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还未进门, 熟悉的音调就已经透过房门传进室内,太宰治大念着自己的出场语,直接推门进入。 盘腿坐在地上的几人甩着骰子, 对于太宰治任何的出场方式所有人都适应良好,头都没抬, 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根据朝鸟光年的经验来看, 根本没在咒回上过班, 只挂个名字的太宰治,每当他这副样子来基本都没有好事发生。 “又来交换情报?”“不不不!”
太宰治十分自然地趴在沙发背上, 翘着手指迅速地抢走熊猫手里的苹果,旋转了半圈后, 顶着熊猫愤怒地目光,咔嚓咬了一口, 故意吃的香甜。 “我今天是来给你们讲故事的。”
“你在哄小孩吗?”
“啊嘞?都还未成年的呢,原来你们不是小孩吗?”
“……” 乌鸦结群飞过,沉默振聋发聩,室内只剩下太宰治唇齿间苹果清脆作响的声音。 “惠就不要装大人的模样啦~”似乎是还嫌不够,太宰治又暗戳戳再给伏黑惠来了一击。 他偏过脸挑了个会给面子的人搭话:“悠仁想不想听故事。”
“想!”
还在掷骰子的人十分热情地给他捧场。 “在很久很久以前……” “好老套的开场。”
熊猫还嫉恨着对方熊嘴下夺食的事, 这个多数童话格式的开局让它抓住了对方的小尾巴, 很不客气地吐槽起来。 “嘛……”太宰治眉眼一弯, 快速眨了两下眼皮,对着熊猫笑得狡黠:“放心, 之后的故事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于是这个刚刚嘴里还念叨着他们是未成年的人, 转头给这些小幼苗灌了十分钟的暗黑版童话故事。 关于白雪公主吃毒苹果自杀的黑泥版解读。 伏黑惠越听眼皮越是耷拉,倒是虎杖悠仁, 连骰子都不玩了, 直挺挺地盘坐起来, 脊背挺地板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一个如此给面子的观众最能调动讲师的情绪,太宰治念叨着白雪公主如何对世界失望的都是用着极其高昂的语调,讲完重重一拍掌。 “好——!现在是提问时间!虎杖同学——” “是!”
“白雪公主是怎么死的!”
“自杀!”
听着完全被太宰治扭曲了童话故事,伏黑惠眼皮跳了跳,对于这两人实在不忍直视。 “噔——噔——噔——” 鞋底着地的声音很轻,不同于太宰治印象里咒高其他人的脚步。 又来新人了? 从二楼下来的钉崎野蔷薇蹙着眉,双手抱胸很嫌弃地看着一唱一和的太宰治和虎杖悠仁。 虽然没听见那个能把小孩吓哭的暗黑故事,但光是他俩刚刚那个问答,就已经是个怪人了。 在看见钉崎野蔷薇后,太宰治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四周像是撒起了花瓣,转悠悠起了开心的花朵。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圆,快的近乎像窜的直接来到钉崎野蔷薇面前。 太宰治深情款款地持起钉崎野蔷薇的双手,背景仿佛变成了华丽的西餐厅,故事的男主人正在向着此生最爱的人求婚。 “美丽的小姐。”
这个开头,伏黑惠和虎杖悠仁近乎同时震惊地撇了下嘴。 当事人适应良好,很惊喜地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惊喜的模样十分映衬这副宛若求婚的模样。 嘴角强压下仍然上翘,钉崎野蔷薇十分满意眼前这个能看的见她美丽的男人。 她矜持地撩了下耳侧的短发,静静等待着他接下的赞美。 “请问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 钉崎野蔷薇当场石化,摇一把都能簌簌掉灰。 虎杖悠仁咯吱咯吱,一顿一顿地转过脑袋,终于再也忍不住地狂笑出声:“……噗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
这下咕嘟冒泡的汽水被彻底摇晃打开,太宰治还维持着深情款款的模样,然而当事人已经不会在配合他的表演。 钉崎野蔷薇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跳开离他足有十米远,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太宰治颇受打击地垂下脑袋,很伤心地蠕动到虎杖悠仁旁边,双手捂住心脏,被打击的像是朵蔫了的花。 篡改童话故事,撺掇着人自杀,这家伙一看就是连小孩都不放过的阴郁男。 钉崎野蔷薇火速给太宰治打上了第一印象的表情。 太宰治没有回头,却好像能听到钉崎野蔷薇心声一般柔柔弱弱地开口:“这还是我第二次讲这个故事,悠仁,你们竟然都这么嫌弃吗?”
说完小白花一样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好像恶人变成这了这群不识货的人。 “诶?那第一个听到这个故事的,是太宰先生的朋友吗?”
虎杖悠仁的关注点一下歪了,转过脸好奇地看着对方。 他的眼神十分清澈,明晃晃地像面镜子,太宰治甚至能从其中看见自己愣神的模样。 已逝之人的音容相貌突然浮现在眼前,太宰治一下子失去了继续打趣的心思,面上挂上他最常展露的表情,一瞬间就恢复成谈正事的模样,轻轻将苹果放回桌面。 “惠,你的父亲有没有异能?”
话题转变的十分迅速,伏黑惠微微一怔,称呼就到嘴边又卡了一下,神情有些微妙地接话:“他没有异能。”
“果然,不过既然如此,你们最好最近还是离开横滨吧。”
没说为什么,也没理会其他人疑惑的神情,太宰治就像是无情的传话筒,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叮铃———” 门口悬挂的金铃铛叮当作响,阳光透过玻璃折射成七彩的微光。 太宰治仰头看了看武装侦探社的方向,收回视线,紧接着脚步一转,向着不同的放向走去。 朝鸟光年此刻还一知半解,头顶着数个大大的问号。 无论是童话故事还是最后的话,太宰治来这好像都是为了跟他说件大事,偏偏他又不说清楚。 没等到好心人替他解答,半夜脑内就突然传来吱呀的电流音,朝鸟光年躺在床上,如同尸变一样睁开自己猩红的双眼。 他攥紧拳头青筋凸起,咬牙切齿地警告:“你最好真有什么事!”
屋里屋外一片安静,仿佛这世间仅有他一人。 “系统?”
朝鸟光年察觉到不对,又唤了一声。 【请说出您的需求】 只剩下一板一眼的主系统回答了他的问话,地图,商城,一切消失在他的光幕上,仅留残存的任务提示和仓库在告诉他一切都不是幻觉。 虎杖悠仁察觉不对,连鞋都不顾得穿径直跑到窗户前,猛地一把拉开窗帘。 屋外浓雾弥漫,所有建筑掩盖在雾里模糊不清。 他有些慌张地侧过脑袋,刚想出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然而在脚步移动的那一刻,心脏骤然一紧。 桌上透亮的镜子反映岀他支起乱翘的粉发,红棕的双瞳,以及…… 眼下光滑白皙的皮肤。 那代表着诅咒之王的印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