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那不就是陆之昼么？”
看热闹的人凑成一团。“这次蒋子晋的生日宴，真是精彩至极啊！”
马上有人偷偷笑起来，“陆之昼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公众面前？如果我是他，我得羞死！”
而饱受非议的陆之昼，正在茶水间里发脾气。他撑着身子，一把抓住了顾明月的头发，抄起桌面上的水杯碎片就往顾明月的胳膊上划！“之昼哥哥！我知道错了。”
顾明月在关键时刻最会服软，她立刻道歉，眼泪汪汪，看上去十分可怜，“求求你了，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陆之昼在病中，只有看到顾明月低声下气的时候，才能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他就像个变态一般，施展自己的狂暴欲，动手从不手软，直到顾明月哀求自己，他才身心愉悦，觉得自己仍然高人一等。“今天是我二哥朋友的生日，我就不跟你计较。”
陆之昼用那碎片拍了拍顾明月的脸蛋，眼神阴鸷，“再有下次，让我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我就划花你的脸蛋，让你毁容！”
这话，他说的很大声，也很用力。刚好此刻，顾寒霜经过了茶水间的门口。她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在对方说完一句话的时候，就认出来两人的身份！宴会还没开始，顾寒霜原本只是经过这里，要去一趟洗手间的。她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有推门进去。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即使知道陆之昼是在虐待顾明月，可，这也是顾明月自找的。否则，顾明月完全可以丢下陆之昼不管！于是，顾寒霜呼出一口气，去了洗手间。她上完厕所后，在镜子前补妆。一个身影推门而入，两人都愣了一下。顾明月的目光立刻变得歹毒，并且充满了仇恨。“顾寒霜，好久不见啊。”
顾明月嗤笑一声，“没想到你现在都混得这么好了，是不是因为你床上功夫很好，够骚，所以才让战总离不开你？”
“顾明月，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顾寒霜收好口红，回头，冷冰冰地盯着顾明月，“我还以为这么久不见，你多少有点长进，可是除了会造谣外，你还会什么？”
“我造谣？”
顾明月嫉妒得眼睛都发红，“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清楚么？水性杨花的贱人！我今天就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顾寒霜觉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冷笑：“好啊，那我就等着你拿出证据来，否则，你就是污蔑我的清白，公共场合公开侮辱和诽谤他人是犯罪！”
撂下这句话后，顾寒霜懒得再搭理顾明月，转身就走。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估计顾明月也气得够呛。可当顾寒霜推门，走出卫生间后，她的余光瞥见右侧的走廊里坐着个人。两人的距离很近，顾寒霜的手臂瞬间就被拽住！顾寒霜一惊。她被一股大力拽着，脚步趔趄，差点就摔倒。等站稳身子以后，顾寒霜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很久不见，陆之昼比之前憔悴了许多，也阴沉了许多，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阴郁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仿佛下一秒，陆之昼就能在地上阴暗地爬行。而他看向顾寒霜的眼神也带着潮湿和黏腻，阴森森的，像是黑夜里的蝙蝠和鬼魅，让顾寒霜浑身不适，很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干什么？放开我陆之昼。”
顾寒霜咬着嘴唇，和陆之昼对视。陆之昼此刻坐在轮椅上。他忽然就笑了。笑得格外瘆人，声音都带着一股缠人的阴森感：“霜霜，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到。”
他原本是陪着顾明月来上厕所的，毕竟现在陆之昼离开了顾明月，也不方便走动，就干脆由着顾明月推他。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和顾寒霜撞见。他死死拽着顾寒霜的衣服，没松手。“你不想我么？”
陆之昼嘴角带笑，眼睛里却是爱恨交织，“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在我失去双腿以后，我巴不得把你关在陆家，关在我的房间里，让你给我做饭，洗衣服，帮我清洗身体！”
陆之昼忽然暴怒起来，他猛地锤着自己的腿！“我这双腿就是因为你才废了的！顾寒霜，我在也不能走路了！”
陆之昼说着说着突然潸然泪下，眼泪和他眼睛里复杂的情绪完全不匹配，让陆之昼看上去更加难以揣测。“我只是很爱你，这也有错？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大概是瞧见原本活蹦乱跳的陆之昼忽然变成了残疾人，双腿无法动弹，连痛感都失去了，那手不管怎么锤腿都没有任何反应，顾寒霜一下有点心软。她皱眉，“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
“是你做的太过分了。”
“我过分？”
陆之昼把顾寒霜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拉，他那双眼睛死死地看着顾寒霜！“我没有真的碰慕若若，也没有碰你！”
陆之昼发疯地质问，“从我们订婚以来，我就没碰过你一根手指头，顾寒霜，你欠我的！”
“现在我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后半生都毁了，我父母每天都在哭，他们身体也不好！”
“顾寒霜，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陆之昼发狂地攥着顾寒霜的手臂，一声一声地低吼。看到陆之昼这样，顾寒霜承认自己内心也很不好受。她咬着嘴，破天荒地蹲下身，她安抚陆之昼：“你先别激动。这里到处都是人，你想给陆氏丢脸吗？”
这话一说出来，果然很管用。但，不知道究竟是顾寒霜说的话管用，还是顾寒霜这个蹲下身仿佛和小孩对话一般的动作管用，总是陆之昼眼睛突然闪了闪。“霜霜，我们结婚吧。”
陆之昼突然道。他阴沉沉地笑：“你欠我的这么多，不如就嫁给我，一辈子照顾我。”
“这不可能。”
顾寒霜皱眉，“你别再闹了。”
她拒绝的态度太过明确，这又热闹了陆之昼。陆之昼手指抓紧轮椅，他暴怒，猛地凑近身子，直接朝着顾寒霜的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