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不叫主帅可以吗？有点拗口，要不我叫老大得了？”
蒋寒从暗狱中出来后嘴就一直没停过，吵得沈灵心烦。“你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嘴这么碎？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沈灵很是心烦。相比之下，另外四人就比蒋寒安静许多，当然，或许他们是在思考着该如何逃走。离开了南城十三司的矿山，来到城南野郊。沈灵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众人，“好了，要逃的现在开始逃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四人，这四人神情各不一样。一人很是忌惮蒋寒，站在原地不敢动，而另一人似乎不是因为忌惮，而是对沈灵很感兴趣，或者说他意识到沈灵的身份不一般。能把他们从大魏城南十三司里提出来的人又怎会一般？而另外两人倒是没这么老实了，对视一眼之后，分头逃走。蒋寒倒是也一点都不含糊，立刻上前去追。一通短暂的斗法之后。其中一人被蒋寒一拳轰碎了脑袋，血溅当场，另一人则是被抓回来折断四肢，活活被拳头打死。另外没有动作的二人在庆幸着自己的选择，眼里对蒋寒的忌惮更甚几分。沈灵打量着这二人，“不管你们是因为害怕蒋寒，还是因为觉得跟着我能有个好下场，但恭喜你们，还能活着。”
此时蒋寒走了过来，甩了甩手上的鲜血，“老大，你这差事也太累人了，要不把这两个瘪犊子也弄死吧？反正咱们都是死多少次都不冤枉的恶人，活着也浪费口粮。”
沈灵皱起眉头，“你别忘了你这话还包括你自己。”
蒋寒一愣，“那……那我总是有用的吧？再说我以前也没做多少恶事，虽然手段残忍些，但杀的都是我自己的仇人啊，江湖仇杀而已，老大您能理解吧？”
“我理解个屁，你再废话，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沈灵突然有些后悔选了这蒋寒，毕竟嘴碎的男人实在烦人。不过蒋寒说得也没错，另外二人的确不好控制，而且以蒋寒的性格，估计没两天都会被他弄死吧？这二人实力不错，一个归一境界八重，一个归一境九重，离涅槃高手不过一步之遥。而之前还有几位步入涅槃境的高手都没能活下来，他们却是活下来了，实力运气和反应缺一不可。沈灵也没管太多，“这两人留着，做你的左膀右臂，不能杀。”
蒋寒打量二人一番，“这个看起来听话点儿的叫老五吧，这个瘦不拉几跟猴儿似的叫老六吧。”
沈灵眉头一皱，“为什么叫老五老六？”
“我以前养过三只野猫，他们是我兄弟，我老大，他们分别是老二老三老四。”
沈灵一怔，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心想自己就多余问这一句。被称作老六的那人倒是没有觉得不满，反而帮着蒋寒说道：“起个名字也好，咱们以前都有不少仇家，以往的名讳不适合再用，今日既然被沈先生看上，这是咱们的福分，多谢沈先生给咱们一条生路，在下本姓贺，今日蒋大人赐名六，今后在下就是贺六。”
另外一人似乎不太喜欢说话，他学着贺六的模样跪下，“在下本姓姚，今后就叫姚五，多谢二位大人。”
蒋寒一愣，“吆五喝六？好名字啊！”
沈灵一拍脑门，“得，还挺有缘分，情况你们大概也知道了，规矩我也说过了，跟着我至少你们还能有条活路，俸禄照发，为官家做事儿，只要守规矩，一些别的要求，我也会尽可能满足你们。”
听到这话，蒋寒两眼放光，“能……能逛窑子吗？”
沈灵无奈摇头，“有钱就可以，走吧，蒋寒，当着你两位属下，咱们再说道说道。”
一行四人踏上回京城的路途，路不算远，但走得并不算快。沈灵一边走一边问道：“蒋寒，你就没想过逃？”
“老大你不是给我绘灵的时候下了什么手段吗？我这人虽不畏死，但活着也挺好的，喝酒吃肉找姑娘，能好好活着，干嘛要找死呢？”
沈灵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毕竟那绘灵的手段不过是一个能时刻感受到他位置的小手段而已。毕竟沈灵不是专业的绘灵师，当年学会的也只有师父教的七张画。就这小手段也是自己这些年琢磨出来的。以蒋寒的实力虽然能感觉到自己在他身上用了些手段，可是以他的胆子，未必就不敢搏一搏，求个自由。但沈灵知道，他若是重出江湖，还不如待在牢里安全一些。所以这也是他敢用蒋寒的原因之一。此人当年得罪的是西凉修行大派日月神宗，日月神宗明面上的两大神王都是修行界上一等一的人物，这样的实力可不是寻常宗门能比拟的。沈灵更愿意相信蒋寒是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暂时跟在自己身边。但沈灵也有把握用他，不管怎样的人，都有他值得存在的理由。只看翻看卷宗的时候发现，蒋寒这个人以前也并不是弑杀，身为日月神宗后起之秀的他本该是未来不可限量。可是突然弑师叛出师门，而后在江湖上犯下诸多恶事，这些都有些不合理。回到京城之后，沈灵直接回了玄天司。当把蒋寒还有姚五贺六二人带到杨昭烈面前时，杨昭烈顿时傻眼了。这些人的档案他可是见过的，吆五喝六二人还好，这个蒋寒他可没把握能拿下。“帅爷，您怎么敢用这么危险的人？”
一听这话，蒋寒不乐意了，他阴冷地笑了起来，直勾勾盯着杨昭烈，“老大，这个人是谁啊？对咱们指手画脚，我能不能拧下他的脑袋？”
沈灵瞪了蒋寒一眼，“这是杨昭烈，以后在京都，你们的诸多事宜由他限制，你们的俸禄也由他来发放。”
杨昭烈脸色铁青，一脸愁容，但看到沈灵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但还是不免担心问道：“帅爷，这样的人您用得了吗？”
沈灵摆了摆手，“蒋寒，以后就是七星灵武将的天权星，让人安排房间，让他们三人住下。”
杨昭烈脸色越发难看，但还是照做。就这样，蒋寒被留在了玄天司。但杨昭烈依旧不理解，在和沈灵独处的时候再次问道：“帅爷，那蒋寒阴狠狡诈，若是再跑咱们可没有心思抓回来，而且此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留下他只会是个祸端。”
沈灵若有所思，面对杨昭烈这样的老兄弟，他倒是不愿过多隐瞒。“这个人的确很大的问题，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收服他，兴许搞不好哪天他就背叛了。”
“那您还……？”
“赌一赌嘛。”
“这种事儿用来赌？”
杨昭烈很不理解。“我动这个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关于蒋寒我调查过一些事情，以前他在日月神宗的时候就是备受关注的后起之秀，可是因为相貌丑陋，错失了很多原本属于他的机会，通过以往他做过的一些事情来分析，他以前是一个有侠义之心的少年，当然这些都太片面，毕竟他做过很多恶事。”
“您也说了，这些信息都很片面，如果他……”“放心吧，正因为我不相信他，所以会时刻盯着他，不管他以前是否内心善良，那都不是我需要的，我需要的是一条疯狗，一天只有我能攥住锁链的疯狗，至于这条疯狗如何品性恶劣我不在乎，他要是敢咬我，我就剁了他喝狗肉汤！”
杨昭烈依旧不敢松懈，但见到沈灵已经下了决定，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言道：“那我对他上心一些。”
“把叶灵谣的档案给我弄出来。”
“我就知道，您在城外和他们永夜灵宫对峙的消息已经有人传回玄天司了，所以叶灵谣的档案早就准备好了。”
沈灵微微一笑，“不错，那关于我消息行踪泄露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接过档案，沈灵仔细翻阅了一遍，皱起眉头，“她还有个弟弟？”
“没错，据说是叶剑舟最疼爱的儿子，天赋极好，一直被当做永夜灵宫的继承者培养，只不过早夭了。”
“早夭？怎么死的？”
杨昭烈盯着沈灵，低声说道：“江湖传闻是被叶灵谣杀的。”
“她作为姐姐？杀弟弟？别跟我说江湖传闻，有确切信息吗？”
“这种事恐怕只有您亲自问问叶灵谣了。”
“我问她？暗探呢？不知道查吗？”
杨昭烈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整个京都都知道您和叶灵谣江湖相逢，两情相悦的事情，难道帅爷亲自问不好吗？”
“我随口一说的事情你也信？”
“那属下就不知道了，您这样的实力和地位，长得也不错，有点儿风韵事儿不是很正常吗？”
沈灵没好气地将卷宗往桌上一丢，“别跟我阴阳怪气，说说你对叶灵谣的看法。”
“呃……这么说吧，关于叶灵谣弟弟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我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件事的后续，据说就连叶剑舟也认为是叶灵谣杀了他的儿子，但又没办法确认，所以这些年对叶灵谣的态度一直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