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罡安慰了她好一阵，才勉强镇定下来。只不过，无论警方问什么，她都是摇头，说她跟何令姿不熟，对她的事不清楚。倒是问起何令姿最后一次离开家，她还有些印象。“昨天早上吧，这几天她说节目组出了事，暂停拍摄，全体组员解散待命，她就一直待在家里，昨天早上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出门了。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你认识楼上503室的方韶萍吗？”
黛罡给她出示了张照片。“原来她叫方韶萍啊，”樊晶晶直点头，“我见过她和何令姿在楼道里，神神秘秘的不知在聊什么，见到我就走开了。”
“那她跟你聊过吗？”
黛罡问。樊晶晶直摇头，眼神中隐隐带着厌恶。“我跟她也不熟，不过，感觉她不太像好人，我不想惹上这种人。”
黛罡：“为什么这么说？”
“背后说人是非不太好。”
樊晶晶脸露难色，周道陵把证件在她面前一晃，她咬咬牙，似乎下了决心。“好吧，我配合警察办案，警官，我曾见过，方韶萍跟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肩搭背打情骂俏，我路过时，那些人还把烟吐到我脸上，臭死了。”
黛罡想起茶社服务员的话，“方韶萍是不是对外放贷？”
“原来警官都知道啊，”樊晶晶一脸释然。“那我就不隐瞒了，有好几次，方韶萍在路上碰到我，主动跟我打招呼，还问我缺不缺钱，如果缺钱可以找她借。我知道，这年头哪有人这么好心，主动借钱给别人的，十有八九都是放贷的，光利息就能把人活活逼死，我才不上当呢。所以，从那以后，我见了她就躲得远远的，她倒也没再搭理我。”
眼看樊晶晶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黛罡就走进何令姿的卧室。林北辰正在屋里搜证，见她进来了，冲她努努嘴巴，轻轻一笑。“瞧，不过是个节目组的场记，还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穿的用的，可比你阔气多了。”
黛罡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衣柜里的衣服几乎没有低于三千块的，几个包也都是名牌货，还有一个是秋季才出的新款。“看来，何令姿跟尤玉姜一样，都办了网贷，走的是方韶萍的路子。”
“老大，你看。”
程青云递过来一本相册，翻开的页面中，有几张何令姿和方韶萍的合影。看照片背景，应该是在滨城青年公园，方韶萍从背后抱着何令姿，两人笑得灿烂非常。“这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不像只有金钱交易，倒像是闺蜜。”
黛罡抽出几张照片，仔仔细细地看着。“只是看上去。”
程青云轻轻弹了下照片，“其实，两人是互相防备的。”
“从哪里看出来的？”
黛罡好奇地问。“你看，方韶萍虽然左手从背后抱着何令姿，但是却把右手胳膊搁在她的背上，这在心理学上，是对人有所保留的心理，并不想跟对方全心如意地亲密接触。”
程青云指着照片中的何令姿，“你再看她的右手，握在方韶萍的手腕上，似乎想把对方的手拽下来，而她的左手藏在背后，也是在隔开她跟方韶萍的距离。再配上两人的笑容，这些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
黛罡轻轻点头。还真别说，本来只看到两人笑得阳光灿烂，经程青云这么一说，这几张照片确实挺违和的。“就像是有人逼着两人做姐妹情深的样子，然后拍下的照片。”
程青云笑了笑，“最重要的不是这些，你看看这里。”
这几张照片被抽出来后，相册的几处空了出来，看上去似乎有些字迹，但很模糊，根本看不出写了些什么。黛罡心念一动，把几张照片翻过来看了一圈，又把相册内剩余照片一一翻过来检查了一遍。“应该有照片被人带走了。”
“没错。”
林北辰淡淡地道：“被带走的照片背面写了字，未干的字迹印在了相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