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来到朝谦，上级的命令就相当于圣旨，难道你还想违抗吗？”
死命地挤着眼睛，叫小娜的女孩已经来到朝谦工作了好几年了，对这种突然发生的事件自然也有了经验，一上手就没有停过。“都在干嘛呢，一个个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刚刚吴总可是又发话了，一切继续，要是干得好，我们就集体拿奖金，要是干得不好，就等着再多加几个班吧。”
说到谁谁就冒个头，干着这个工作，哪怕是小组组长也想抬起头来活络活络筋骨。一双眼睛扫过去，没有异动，偷懒的借口没了，而指标还差了一大截，情况似乎并不好。“谢谢你啊。”
偷偷瞟了一眼，小组组长已经将脑袋又埋了回去，粒粒冲着坐在身边的小娜挤了挤眼睛，表示了自己的感谢。这次说话甚至比上一次还要轻，有了教训，她也没有这个胆量继续挑衅权威了。“你为什么愿意在朝谦待这么多年呀？我听说旭日的员工工作环境和条件比朝谦要好多了，我在想着是不是要从这辞职换家公司呢。”
用社交软件编辑好了信息给低头心无旁骛的小娜发了过去，粒粒开始埋头苦干，弥补刚刚松懈漏下的工作。等到小娜看到并回复给她，这答案就有了。她进朝谦几个月时间了，平常都是朝九晚五，但是规矩森严又加上三不五时会有来自上头的工作，粒粒对朝谦的这份工作并不感觉有多愉快。反倒是与她同时工作进入旭日的同学有些话和她说了，让她羡慕不已。朝谦集团之所以能成长到这个地步，与吴维的行事方式有很大的关系，但始终比拼不过旭日，也与吴维的这种习惯割舍不开。与粒粒有相同想法的人有很多，他们情愿选择更加自由的环境去让自己成长，也不愿意屈居人下，始终被一个所谓的领导牵着鼻子走。“其实我也有这种打算，我在朝谦也有几年时间了，我权当是换一段成长了，来到朝谦以前，我的能力实在有些弱，等到几年之后，才慢慢有了长进。”
“跳槽这件事迟早会发生的，但是粒粒，你得确定你有这个能力进入旭日。”
长长的一段话，粒粒低着头，脸上的神色变得飞快。原来真的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想，倒也不算坏事。给小娜递了一个眼神之后，粒粒的脸上挂上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像是找到了一个战友。办公室里的气氛依旧沉闷，已经麻木了的员工一动不动地保持好一贯的姿势完成着吴维下的死命令。而刚刚被点到名的财务部更是直接炸开了锅，忙得不可开交。“全部加班，趁着时间还早，加紧与相关公司的联系，争取晚餐或者夜宵的时间，这些客户是我们必须拿下的，绝对不能让旭日抢去了。”
“利用一切资源向他们施压，特别是今天旭日出事的这一点，特别强调。以后A市就是旭日的天下，如果他们不想失去了一个巨无霸一样的依傍，那就随他们的便，呸，再好好谈谈。”
自己也念叨着回家，财务部的总监脑门上全是刚刚冒出来不久的汗，只想撂挑子不干了。说话的时候颠三倒四的，压力之大让他觉得自己秃顶的几率又大了许多，更加想要多陪陪孩子了。“经理，这么多名单，我们完的成吗？”
一个刚转正的员工有些板直，讷讷地开口询问，没想到直接捅了马蜂窝。原本扫视着冷冷清清办公室的总监把目光全然投注到了他的身上，让这个本就害羞的员工大汗淋漓。“完的成吗？你给我把那个吗字给去了。”
“完不成也得给我完成，你是想让你死还是想让你和我一起死，我可不会对你有半点同情。”
“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吴总下得死命令，你们应该知道什么意思。”
背过手来，财务部总监挺直了腰板冲着办公室走去，他自己也没有那么多功夫来多纠缠，大客户大公司的压力都在他的身上，要是完不成，吴维大概明天就能给他开了。一片死寂过后，除了那些方才专心听总监讲话的小年轻还在打电话联系，老油条们都已经夺门而去，奔向已经约好了的地点。有人会为这段时间的疯狂买单吗？可能会是吴维给的钱，也有可能会是一次愈发恐怖的风暴，袭向那些现在还措手不及的人。“待会儿我不回公司了，但是实时情况必须得给我发送过来，半小时一次。”
吴维转了转脖子，发出来的咯咯的声音让他非常不舒服。已经为旭日的事情忙了一个下午了，就算是再去公司一趟，能做的也到底有限，还不如给自己一段好好休息的时间。警局方面，买通的关系可能是没办法再压住杜云帆了，明天中午，旭日的龙头就该出来了。挠挠头，按得重了，疼痛的感觉让吴维的头脑变得清醒，可也对这点无计可施。做好后续的工作吧，起码让他过得不那么容易。嘴角是一个阴翳的弧度，吴维的眸子里闪烁着并不慈善的光芒。他恨的一直都是杜云帆，现在杜云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是再也不可能在他眼前晃悠了。对付一家小公司的方法可比对付一个庞然大物要轻松多了。“你不会好过的。”
夜色中，吴维的身影被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