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我了，而不是那边那几个倒霉鬼。”
“什么？”
雪莲闻言大惊，“那我刚才大喊大叫的话，他全都听得见？但他不是说拿自己的命献祭吗？灵魂还在，能算是献祭？”
“确实，他这种行为不叫献祭，这不过是毁掉原来的肉体，换了一个肉体的表现形式而已，只不过这个肉体不是我们常规意义上的肉体，而是一个更大范围的‘躯壳’了。不过，从刚才你大喊大叫，再到我们现在的对话，莫卫林都没有对此表现出什么特殊反应来，以他的性格，哪怕是啃不下我们，也会赶紧让那几张黑盘大口来攻击我们，不让我们有机会交谈。所以，我猜测，他进入了方圆，和方圆融为一体后，是听不见也看不见外界的。方圆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人体，没有听觉视觉嗅觉等专用器官，它只能根据命令执行任务，而且执行时候需要直到如何运用内里数据和程序去设定，并不像普通人体一样，身随意动，十分简单。也许方圆也能做到身随意动，但现在莫卫林刚进入方圆之内，躯壳形态大相径庭，他要想适应并且做到身随意动，没有个一两年恐怕都做不到。咱们人类的婴儿，自出生后也要到两岁才能自如地使用自己的躯体跑跳走动呢！刚才在他献祭自己后，有一段时间的平静，想必就是他在适应自己的新躯壳所导致的攻击延迟了。现在的莫卫林，与其说是和方圆融为一体，不如说是一个蛮横地闯进一艘航母里的傻子，对航母的操作系统一无所知，正在焦头烂额、傻憨憨地一遍又一遍地试验怎么启动它。”
女琅对他的说法存疑，“你怎么这么确定就是这样？万一不是呢？你可别想忽悠我，你不能使用主宰神系统，你的搜索功能也同样不能用，你从什么途径得知这个消息？你的记忆复苏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我跟你说过了，莫卫林发动这杀手锏之后的记忆我都没有。只不过，要想看出这一点，不需要靠记忆。莫卫林献祭自己的时候，肉体被毁得一干二净，这是被方圆所吸收了，关于这一点，雪莲和林宇梧刚才也说过。他被方圆吸收的时候，大量的血雾在他身周四散开来，然而，你们可以看看奕戊和王明他们三人被啃食的状况。他们被那几张黑盘大口啃食，也同样是被方圆吸收吧？但他们和莫卫林对比起来，同样都是躯体消失，他们的身体却没有鲜血喷涌而出，也不像刚才那样有大量血雾四散开来，证明他们和莫卫林的情况不一样。另外，林宇梧被啃食的时候，疼得哭喊大叫，当场昏厥，但莫卫林死的时候，却是一声不吭。莫卫林再怎么保持淡定从容的姿态，他也是优生惯养习惯的，没怎么吃过底层的苦，更不可能很能忍痛，被水龙卷吞噬的时候也有一定的时间差，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这点实在令人费解。两厢对比，我只能说，林宇梧他们是真的被方圆啃食消化了，但莫卫林并非真的被方圆吸收，他只是舍弃了自己原来的肉体，换了一个新的躯壳表现形式。因为灵魂被瞬间分割，所以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楚。”
说罢，江修昊看向雪莲，想向她求证，“雪莲，关于方圆的完善程度，你应该很明白，如果没有主控者，方圆应该只是一个死物状态。再加上他临死之前所说的话，以他那谨慎到下个床都扔一排拖鞋试试地面上有没有放置地雷炸他的个性，他完全不可能、也没必要说得那样大声，故意让我们全都听见。他说让莫庄接手成为方圆主控者，想必就是说给我们听的，让我们不要发现他转移了灵魂的事情。”
雪莲眨眨眼睛，脸色逐渐缓和，不再似刚才那般对他轻蔑而不屑一顾。“……你说的没错，我一时间没想起来。莫卫林这个没用的臭老头，自己是无法启动方圆的，若不是我帮忙，他这方圆永远都没有起色。即便在我置入炼魂锁，并将方圆进行改造，还把莫卫林身躯上的要害点和方圆进行生命链接，但他也还是不能完全自如地使用方圆执行任务，连下一道巨雷也要我亲自来掌控。监理会数据库，以及它所生成出来的成员们就不同，根本不需要谁来把控，它自己就能运作起来。换言之，监理会是无人驾驶电动汽车的话，方圆就是个自行车罢了，没有人力驱动，就只是死物状态。你说得对，刚才被莫卫林这没有见过的奇葩操作和临死遗言吓住了，倒让我没了脑子。我想起来这一点了，如果现在方圆是失去了主控者的状况的话，那么绝不可能自我运作起来的，方圆甚至也没能进化到像主宰神系统一样，可以使用口头命令。那么莫卫林，确实如你所说，他的意识正在操控着方圆行动。”
“所以呢？”
女琅急了，连忙问道，“你们就都赞同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让江修昊分割自己的灵魂出来，并和莫卫林争夺方圆的主控权这种解决方法吗？”
“我的小情人，不然咱们一动不动地站在这儿等着被啃食掉吗？”
江修昊轻轻叹气，“而且咱们现在是连体婴，啃食起来所花费时间很长，受的痛楚也很久。我很能忍痛没错，但我觉得你受不了这种折磨，我在临死前不想听着一个高音女声在我耳边不断撕心裂肺地尖叫，不然黄泉路上都走得不安宁啊。”
“我支持你。”
雪莲严肃着脸色，“就这么试试吧，横竖都是要死，总得做点什么再去死！你一定要给我把莫卫林这小贱人揪出来，居然敢把我也弄死，我要他知道厉害！”
女琅见这两人都已经下了决心，做了决定，自己再婆婆妈妈也不像话，只能赞同了，“……好吧，可以去尝试。但是，江修昊，你必须要思考一件事。我刚才也说过了，如果你灵魂离体的话，你的肉体就是一具死体，按照你所说的，方圆会立即把你锁定为优先攻击目标，然后就会将那几个啃食口引过来，将你啃食殆尽的。就算你灵魂离体后，找到了方圆的灵魂联系点，将莫卫林的意识赶走，并成功成为方圆的主控者，那你是打算一直和方圆融为一体，再也不回到人类的肉体里去了吗？你不做人了吗？尤语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