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叫张蟒的吗？”
张彪问：“你怕我爸爸吗？”
徐擎说：“我放过你不是因为怕你爸爸。我和你爸爸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恩怨。”
他回想了一下，说：“当年在恒山，我若不是躲在死人堆里，他可能会把我当敌人杀掉吧。”
他收敛心神，郑重地对张彪说：“我决定放过你，是因为你的爷爷张靠天。我们徐家流落在海外的时候，是你爷爷把我们救了回来。所以就算是你打死了我，我们徐家也不会向你报仇的。”
张彪说：“我再也不打徐家的人了。”
徐擎点头说：“你刚来看病时，我还以为你是个古怪野蛮的孩子。想不到你这么明白事理。和你一起的那个哥哥，他就是魔人之子吧？”
张彪说：“是呀，他叫王魔。大家都要杀他。可是我觉得他很好，谁想杀他，我都不会答应的。”
徐擎说：“张彪，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们张家和王家的仇怨。你知道了，就不会护着他了。”
张彪看着他，问：“我家和他家有什么仇怨？”
徐擎说：“我也只知道个大概，很多事，你要自己去证实。我知道你爸爸有一个妻子叫屠魔影，是屠魔帮的帮主，也是魔人王行的恋人。王行就是你这个王魔哥哥的爸爸，我这么说，你听得明白吗？”
张彪说：“我明白，我听说过王行这个人，还有王忠。”
徐擎说：“你居然知道王忠，那是很了不起了。可是你知道吗？那个魔人王行居然奸杀你的屠魔影妈妈，而且你屠魔影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爸爸的孩子。这还不算，王行还奸杀了你爸爸另一个妻子崔香香。你爸爸当然气坏了，他剁掉了王行的手脚。那王行也真是厉害，后来又生出了手脚。你爸爸就割下他的脑袋，一半扔在玉山，一半扔在恒山。现在江湖上都在传说王行留下了儿子要向张家复仇。你现在和王行的儿子混在一起，你觉得妥当吗？”
张彪说：“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徐擎嗯了一声，又说了一遍。张彪记忆力奇强，听过的话就能记住，也能说出。他听徐擎两次说的大致一样，不禁皱紧了眉头。徐擎说：“现在王魔和你那个姐姐都吃了我的沉香丸，没有解药喂下，他们三天三夜后才能醒。我们现在杀了他们，易如反掌。”
张彪说：“不行。”
徐擎问：“为什么不行？魔人之子，是人人可以诛杀的。”
张彪说：“你说的话，我不能都相信。杀不杀他，以后再说。我要杀他也要告诉他，让他先逃走。”
徐擎说：“我倒没必要杀他。我治好了他们，他们还会感谢我。我是为你考虑，他知道了你是张蟒的儿子，一定会杀了你的。”
张彪摇摇头，说：“他要杀我，也会先告诉我。我远远离开他就是了。”
徐擎说：“这其间的利害得失，你自己考虑。三天之内，你随时可以杀死魔人之子。”
张彪说：“我不会先杀他的。你明天就给他们解药，好好给他们治病吧。”
徐擎说：“好，你既然这么决定了，我也不便多说。你今夜就留在我这里睡吧，明天和窗儿好好玩耍。”
张彪说：“我要去病房里睡。我哥哥姐姐都昏睡了，我在他们身边保护他们。”
徐擎说：“你讲义气，这是好事。只是他们以后，未必会拿义气来对你。”
张彪说：“什么是义气，我不知道。我就想他们和我一样，好好地活着。”
徐擎说：“好吧，我明白了。你去陪着他们吧。我明天给他们好好治病就是。”
他看着张彪提着红灯笼走了出去，起身去了卧室。徐擎的卧室里冷冷清清的。他想着夫人在世时，虽然凶横霸道了一些，也有温柔可人的时候。至少同塌絮语，不至于如此寂静。他黯然宽衣，坐在床头，想：过得一年半载，我得填房进来。最好找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帮我照顾这些女儿们。他刚要躺下，突听得脚步声声，却是含水，含雪，含翠，含云，含雁姐妹五个跑了进来。含水惊慌地说：“爸爸，含窗让魔人抓走了，他让你去小泉山顶去救她。”
徐擎直觉是褒福睿回来冒充魔人，他急忙下床，说：“你们都在一起不要分开。”
他出了卧室，正看见张彪跑过来。张彪说：“我王魔哥哥不在了。”
徐擎心底一沉，想：他不在了？这怎么可能？我的小女儿被真正的魔人之子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