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两人落座，尤笑然抬手唤老板，“一份烤鱼，刺儿少的那种乌鱼。不要放鸭血和黑木耳，多放些香菜和豆皮。”
“好咧，马上就送上桌。”
老板开始忙活起来，鱼都是事先烤好的，配菜放上去煮就好。“你还记得我不吃鸭血和黑木耳？”
林小小一脸笑意地看着尤笑然，尤笑然点头，“必须记得。其实这两样我也不爱吃。”
“所以咱们俩能吃到一块儿去。”
林小小笑得很开心，“我和我那班小姐妹聚餐时，她们点得太杂了，我就挑着几样吃完就了事了。”
“两位的烤鱼来喽。”
老板端着烤鱼上前，放到小桌上。“炭火不够了，再叫我加。”
“好的，谢谢老板。”
尤笑然举着筷子往林小小的碗里夹豆皮，“这可是你的最爱，我不和你抢。”
“你爱吃黄瓜，我也不和你抢。”
林小小往尤笑然的碗里夹黄瓜，各有各的喜好，倒是挺好。两人边吃边聊，将整份烤鱼都解决了，才分开各自回家。尤笑然下了公交车，生怕聂顾磊又会躲在哪里，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到了家门口，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左看右看，没看到人影，才赶紧开门进屋，将门反锁了。她真的很怕聂顾磊又来纠缠她，该说的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实在不想再说各种恶狠狠的话了。‘砰砰’敲门声响起，吓了尤笑然一跳。“谁、谁啊？”
“笑然，是我。”
陈日飞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
“我很好，不用你看，你快走吧。”
尤笑然蹙眉，这么晚了，陈日飞找上门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笑然，我急用钱，你借我些，我保证月底就还给你。”
陈日飞给尤笑然发过微信，打过电话，发现他的号码已经被她拉黑了，只好上门来找人。“陈日飞，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钱，一分钱都没还我，我怎么可能还借钱给你？”
尤笑然一口拒绝了，“我不会再借钱给你，你快点走。”
“笑然，你这次再借我两千。我保证月底连之前从你手里拿走的钱，一起全部还给你。”
陈日飞为了能尤笑然的手中借到钱，什么保证都可以说。“我没钱借。”
尤笑然有钱也不会再借给陈日飞，她很清楚，这次她借了，就会有下次、下下次。“笑然，你就看在我们好歹谈过恋爱，帮我这一次。”
陈日飞低声下气地求着尤笑然，“我有个大单子能签，只要我这次应酬到位了，单子签成，我就有提成了。”
“我再说一次，我没钱借你。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尤笑然沉着脸，她当过那么次傻瓜，哪里还会再相信陈日飞说的话？她之前每回转钱给他，他大概都是拿钱去哄那些女人开心了。他被打得半死，竟然还不吸取教训。狗改不了吃屎，就是陈日飞这种渣男的写照。“死女人。”
陈日飞见借不到钱，开始破口大骂，“尤笑然，你以为自己是啥玩意儿？我能看得上你？就是你蠢，总是自以为是的对我好。免费的保姆谁不要？外面那些女人，个个都比你有趣。像你这种家境的女人，只配去卖换钱，哪个男人会真心喜欢你？哼！”
他骂完，还觉得不够解气，用力踹了大门一脚，才转身离开。尤笑然紧紧地拽着拳头，咬着唇，任由眼泪掉落。陈日飞说对一句，她只配去卖换钱。她也真的这么做了，不是吗？一千万，是她把自己卖了换来的。她现在是不缺钱了，但她也封心锁爱了。她确实不值得男人好好珍惜，否则聂顾磊也不会那样对她。真正爱一个人，哪里会舍得让对方受委屈？说到底，因为她是个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男人对她只有玩一玩的心态罢了。不管是陈日飞还是聂顾磊，也许还有王响，男人就是这点心思，她已经看透了。“尤笑然，不要哭，坚强些，以后没有人能再欺负你。”
尤笑然给自己打气，懦弱只会让人觉得她好欺负。她只有强大起来，除了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家人。……酒吧聂顾磊烦躁得很，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红酒。他的情绪太不对劲了，让吴齐没法再装作不知了。“聂总，你从汀城回来后，情绪就不太对。明晚在酒店碰到尤笑然后，你的情绪更是差得很。”
吴齐看着聂顾磊，试探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替尤父安排了那些事，尤笑然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你的样子？你们俩吵架了？”
聂顾磊只是看了吴齐一眼，没有理会他，继续倒酒喝。“顾磊，你不能再喝了。”
吴齐抢下聂顾磊的杯子，“我现在不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而是一个好友的身份和你聊天。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比闷在心里强。”
“我没事。”
聂顾磊不想将他和尤笑然之间一团乱的事告诉吴齐，“你陪我喝酒就好，其他的事不要问。”
“不能告诉我？”
吴齐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看得出来，你是为情所困。你喜欢尤笑然，对吧？否则你也不用因为看到她挽得其他男人的臂弯而情绪失控。今天的会议，你黑着一张脸，把一会议室的人吓得战战兢兢的。大家都怕说错话，整个会议开完，你发了无数次火。要知道以前你从不会这么失控。”
“我有这么明显的异常？”
聂顾磊蹙眉，他并没有察觉到尤笑然对他的影响这么深。“你真没发现？”
吴齐微挑眉头，“顾磊，我跟着你多年，你的情绪一向都是波澜不惊的，但你今天却在大家的面前情绪失控了。”
“也许我的更年期提前了，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聂顾磊抿着红酒，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控是因为尤笑然。吴齐也不拆穿聂顾磊，只是调侃道，“那你的更年期也来得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