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朋友？”
黛罡下意识反问，猛然醒悟过来，“哪个跟余柄泉拍不雅照的女网红？”
“可不就是她嘛！”
童四喜继续哇啦哇啦：“她被人发现死在荒郊野外，整个身体血肉模糊，视频传得各平台都是……”“还有视频？”
林北辰打断了他的话，“案发现场被破坏了？”
“是啊，老大，这案子发生在城北经济开发区，褚局让我问问你，这案子咱们专案组接不接？”
黛罡明白褚英这么问的意思。专案组是专门负责鬼蝶的案子，其他的刑事案暂时都不会交到专案组来。但是，这个女网红之前跟余柄泉有关系，而余家又被游鸿飞勒索，所以，这个女网红说不准跟鬼蝶也有什么关联。不过，就目前的证据来看，这个女网红跟鬼蝶没有直接关系，褚英才会问林北辰的意思。林北辰微一沉吟，“跟褚局说，先让经开区分局去现场勘察，等我这边看看证据，再确定接不接这案子。”
“好。”
童四喜挂断电话后，黛罡侧头看向窗外。车子正路过国贸大厦，大厦外的LED大屏上，余柄泉参加的这档“心动即情动”恋爱综艺还在播出。这档综艺的噱头之一，就是大部分都是直播，直播后还再播出一些事先拍好的花絮。此刻，镜头正好切到了余柄泉，他笑得极其灿烂，正端着一杯咖啡，喂进新女友的口中。新女友故作娇嗔，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把，还是把咖啡都喝了个精光。旁边的几对恋人都在拍手叫好，余柄泉愈发得意忘形，直接拽过新女友，狠狠亲了上去。整下子，围观的人就更兴奋了，甚至有几个男嘉宾还吹口哨，女嘉宾则鼓掌起哄。黛罡实在看不下去，扭过了头。“前女友曝尸荒野，他就跟新女友上综艺节目大秀恩爱，真是荒唐。”
话方落音，林北辰侧头瞄了眼大屏，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快看！”
黛罡转头看去，面色立时大变。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分开，余柄泉的嘴上都是鲜血，他气急败坏地还在擦，嘴里小声地骂骂咧咧。新女友面色苍白，嘴角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周围的人以为这是两人故意设计的情节，为的是搏观众注意，喊叫声越发高亢，甚至有人在振臂高呼。新女友身子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伏在桌子上，哇地一声吐出了大口鲜血。众人这才知道不好，赶紧围上去。画面忽然切断了，LED大屏瞬间变黑了。黛罡赶紧拨通电话，询问了一通后对林北辰道：“余柄泉的新女友中毒，节目组已经把人送去医院了。”
不过，可惜已经晚了。她被送到医院时，就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不到半天时间，医院就宣告不治身亡。前后两任女友都不幸殒命，还死得这么蹊跷，自然会引起公众瞩目。两起案子，很快都交到了专案组。余柄泉的网红女友，名叫尤玉姜，今年25岁，在一家大型的直播公司供职。她的业绩很好，在公司将近百名直播人员中，她一直能排进前三，算是公司的台柱子。只是，自从不雅视频风波后，有关她的投诉越来越多，跟公司合作的平台很不满，公司不得不暂停她的直播，给她放了两个月的假。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就被人发现死在城北的荒郊。尸体是被当地马桥镇上的居民发现的，该居民养了群鸭子，一大早去河边放鸭，正巧路过此地，就发现了躺在地上被野狗咬得血肉模糊的尤玉姜。消息传的很快，马桥镇上的居民都赶过来看热闹，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了尤玉姜，还特意拍了视频，传上了网络。现场自然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专案组在案发现场复勘时，经开区刑警队的人全程陪同，看着地面乱七八糟的脚印，队长吴国强直叹气。“林队，我们队员都尽力了，还是没提取到有价值的脚印。”
林北辰默然点头，抬头四顾，观察周遭环境。这里是城区边缘，从发现尸体处向南两百米，便是滨城北外环线高架桥，往南一百米便是条无名河，岸边生着密密匝匝的芦苇，几乎有半人多高。当真是荒凉。林北辰沿着河岸走了十分钟，在芦苇丛中停了下来，“吴队，这地方平时经常有流浪狗出没吗？“报案人是马桥镇上的，听林北辰这么问，便道：“警官，这一带流浪狗是挺常见的。去年，镇上有两个村子拆迁，在镇上建了个小区，许多人家看房子不大，没法养狗，就把狗遗弃了，这些狗整天在镇上到处乱窜找吃的，镇上人对这事意见挺大的。”
“那流浪狗咬人的事多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