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在……便秘？“给娘亲。”
团哥儿从背后拽出一个小包袱。顾玉哑然失笑，原来是团哥儿带来的小包袱，估计是想让她陪着玩吧。团哥儿一脸严肃，打开了小包袱，拿起一个小拨浪鼓。“想玩这个啊？”
团哥儿摇头，小手用力，将拨浪鼓的鼓面撕了下来。里面掉出来几张大额银票。团哥儿捡起来，塞到顾玉手上。接着又拿起了一个小木马。努力掰开肚子，又掉出几张大额银票。顾玉瞪大了眼，满心震惊。这也行？难怪之前在白烬身上没找到一分钱，弄了半天是藏在团哥儿的小包袱啊。“这是爹爹的银子吗？”
团哥儿摇头，“我的。”
私房钱？这么小的娃，危机意识不错啊。“别人知道吗？”
团哥儿还是摇头，“不知道，我都给娘亲。”
这孩子太懂事了，比白烬靠谱多了。顾玉鼻尖一酸，“团哥儿乖，都收起来，娘亲有银子的。”
有这份心意就够了，不枉自己这么疼他。团哥儿瞪大了眼，以为是不够。他又拿起一个小布偶，想扯开。顾玉连忙阻止，将身上的五百两银票都拿了出来。“看，在这儿呢。”
团哥儿捂住小嘴，“五张！”
娘亲有五张呢，不缺钱不缺钱。顾玉微笑：“我没说谎吧？”
团哥儿开心点头，这才把银票收起来，继续回屋吃丸子了。顾玉拎水回屋，开始给白烬擦澡。白烬抗议：“……好冷，要热水！”
顾玉哼了一声。使唤人上瘾了，真把自己当小侯爷了。“爱洗不洗，不洗拉倒。”
顾玉甩下搓澡布，昂首阔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刘梅花来帮忙，将闺女刘枝儿带了过来。小姑娘身材瘦小，瞧见顾玉，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娘子，我娘叫我来帮把手。”
顾玉应了一声。团哥儿的小脑袋从门口探进来，“小姐姐，陪我玩儿。”
俩孩子年纪小，很快就闹熟了。顾玉瞧着也高兴，“枝儿看着挺踏实的。”
“只可惜是个丫头，”刘梅花叹口气。“丫头怎么啦，妇女能顶半边天呢，你要是都瞧不起枝儿，那就别怪其他人都笑话她。”
刘梅花沉默一下，“阿玉，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敢说敢做，谁也不怕。”
“你也可以啊。”
顾玉搅着锅里的卤水，“路是人走出来的，腰杆挺直就行。”
刘梅花苦笑，“我要是没了吴家，靠啥过日子呢。”
顾玉没回答，拿过账本看了眼。“你在我这儿存了三两银子了。”
三两？刘梅花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有这么多，老刘家折腾几年，都凑不足一两银子啊。钱壮怂人胆，一个大胆想法从她心里升起。搞不好哪天，自己也有勇气跟吴老太闹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