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离婚后,丑妻惊艳世界 > 第157章 我的家人在哪儿?

第157章 我的家人在哪儿?(1 / 1)

程一鸣明白,父亲现在处境艰难,他一艰难,自己海外的业务也会跟着艰难。境艰难,他一艰难,自己海外的业务也会跟着艰难。只要这件事能了,蒋北琛能放他们一马,日子就有希望回到以前的正轨。父亲也算忍辱负重。他都能咬牙做到的事情,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有何不可?僵着手臂把酒瓶举起来,他视死如归般的跟父亲说,“您年纪大了,不能喝太多酒。妹妹的事情确实有我一部分责任,这酒该我来喝。”

说完,他把酒瓶举起来仰头往下灌。一整瓶酒,白色红色掺杂在一起,还混着一个不认识女人留下的口水……他强忍着恶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喝到口水,但他不敢停。满满一瓶矿泉水都难以直接一口喝完,别提是混了其他东西的酒了。程一鸣咕咚咕咚抱着瓶子猛喝一番,又恶心又撑,感觉胃都不是自己的,不想要了,结果喝到最后酒瓶刚想放下,顾北辰冷冷又丢过去几个字,“喝干净。”

瓶底剩了一点回流的酒液和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去的黑色渣滓,蒋北琛既然说喝完,那就意味着要把渣滓也喝下去。呵。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一旦说起来,真是句句都要人命。事已至此,前面那么多恶心事都做了,也不差这最后一点。程一鸣牙一咬,眼一闭,举起酒瓶又重新怼到了嘴上。难闻的酒液被他喝净了,但后面那个黑色杂物,无论如何卡在瓶口就是出不去。几次三番,酒瓶被他颠来倒去,无论如何都出不去,又不好意思伸手进去把它抠出来,程一鸣放下酒瓶去看蒋北琛脸色。蒋北琛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我做什么。这点小事还要我帮忙,你们道歉道的这么没有诚意吗?”

程一鸣不明白蒋北琛的意思。难不成要他把酒瓶砸碎了取出杂物出来吃掉?还是说要看他表演别的杂技?总之他没安好心。自己又被他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现在卡在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好生难受。正难受着犹豫该如何是好,包间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今晚的主角程冬岚女士身着一条大红长裙,终于风风火火赶了过来。一进门,看到自己哥哥和父亲都在这里。哥哥不知喝了多少酒,眼珠都红了,嘴角还有一抹浑浊的酒液,一看就被人欺负了。程冬岚瞬间气的脸色发绿,“蒋北琛,跟我有事就有事,叫我爸过来做什么?你有病啊!”

终于等到她,是他熟悉的专横跋扈蛮不讲理的样子。十分感谢她的出现让自己刚产生的一点怜悯心又跌了回去。没理程冬岚,他看着拿着酒瓶发愣的程一鸣,“叫你喝干净怎么不喝了?听不懂人话,还是打算跟我蒋某人一杠到底?”

程一鸣看看父亲,看看傻的冒泡的妹妹,再看看蒋北琛……不敢反抗。蒋北琛到底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捏着空酒瓶,做了几秒钟心理建设,程一鸣牙一咬。“砰!”

一声闷响,酒瓶在脑门上碎开。一股暗红的鲜血顺着额角流水一般流了下来。“啊!哥!”

程冬岚吓得手忙脚乱一声尖叫。对面的蒋北琛和程老爷子则眼皮都没眨一下。程冬岚丢了手里的包,手忙脚乱去桌子上拿纸巾要给哥哥擦脸。程一鸣一把推开她,把酒瓶里掉出来的杂物捡起来放进嘴里,“滚开!”

“哥?”

“跪下!给蒋先生道歉!”

“?”

程冬岚疑惑的睁大双眼,“给他道歉?我……蒋北琛!我哥哪里得罪你了?让他吃泡掉的脏东西?你狂犬病犯了出来乱咬人?”

蒋北琛看着她:“难道不是你狂犬病犯了出来乱感染别人?你哥你爸你们家,日后有任何不测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毒瘤,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吗程冬岚?”

程冬岚,“你!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可以指使两个人就了不起了!蒋北琛,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没说不敢承认,你少动我的家人!”

“敢承认就好,敢承认一切好办。早这么敢作敢当,你哥也不用为你受一肚子委屈了。”

蒋北琛站起来,抽了一把纸巾替程一鸣按到头上。“你敢作敢当的好妹妹来了。为了自己前途,程一鸣,我建议你现在就跟她划清界限。烽火游戏还有你一部分股权,看在今天你有情有义的份上,我们的合作继续。关于程叔叔,我也可以让他官复原职,只要你们跟这个女人彻底划清关系,怎么样?”

程一鸣对蒋北琛突然示好表示十分震惊。只要跟程冬岚划清界限,不仅游戏公司继续分红,还可以让父亲官复原职?“爸……”不消两秒他就动摇了。这样的沙雕妹妹,他早就受够,早就想跟她划清界限了。程处闭着眼睛,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不看他,也不看程冬岚。蒋北琛幽幽说,“好好想想吧程处。反正她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与其为了她花心思跟我对着干,不如把时间用在完善自己上。你一辈子都是受人尊敬的老处长,临了为了个失败的作品把自己一辈子名声都搭上,划算吗?”

事实证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连程冬岚的父亲也觉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她善后浪费自己精力不划算。蒋北琛说完,思考了一会,他站起来,脸色平静看向门口,“都是她自作自受。只要不传出去让媒体知道,蒋总请便吧。”

父亲跟哥哥转眼走了。留下程冬岚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蒋北琛幽幽看着她,打蛇打七寸般说,“你一辈子最得意,最让我讨厌的点就是以自己身份为傲。处长的千金,程冬岚,后半辈子你再没资格说这句话了。”

“你要怎么样?”

“送你进去跟蒋金依继续做朋友。处长的前千金,这下你满意了?”

———除了偶尔出去帮忙做个午饭晚饭,洗下自己换洗的衣服,宁曦其余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养伤。傅川话不多,更不爱跟她说话。两人就这么单调的处着,一处就是五天。五天之后,一个傍晚时分,船再次停了下来。有货要卸,运输船抵达二龙了码头。这些宁曦都不知道。感觉船停了去找傅川问的。傅川言简意赅,只说了一句这是二龙,下去卸货,其他一句话便都不再说了。船靠岸,大大小小数不尽的货船成排靠在岸边,轮渡的车辆来来往往,货物被一箱一箱吊来卸去,人声鼎沸,川流不息,二龙可比之前停靠的地方热闹多了。夕阳横斜,岸边房屋炊烟袅袅。傅川下船,跟人打了个招呼,接过对方递来的烟,大笑跟一群男人站在一起说笑。“你小子,这都多久没见了?年底那阵又跑哪儿潇洒去了?一个人就是自在,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歇着,忒爽了!咱哥俩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今天说什么也要跟我喝两上两杯!走!现在就跟我走,让他们装货!”

傅川笑看着他:“饭可以吃,酒就不喝了吧。喝了酒还怎么开船?”

“哎呀,你这说不干就不干的脾性还怕差这一天?喝!开不了大不了明天再走!”

“耽误事儿。”

“耽误个锤子耽误!就一晚上,真耽误了什么我给你兜着!”

对面的人拼了命热情招呼他,说着说着,往傅川身后望一眼,“哟,一阵子不见有情况啊,交女朋友了?怪不错的。什么时候找的?”

傅川回头,见宁曦穿着那不知道哪儿弄来的粉色小外套,在他身后站得笔直。他转回来,一脸平静瞅了宁夏一眼,“她才屁大点,女朋友?哪跟哪儿啊!一个过客,顺路捎的而已。走走走,不是要喝两杯吗?走!”

也不说带宁曦一起的事。说完傅川就勾着那人肩膀走了。宁曦眼睁睁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码头人多,全是男人,个个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眼神全往她身上瞄。瞄完了还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宁曦被瞅的不自在,走远了一点,看看四下无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她要等日落,等月出,等灯火满天,等傅川回来。等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走过来,笑嘻嘻地问她:“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坐这里啊?晚饭吃了吗?”

宁曦没搭理他,换了个地方。那男人又跟过去:“小妹妹,是不是一个人?是不是没地方去?哥哥带你去吃饭怎么样?哥哥也是一个人,家就住那边。”

说着男人就动手来拉她,宁曦瞪了那人一眼,甩开他手,发现他不依不饶还盯着自己,站起来开始极力奔跑。后面的男人追着她,死皮赖脸想把她拉回来。她的腿像灌了铅,心里吓的怦怦跳,沉得直打颤。跑了几分钟,跑到了人多的地方,看宁曦钻进人群怒视他,实在不肯就范,男人才悻悻的走了。慌乱中宁曦撞到了一个正捧着饭碗吃饭的孩子,孩子的碗从手里摔出去,一个女人急忙跑来,指着宁曦鼻子大声嚷嚷。说的是当地方言,她听不懂,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骂人的话。宁曦自知理亏。急忙连声道歉,声音出口,沙哑发颤,抖得都不像她自己的。女人拉着孩子,仍旧骂骂咧咧嚷了好一阵才离开。宁曦被看热闹得人群盯的脸发烫。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不怀好意,那么叫人害怕。她突然发现,天地浩渺,然而自己现在除了傅川谁都都害怕接触了。脑子废掉了一样,一点想起过去的意思都没有。重新坐回角落里,她落寞地想,究竟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家人吗?消失了这么久,家人还在关心她吗?如果有,他们在哪里呢?如果没有,等彻底从傅川的船上下来,自己该怎么办?饥饿又伤感的待了很久,岸边亮起片片灯火,夜降临了,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拖着两条腿再往码头走。傅川今天晚上会回来的吧,他应该已经回来了吧。然而到岸边,往熟悉的破船上一看,黑灯瞎火,船上还是没人。卸货的男人们三三两两开始下班,周围此起彼伏全是男人声音,想到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宁曦心里发怵,暗暗藏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角落,再次苦等傅川回来。她一直等一直等,江水在黑夜里泛着阴冷的光,入眼是黑色,无穷无尽的阴沉望不到边,加上心情低落,渐渐的。一种绝望的情绪漫上心头。不知道又等了多久,终于,远处有一个黑点渐渐移了过来。黑点移动速度很快,手里貌似还拿了一堆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走向码头,是船的方向。应该是傅川回来了,宁曦站了起来,双腿发麻,似乎有无数个小虫在里面爬,麻的她一时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黑点轻松上了船头。真的是傅川。人已经上了船开始解绳子了,宁曦距离船却还有几百米远。顾不得腿麻,她努力站起来,冲着船方向喊:“傅先生——”傅川没听见,拿着一堆东西进了厨房,宁曦急忙往那边跑:“傅先生——”还差三百米,他从厨房钻了出来,直接往驾驶舱走,宁曦又喊:“傅先生——”还差一百米,船呜的发出一声鸣笛,缓缓东了。宁曦感觉自己全身僵住一般的挪不动脚步,“傅川!傅川!傅先生!”

船终究还是走了。夜风中,宁曦失魂落魄地跑到江边,对着一江黑水,她一声又一声地喊:“傅川,我还没上去呢!傅川,你回来——”“傅川——”“傅川——”“傅川——”船愈行愈远,声音被江风卷着吹回来回荡在耳边,最终再也听不见回声。空旷的码头,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宁曦抱着胳膊,对着渐渐看不见的船身站了十几分钟,江风一遍又一遍的吹打着她,吹得她头发翻飞,脑袋发蒙,牙齿打颤,眼眶酸疼……刚刚建立起来一点信任感的男人就这么抛下她无情无义走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身处何地,什么都不知道的宁曦除了哭,一时还能做点什么反应出来呢?人生太难了。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家人了吗?他们在哪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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