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从何说起啊？"宁王似乎还想解释两句，但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轻咳一声：“咳咳，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朕一夜未睡，已经有些累了。你们快些将事情分辨清楚，朕也好早些休息。”
这也算是给宁王和瑞贵嫔一个没脸了吧？瑞贵嫔听了这话，谄媚地将一杯茶递给了皇上，皇上却没有接，让李贵嫔有些尴尬。宁王走向了宋朝雨，摸了摸鼻子：“本王也是无意之间听闻了一个传闻，说来叶鞘，这传闻还是从你们家传出来的呢！昌王妃可还记得，家中有一位姓‘周’的姨娘？有一日本王陪着侧妃去庵子里祈福的时候，便见着了这位周姨娘。闲聊之间，她说起，似乎在京中见到过一个和昌王弟的模样一模一样之人，本王这才留了心。”
竟然是那周姨娘！宋朝雨此刻有些后悔，当日若可以的话，就该让周姨娘永远不能说出来这件事才对！只是现在为时已晚，她也只能对着穆寒肃嗤笑一声：“这可真是奇了！我娘家的确有一位周姨娘在庵子里受罚去的。不过她同宁王侧妃能聊上几句，还能聊我们昌王府的事情？这可是有些骇人听闻了吧？她一个区区姨娘，懂得什么？”
皇上微微皱眉，显然到此刻听了这话，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穆寒肃也不慌，对宋朝雨轻轻笑了笑：“左右昌王妃如今这么说也无妨，总归是有这么一件事，方才能让我说出口不是？”
他眸色渐冷：“这事儿听起来，像是个笑话。本王也好奇，这事儿是真是假，便着人去查探了一下，这一查才发现，事情了不得了！”
他抱了抱拳：“我们竟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和昌王弟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我们还找到了其他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人便是贵妃娘娘招来之人。”
穆寒肃转头，对着皇上和皇后义正严词：“后来儿臣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就是当年，贵妃娘娘大约舍不得昌王弟被送到南国去，所以竟然找来了一个和昌王弟的模样几乎一样的人，装作昌王弟的样子，送去了南国做质子！”
因为这话皇上大概早就听到了，所以此刻并没有显得十分诧异。穆寒肃则是继续道：“也就是说，这么多年，在南国待着的人，并不是昌王弟，而是那个代替他的人！儿臣想着，事情应该是在昌王弟的双腿断了之后做的。贵妃娘娘心疼昌王弟，便找了人将昌王弟给换了出来。”
“呵——”听到这里，宋朝雨不由地冷笑一声：“这可真是妾身听到的最荒谬的事情了！”
穆寒肃对着宋朝雨摆手，越发冷笑：“昌王妃可别慌着解释。若是没有证据，本王也不敢今日当着父皇的面儿说这事儿了。本王是有证人的，这一次来到大越朝的秋大人和那两位世子殿下，都能作证这件事！还有当年在南国帮忙换人的人，也都能作证！”
在南国帮忙换人的呢？看样子……他们也是找了“作伪证”之人啊。宁王他们并不知道，其实从一开始，昌王就被换了，而不是断了腿之后才被换去南国的。所以这件事，或许能够成为一个契机。宋朝雨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下来：“那宁王殿下可真是太辛苦了！要将这么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连南国当年的人都招来作证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吧？既是花费了心思来对付我们昌王府，就不要做出一副不小心的样子来了。也不知我们昌王府是怎么招惹了宁王殿下，竟要殿下以这般灭顶之灾来相告！”
她有些痛心疾首一般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殿下和我们昌王带薪爱，好歹也是兄弟啊！就非要以这般污蔑之罪名，将我们昌王府置于死吗？！”
宋朝雨又不傻，她这痛心难受，叹息不止的样子，自然也叫皇上和皇后看在眼中。贵妃娘娘更是适时地在一旁又红了眼眶，抽泣了起来。那委屈的样子我见犹怜，让皇上越发坐立不安，自然怀疑到是穆寒肃有意而为之。穆寒肃有些着急了起来，说话的速度都快了几分：“若你们昌王府没有做这样的事情，谁又能抓住什么把柄呢？！”
他对着皇上抱拳：“父皇圣明，察觉了你们的把戏，这才让你们来这里对峙，。你怎么不但不感恩父皇的仁慈，还要说是本王冤枉了你们？”
他看向了屏风之后，大声道：“这南国之人都带来了证据，看你们怎么抵赖！”
他拍了拍手，自然有秋大人带着一对看上去像是渔家的人上前来。秋大人带着那两人，跪在了皇上的跟前儿：“皇帝圣明，这两人乃是当日伺候在昌王殿下身边的奴。就是他们帮着昌王殿下换了人，之后昌王殿下许给他们的好处，是让他们可以摆脱南国的奴籍。”
他伸出脚，踢了踢左边那人：“你说，是不是如此？”
那人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不住地点头：“是这样的，的确是这样的！我们的奴籍身份，伺候昌王的时间，还有昌王殿下帮我们脱了奴籍的时间，都是有数的，请皇上明查！”
“呵！”
宋朝雨又是一声冷笑：“找来这两个人，可不容易吧？只是我怎么听说，我们家王爷当年在南国的时候可是受尽了欺凌，否则也不会断了双腿。怎么他在南国，还有能给人脱奴籍的本事？”
这话说的是半点儿没有客气，叫秋大人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恨不得此刻就将宋朝雨的嘴给缝上！秋大人也不慌，看了一眼宋朝雨，冷笑一声：“昌王是送到南国的质子，南国怎会欺负他呢？这么多年，我们南国都将他奉为座上宾的。至于昌王的腿，那实在是个意外。如今昌王妃就算是要秋后算账，也总要将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
他是个能说会道的，宋朝雨记下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