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人。“一个人？”
一个老头子，凑了过来。姜璃喝着一杯粘稠的绿色饮料，看着跟她打招呼的白发老头儿。他打扮得跟个陕北老农一般，身体健壮，皮肤黝黑，脸上一大块黑斑。特别的是，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嗯，没什么事，一个人待会儿。”
姜璃气定神闲。老头子也要了一杯姜璃同款粘稠绿色饮料，他呷了一口，露出整齐的大白门牙：“我也是。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老头子悠闲地攀谈。姜璃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包瓜子：“不经常来。吃点？”
她自带的一把瓜子而已。对方很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请他吃东西。在这种地方，会有人请别人吃东西。这是有多心大，有多不懂事？老头子愣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心，让姜璃给他倒了一小把。“就给你这些，今日带的不多，你若是喜欢，下次再给你多带一包。”
姜璃收回自己的一大包瓜子。老头子看着自己手心里大概三十粒瓜子。就，还挺大方的。这位大姐，可真是抠门，又实诚的人。来这种地方，她不会真是误打误撞来消遣的吧？趁着现在人少，或许应该把她哄走。“女士，或许，这里不适合你独自一人过来。女士不该单独在陌生的地方喝东西，容易遇到坏人。”
老头子磕了一个瓜子。挺美味的，是他喜欢的奶油味。冲着口味相同，不如给她提个醒。老头子很惊讶自己也会有这种善意的提醒。毕竟，来到这个地方，善意是最多余的。“啊？不是说这里的人都知道的比较多？我是想来看看，谁能帮我找找我那不知道睡在何处的老公。找不到也没关系，倒也清静。”
姜璃随便扯了两句。她对这个主动上来搭讪，又不谈交易的人，持怀疑态度。特别是他那双藏不住秘密的眼睛。“这样啊，那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谢谢你的瓜子。下次，你可以多带一些来。”
老头子端着自己那杯绿色饮料，兜兜转转离开了姜璃的卡座。她继续坐在座位上等着天黑。等着那些人到来。即使没有找到专门能帮助她找到顾先生的人，偷听一些外边没有的消息，对她来说也可能是有用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达到了八成以上的上座率。大家都在低头小声交谈着。姜璃耳力惊人，她先是听了一下附近三个桌上的交谈。大概是一些某些国家打仗的情况，还有几个要打，想发财的抓紧机会。姜璃摇了摇头，这种的确是很厉害的情报，只是，不适合她现在收集。她准备去听听其他桌子上的谈话。趁机去厕所，在整个酒吧里走两圈，大概就能知道其他人在聊什么了。她把手里的瓜子放回纸包，用小夹子夹好开口。“女士，能一起聊聊吗？”
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竟然靠了过来。姜璃刚站起身，还没迈步，就被这个流里流气，绿色头发的年轻人堵住了去路。“不想。”
姜璃不想跟这种不正道的人浪费时间。“我想。我猜，你想找个什么人……”绿发青年直接坐在了姜璃对面的位置上。姜璃忽然觉得，这位流里流气的青年，也许有点东西。“说说看？”
姜璃坐回了位置，又掏出那包瓜子，继续磕上。很显然，绿发青年没想到，这位打扮得如此土气的女士，竟然是这般处乱不惊。“你知道这里的规矩，是先给钱，后办事。”
绿发青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撵来撵去。姜璃当然知道，这地方，要么是交换情报，要么是花钱买情报。“我怎么知道你知道的，正是我想要知道的？货不对版怎么办？”
姜璃磕着瓜子，说着绕口令。绿发青年很显然又被这个土气的妇女惊艳到了。她？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保证货对版。”
绿发青年歪着嘴巴，眨了眨眼睛。姜璃：“我钱可没多少，你狮子大开口可不行。我验过货以后，不对版，我可要你全额退款。”
有钱也不能在这地方显摆。万一被人盯上，万贯家财也能散尽。“好，没想到，大姐你还挺爽快。一个数如何？”
绿发青年并没有多要。这地方的标准剂量，一个数起拍。一个数就是一百万欧。说真的，并不贵。姜璃表现得很为难，似乎，很舍不得那些钱。“啊这？这么贵？”
姜璃心疼的样子，很明显。绿发青年很是无奈，这都是入门价了。怎么，还能更低吗？历史上也没有更低的价格了。“就这样吧，大姐，就这个价格，我说一下你想要的东西，不行你再找我退……”绿发青年已经没了脾气。他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跟这个土气的妇女打招呼，也是受人所托。如果不是有人让他来，还给了他钱，他才没必要，跟一个中年妇女打交道。“好吧。”
姜璃把自己手里的一个筹码，给了绿发青年。这家酒吧进门就要充值五个筹码的押金。没有交易的话可以退回筹码，只扣除当天的酒水消费立刻。“来，我来说，你听着哈。”
绿发青年靠近姜璃的耳朵，小声说着他要传达的信息。姜璃听得眉头紧皱，又是眼珠圆睁。“你确认，这个消息？”
姜璃有点惊讶。绿发青年很确认：“是的。具体地点还没确认。大概方位就是这样。记住，明天晚上，兰陵岛拍卖会，一定要去。”
姜璃略有所思。这个消息来源，肯定是有人在故意帮她。也可能是在故意引她过去。不过，确实很顾先生有关。她，是一定要去的。看来，这个一百万……“大姐，这货对版吗？”
绿发青年让姜璃审核这个交易的满意度。姜璃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待会儿再走。”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姜璃有点不踏实，她既然来了，还是要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其他有用线索。这时候，酒吧里进来一个美艳的女子，全部的人，都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