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结束，这家伙已经喘息如牛，嘴里都是白色泡泡，连眼皮都往上翻了。我拍打他的脸，问他感觉怎么样，过瘾不？他一脸抗拒，别过头不说话，然而嘴唇已经咬烂了，眼中也噙满了泪水，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淌。我也不急，直接对马卡使了个眼色，随后取来一截两指宽的木条，横着塞进他嘴巴里，开始准备第三轮。一连几次折腾，这个号称“第一硬汉”的男人终于扛不住了，蜷缩在地上，流出了鼻涕和眼泪，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一轮轮的痛苦，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坤桑哭了，好像个失去了爹娘的孩子，哭得凄惨而又无助。我居高临下，冷漠地审视他那张痛苦扭曲的脸，摇头说别介啊，我还没玩够呢，要不然你再撑几轮，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打着点滴，继续玩，现在距离天亮还早呢。他崩溃了，好像条哈巴狗，声泪俱下地趴在地上，说我服了，还是你比较狠，早知道这么痛苦，我特么第一轮就该招了，何必等到现在？我笑笑，也不说话，起身看向了背后的马卡和糯猜将军，两人全程目睹了我的手段，这会儿都感到有些心惊，面对我的视线，齐刷刷地后退一步，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问我怎么了？我摇头，指向正趴在地上悲鸣的坤桑，说这家伙的心理防线已经溃败，接下来，无论你们问什么他都一定会招的，我就不陪你们继续审讯了，还有点事情，需要进后山处理。马卡点头，大概也猜出了我想要去做什么，连忙问道，“需不需要我找人帮忙？”
我摇摇头，说算了，还是由我和杨一凡去吧，人多了会很吵，相信阿丽也不希望自己死后，尸体会被那么多人围观。我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审讯房间，找到正蹲在外面抽闷烟的杨一凡，拍了拍他肩膀，说走吧，阿丽临死前很希望再看到你，可惜当时环境太糟糕了，她没能撑到最后，现在人已经走了，我们再一起进山，去送她最后一程好了。杨一凡默不作声，又狠狠抽了一口烟，用力碾碎烟蒂，自己却呛得连连咳嗽。我叹气，叮嘱他不会抽烟就别抽，搞得挺多愁善感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自己。杨一凡苦笑，说自己抽的不是烟，是羞愧，要不是他油嘴滑舌，许诺了将来会让阿丽母女过上好日子，又怎么会害这女孩落到这个下场，现在想想，真特奶奶的后悔啊！我们连夜上山，来到了藏匿阿丽尸首的地方，我和杨一凡一张张地拔掉了掩埋在尸体身上的落叶，露出阿丽已经发黑的遗骸，望着那张被阴法毒气折磨得几乎变形的脸，心中沉甸甸的，宛如压着千斤巨石，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杨一凡跪坐在尸体前面，默默忏悔祷告，隔了好久，才红着眼睛看我，用沙哑的语气说，“阿丽说，她要下个月才会成年，一个爱美的丫头，肯定无法接受自己临死前的这副鬼样子，不如，我们一把火将她的尸骨烧掉吧，带上骨灰下去，将她和母亲埋葬在一起。”
我点头，默不作声地准备起了引火的工具。火焰很快吞噬了阿丽的身体，洗涤了她一身的孽债，净化了这颗本就纯净的心灵。火焰升起的时候，我和杨一凡一起跪坐在了尸体边缘，默默诵念起了往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