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霜于是和杨佳琪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杨佳琪压低声音：“寒霜姐，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新品销量在慢慢减少了。”
“你们找到什么问题了吗？”
顾寒霜皱眉。“我们正在查，会尽快给你回复的。”
“好。”
顾寒霜挂断电话，次日傍晚，顾寒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别墅，看到小狗差点把房顶都给掀了。满地狼藉，沙发上的抱枕被它扯到地上，到处都是撒了的狗粮。顾寒霜的血压一下往上飙，但她还是任劳任怨地打扫了一会儿，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决定出门遛狗。不然它夜里迟早能把地板都抓烂。小狗是需要每天都出去玩的，顾寒霜在网上搜了搜养狗的攻略，她给萨摩耶套上链子，出了门。小区附近没有什么娱乐设施，顾寒霜决定去街上走走。而小狗看到外面的新奇世界后，很乖，怯生生的，只是朝前走，也不乱跑，顾寒霜拴着绳子，丝毫不费劲。她偶尔拿出手机看看自己店铺的消息，发现果然和杨佳琪说的一样，这两天的销售量居然明显地下滑。到底是什么原因？因为还没给小狗起名字，顾寒霜抽空给战北擎发了消息。对面的人可能这时候不忙，居然秒回。【都可以。要我起吗？】顾寒霜：“对！毕竟是你买的。”
【那就叫雪球吧。】顾寒霜眼睛一亮。她侧头，去看自己面前蹬着四条小短腿的狗狗，笑了：“那你以后就叫雪球了。”
然而，当顾寒霜刚说完这句话，雪球激动起来，撒腿就跑，顾寒霜一头雾水地跟着，直到一人一狗来到一个店铺门前。顾寒霜看到，一个老奶奶穿着花衬衫和棉裤，手上带着个翡翠镯子，两鬓斑白，佝偻着背，正在和店家吵架。“为什么不行？”
老奶奶冷脸，“你们出来做生意还有不收现金的道理？”
啊？顾寒霜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而雪球也不动了。店家皱眉：“你没事找事是吧？我不都和你说了，是我们店找不开你的钱！你要么扫码支付，要么就给我散钱。”
老奶奶咳嗽了两声，她义正言辞：“我不。我手上只有这一张一百，你今天找也得找，不找也得找！”
“你！倚老卖老是吧？”
店家也是个暴脾气，立刻唾沫星子横飞，两人的争吵一触即发。顾寒霜这时候走了上去，打岔：“那个，你好。奶奶。”
何秀莲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扭头，她表情很凶，看上去是个性格古怪的人。“你谁？”
何秀莲的态度算不上好。顾寒霜拿出自己手机，边扫码边介绍：“奶奶你好，我是附近小区的住户。我帮你付钱吧！”
何秀莲打量了顾寒霜几眼，发现面前的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肤白貌美，身材也不错。关键是，人很有礼貌，好像也很有善心。她观察了顾寒霜一会儿。顾寒霜问：“老板，多少钱？我帮这位奶奶付。”
老板的脸色并不好，骂骂咧咧：“就二十多块的东西，非得在这跟我犟。”
“您不能这么说。”
顾寒霜付钱以后，打断，“老人家生活本来就不方便，也有很多老人是用不来手机支付的，他们出门还习惯带现金。我觉得你开这么大的店，店里常备足量零钱是有必要的。”
“毕竟你要做生意，卖的是瓜果蔬菜，受众人群都是中年或老年人。”
顾寒霜说得振振有词，“你得考虑到老人家的需求啊。万一你家里的长辈出门也不方便，你会希望别人责备他们吗？”
“奶奶，您说是吧！”
顾寒霜扭头冲着何秀莲露出一个笑。何秀莲有些意外，她的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强硬了，点头：“小姑娘不错，年纪轻，但是明事理。”
老板的脸色一下绿了，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反驳，只能硬着头皮收下钱，摆摆手，让他们赶紧离开。顾寒霜把桌上装着菜的袋子递给何秀莲：“奶奶，给您！”
“小姑娘，你跟我走，我给你找零钱。”
何秀莲说。“不用了奶奶。”
顾寒霜笑，“就二十几块钱，当我请您吃一顿饭吧。”
何秀莲眯起眼睛，终于正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姑娘，家住哪里，以后有空，我去看你。”
“我姓顾。没事奶奶，一点小心意。您收下吧。”
顾寒霜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绳子，“我还要带狗狗去逛街呢！”
于是在顾寒霜的百般推辞下，何秀莲只能先行离开。在顾寒霜看不到的另外一条街口，何秀莲上了辆顶级劳斯莱斯。管家连忙拉开车门，皱眉：“您也是。非要自己去买。”
“走。”
何秀莲淡淡道。“北擎最近在忙什么？”
何秀莲问。管家于是如实汇报：“战氏在谈新项目，少爷一连几天都在公司开会。”
车内于是安静下来。顾寒霜牵着雪球，在外面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她大汗淋漓地回到了别墅。她安置好雪球，打车去了工作室。“开会。”
顾寒霜面色凝重地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室内，设计师们陆续到场。杨佳琪率先汇报：“寒霜姐，我们查到，最近有个工作室仿照了我们的服装设计，上新了一系列产品，关键是，他们的价格只是我们的二分之一！”
一旁，一位名叫杨毅的男设计师听到这话后，脸色一僵。“真的？”
杨佳琪点头：“寒霜姐，我查了查，这家工作室是挂羊头卖狗肉，他们的材料用的都是最低级的，而且几乎是无下限地压价，以成本来售卖。”
“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毅不解。杨佳琪摇摇头。顾寒霜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对方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看了看那家店铺的衣服，几乎完全模仿了自己工作室的风格，说是抄袭都不为过！这些都是设计师的心血，顾寒霜咬牙，决定要彻查。“佳琪，你和他们店铺的客服联系一下。”
顾寒霜吩咐，“最好能要到他们老板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