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集团江城分部位于市中心。地理位置好，独立的办公楼大厦。虽不极顾氏本部那么气派，但也算得上是高端建筑之一。一大早，姜雨时穿着职业套装，套了件呢子大衣，出现在程氏大楼前台。宋词跟在身后。道明来意后，工作人员带着她们俩去搭乘电梯。刚离开，就听见前台迫不及待的讨论。“真是绝了，放着好好的大明星不当，跑到程氏来做财务副总。”
“你懂什么？明星就是碗青春饭，哪能跟进大集团做高管比啊？”
“人家是程家合法的继承人，不早点进公司来打基础，以后争不争得过都是个问题！”
“诶，你们说她都已经回程家了，为什么还姓姜，不改回程啊？”
“听说是董事长同意的，说只要她高兴，姓姜姓程都可以。”
“啧啧，这么一看程总怪可怜的。为了在集团立足，生的两个女儿都不跟夫家姓，改姓程。结果这位回来，姓都不用改就变继承人。这差距，有点过大了。”
一道呵斥声打断他们的讨论，“工作都做完了是吗？敢在这里议论？！”
......剩下的话姜雨时进了电梯，没听清。宋词拱了拱她的胳膊，打了个眼色。方才的话她也听见了，自然心里不大好受。姜雨时回以淡淡微笑，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似的。电梯很快到达指定楼层。走完一系列入职流程。姜雨时和宋词被领到一间装修不错的办公室。期间有不少人过来打过招呼，大多都是冲着这位是老太太亲孙女的名头来的。一整天下来，都还算比较顺利。基本上没遇到什么难题。下班时，宋词挽着姜雨时的胳膊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姑姑会想办法为难你。比如给你搞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之类的。没想到今天还挺顺利。”
姜雨时笑，“总之万事小心就没有错。回去之后记得把那些报表和制度花时间看一看。我们是半路上道，得比别人多费点心才行。”
“我知道的。”
宋词快速接过她的话。两人刚走到停车场，宋词的电话响了。见宋词又一次摁掉没接，姜雨时好奇，问：“又是骚扰电话？”
“对，一阵儿一阵儿的。”
宋词拧眉，表情有些烦躁，“上周经常半夜打。我看这两天没打，以为消停了。结果现在又开始了！”
“设黑名单了吗？”
“设了，设了就换其他号码打来！”
宋词提起这事就很恼火，“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谁了！”
“实在不行，让年年帮忙查查？”
“查过了，很多都是太空号，没有身份信息。”
“......”宋词叹了口气，收起手机，“算了，要是再打过来我就去换号码吧。估计是什么时候没留心，在网上注册，暴露隐私了。”
“嗯，到时候看看吧。”
—眨眼过了三天。姜雨时在程氏集团的工作开展得还算顺利。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唯一一次遇到查年度账本。财务主管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明白钱的明细是怎么回事。全指望姜雨时自己搞清楚。姜雨时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员。没辙，最终想起求助更擅长这一块的顾沉舟。三两下通过电话就捋明白了。为此，整个财务部都对姜雨时刮目相看。程氏集团总裁办。程文君看着桌上的文件——那是助理刚刚送来的财务报表。说是姜雨时做的。助理看过了，做得很好，完全找不出一点纰漏。原本想暗戳戳整她一次。让她做一份财务报表。以她这种门外汉，才几天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得出来。没想到她还真办到了！程文君越看越烦，反手将文件盖上，眼不见为净。突然，抽屉里的老式手机响了。她想也没想，立刻接听，“你说等姜雨时入职后你有计划。现在已经入职了，能动手了吗？”
一顿话劈头盖脸扔过去。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接着，听筒里传来TY戴着变声器古怪的声音，“怎么这么着急？”
“我能不急吗？她已经入职三天了！本想着让她摔一跤，结果她表现极好，搞得整个董事会都对她另眼相看。再这么下去，我的位置迟早保不住！”
“放心，这一跤她摔定了。”
TY笑起来，“不仅摔，还会从天堂摔到地狱。我查过了，顾沉舟后天要去国外出差，这一去至少一周。好好把握这个时间，只要顾沉舟不在，你想整她容易得多。”
程文君听了，板着的脸总算有了笑意，想起来又问：“你怎么知道顾沉舟后天要出差？”
据她所知，顾沉舟的行程向来都是高度保密。顾氏集团都很少有人知道，何况TY一个外人。那头传来TY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总之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别怪我没教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心里有数。”
挂完电话，程文君将手机捏进手心。双手背在身后，面对着整一面的落地窗。阳光打在她雍容华贵的脸上。心里，却已经生出了一个阴险至极的计划。—翌日，宋词是顶着熊猫眼来上班的。姜雨时坐在办公室，看着她比煤炭还黑的眼圈，不免惊讶，“你什么情况？一晚上没睡吗？”
宋词一声哀嚎，“别提了，我都快被整死了。昨晚上我忘了关机，结果半夜四点多一下来十几个骚扰电话。害得我一晚上又累又惊，觉都没法睡！”
姜雨时听得皱眉，“要不下班去把号码换了吧，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词苦兮兮地回，“这会儿工作还要用手机，也没办法立刻换，下班再去吧。”
“嗯。”
两人说了几句，宋词回到自己工位。工位上早就堆满了各部门发过来的付款申请书。她照例自己过了一遍，确认无误。按照流程，申请书需要财务主管签字，然后才是姜雨时。她把文件拿到财务主管办公室。签完字，抱着厚厚一沓文件，她从主管办公室门口出来。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响得紧促，铃声音量也很大。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盯着她。她没辙，只好一手捧着文件，一手掏出手机。一看是陌生号码，估计又是骚扰电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滑动接听就开始怒斥，“你到底是谁？有完没完？天天打骚扰电话，是闲得没事做了吗？”
“......”那头顿了一下，忽然有人说话，“你是宋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