一些需要做修改的地方。朋友归朋友，正事不能随便，他没回答，看完最后一个字才盖起来叫秘书进来拿走，上面有他用笔重点圈出来的部分，需要重新做一份。看到霍北衍完全是工作状态，陆欣然不由有些欣喜，她下意识认为他是看到了热搜心里不舒服，才表现得毫不在意。“北衍，我新认识了一个投资风能发电的客户，他手上有一个全新的项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看看？”
陆欣然很自然地抛出话题，她要让霍北衍深刻地对比出谁更适合他。“说说。”
霍北衍抬起眼皮，目光平淡无波。他会让陆欣然继续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确实对新能源感兴趣，让手下的人做了相关的市场调查，报告就在他手边上的一摞文件里。陆欣然自然是从别的渠道知晓了这一点，才提前做了安排，她从善如流地说道。“这位客户也是刚从国外来的，他在国外有很雄厚的实力，也做了很多年，早就过了投资研发阶段，现在需要的是市场占有。”
向后一抬手，秘书就往陆欣然手上递来一份项目书，陆欣然转手放到霍北衍面前，莞尔一笑。“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你同意的话，我马上和他约时间。”
霍北衍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先翻了翻这份项目书。抬头的公司他有所耳闻，在本地算是新进入的竞争者，不过是家在能源方面很有底蕴的公司。对这个项目书还算满意，霍北衍有意接触，就答应了下来。这时，陆欣然特意站起来微俯身看一眼桌上的机械时钟，故作惊讶。“急着过来和你说这件事，原来已经到午饭时间了呢。”
霍北衍扫一眼，确实已经到午饭时间。见霍北衍似乎无动于衷，陆欣然假意问自己的秘书。“前几天让预留的餐厅还有名额吗？”
秘书立刻恭敬回道，“刚到保留到今天，直接过去就可以。”
“北衍，我肚子有点饿了，我们边吃边聊吧。”
陆欣然自然而然发出邀请，霍北衍想尽快开始这个项目，就同意了。进电梯的时候，除了他们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看到霍北衍在，几个人都不太敢大声说话。陆欣然身姿优雅地站在霍北衍身侧，不着痕迹地给了自己的秘书一个眼神。秘书立刻会意，开始装得漫不经心与旁边的员工聊天。“你们今天肯定很忙吧，听说今天的热搜又是被你们公司占了。”
这是个社会性话题了，秘书刚给一个开头，工作人员就有话讲，事实上他们已经说了一个上午。“那可不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走向。”
意有所指地聊了两句，另外一名戴着眼镜的员工在秘书的引导下说出了梁紫苏的名字。“梁紫苏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会真的能下那种狠手吧？”
电梯里似乎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知人知面不知心，一派认为是有人恶意栽赃。秘书在当中搅浑水，她故意说道。“我听说唐文文自杀前还给梁紫苏打过电话，是真的假的，有人知道吗？”
几名员工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恐怖了吧。我本来对她印象还不错的，现在都不敢相信人了。”
“我觉得网上分析的那些有道理啊，你们想想看，之前接戏的时候，两人不是有一些小摩擦，剧组里的人也议论过，说拍的时候也经常有一些小问题，看来积怨已久。”
“你这么说确实诶，虽然我对唐文文的印象一般，但也犯不着把人往死里整啊。”
秘书看一眼自己的老板，附和一句。“原来发生过不愉快是真的啊，我还以为就是纯粹的炒作。”
扎着马尾的员工立刻摇了摇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她是不想让霍北衍听见，但这个小空间除非不说话，不然多小声都能被听见。“我看到一个爆料，说两人还大打出手过，掐得可凶了，只是为了面子才表面保持相安无事。所以报道说是梁紫苏下的黑手，我一点都不怀疑，她肯定很恨唐文文啊。对方是女一，好口碑都在她那边，要么怎么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呢。”
她这么一说，眼镜娘就不同意了。“没有这么夸张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娱乐圈还不每天都腥风血雨。”
马尾据理力争，“怎么没有这么夸张，我还看到有一个分析帖，把两人的矛盾一一列出来，都追溯到好几年前呢。”
“真的憋好几年，人不得疯啊？我看还是因为男人的问题，不然哪个演员不得在大红大紫之前吃点苦。”
说到这里，秘书不动声色地适时添油加醋一句，“难道你们相信梁紫苏和霍辰礼真的是一对吗？”
眼镜娘当即反问一句，“为什么不相信？之前梁紫苏还给霍副总送过饭，两人一起在办公室里吃得可开心了。”
说得像是亲眼见到的一样，眼镜娘一句话其他人纷纷点头，那天她们累死累活，虽然多了顿肯德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意见的。这个电梯里的人，刚好有几个是公关部的外勤。她们现在回一趟公司，马上就要继续外出，所以抱怨起来特别得劲。“早上不还是霍副总从人群中把梁紫苏带走的吗？不过这样一来，就感觉唐文文的事肯定是她做的，网上也都是这么说，说她心术不正。”
“采访的时候还一口咬定自己没错，真是人心不古啊。”
聊得差不多了，秘书叹一声，完全被“说服”了一样说道。“这就让人很失望了，看来爆料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时，陆欣然突然出声打断了自己的秘书。“这种事，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