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雪揉揉小穆川的小脑袋：“听师父的话，管好你师兄，等师父说可以出去了，你们再出去。”
顾平安扁扁嘴：“岁岁，你还来吗？”
岁岁点点头：“等我来找你们玩。”
顾平安伸出小手：“拉钩，一言为定。”
岁岁也伸出小手：“一言为定。”
司慕雪笑笑，牵着岁岁的手离开，这次，她直接带了越阳出门，让陈山在王府好好歇着。尚义武馆的门还是紧闭着，司慕雪没过去，而是直接去了夜灵辰在京城的一处别院。这处别院知道的人不多，表面上是一家客栈，隐藏得很好。客栈今日没开门迎客，司慕雪直接从后门进入。夜灵辰没料到司慕雪会带岁岁出来，他还想着城门既然已经开了，那他还是把岁岁接回来的好。“哥哥——”岁岁颠颠地跑过去，一下扑到夜灵辰怀里。夜灵辰一敛刚刚高兴的神色，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岁岁的屁股：“都多大了，还抱来抱去的，害不害臊？”
岁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哥哥，你是越来越像爹了。”
夜灵辰：“……”司慕雪大笑。“你这小子！”
夜灵辰一弹岁岁脑门，站起身，看向司慕雪，“有劳你把他送回来。正好，我这里有文东宇他们传来的消息，你要看看吗？”
司慕雪点点头，旋即跟着夜灵辰一同进屋。夜灵辰将一张字条递给司慕雪：“一言难尽。他们现在还是一无所获。自从上次我们在江湖上开启了悬赏，兀鹫帮的人就不敢再冒头了。那些靠兀鹫帮牵线做生意的矿商如今也将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净。”
司慕雪展开字条看了看。上面只说文明宇探查到了文昌的踪迹，他们现在正往南境赶。“南境与西翎国交界处恰好在发生暴乱，文昌的踪迹又显示去了南境，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司慕雪将字条烧掉，“北境和西境产矿，这两个地方的矿商素来都在刀尖上做生意，不能掉以轻心。”
夜灵辰点点头：“我会叫人时刻盯着的。”
“辛苦你了。”
“你总是这般客气。”
夜灵辰笑笑，“如今你的医馆在四境都设了分点，顾玄澈的封地在北境，你看你什么时候去看看？总不能光开店面，你这个做东家的什么都不管吧？”
“我倒是很想去看看。但现在不是腾不出时间来吗？”
司慕雪看了眼夜灵辰，“你突然问我这话，是打算要离开京城？”
夜灵辰轻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京城寒冷，冬日里生意以南境的为重。我要去那边看看。顺便打听打听文昌和秦怀他们的下落。”
“好吧。”
夜灵辰总不能一直跟着他们。这段时间有人一直盯着他们，盯得非常紧，夜灵辰想必应该有危机感了。“这是钥匙。”
说着，夜灵辰递过来一柄钥匙给司慕雪，“我把邓承业一家安排在乡下。有人照看。不过他们现在行动不便。”
司慕雪看着那钥匙，皱了皱眉，没接：“你带他们走吧。”
夜灵辰一愣：“你不需要他们的口供？”
司慕雪沉了口气：“我猜，他们现在什么也不说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离京城不远，担心随时可能会出事。所以才一直不肯开口。你带着他们去南境，可能会问出一些有用的。到时候给我传信便好。”
夜灵辰手顿了顿，旋即将钥匙收回：“行。既如此，那我便听你的。”
岁岁拉拉司慕雪的衣袖：“慕雪姐姐，你什么时候去南境呀。那边很暖和的，到处都是漫山遍野的山花，不像北方这边这么冷，枝叶都光秃秃的。”
司慕雪揉揉岁岁的头：“慕雪姐姐等忙完了这一阵子再说。你在哥哥身边要听话。”
岁岁点点头：“那到时候你一定要带小穆川和平安来。我会给他们准备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好。一言为定。”
“你们何时启程？年前？还是年后？”
临出门前，司慕雪问夜灵辰。夜灵辰：“年前吧。不过我们明日就要离开。我要带岁岁去山上祭祖。”
司慕雪点点头，一抱拳：“那我就祝你们一路顺风。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
夜灵辰拍拍自己的袖兜，“你给我的好东西我都留着呢，也知道该怎么用。我们的安危不必担心。”
司慕雪没再与夜灵辰多交流，转身离开。深夜，顾玄澈回来，两人沐浴过后，躺在了一起。司慕雪将夜灵辰那边收到的文昌的消息同顾玄澈复述了一遍。“确实太巧了。”
顾玄澈蹙眉，“南境怕是会有大事发生，和清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
“能有什么大事。西翎国和南境驻军也不是吃干饭的。”
司慕雪叹了口气，“听说，成金那边造船也略有成效。只要新的战船造成功，我们的国力又会上一个台阶。”
“南境的叛乱有些不同寻常。”
顾玄澈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大祭司在谈起这事时总是有些讳莫如深的。他若猜得不错，此次叛乱，恐怕是和西翎国王室有关系。这几年西翎国王室争权夺利是越发厉害，陈盼夏的父兄就是其中一支，并且父兄之间也在争权夺利。这架势可比砚国的要热闹多了。“对了，我今日同陛下说了要开办女子学堂一事。”
顾玄澈不忘将此事告诉司慕雪。一连几日司慕雪都愁眉苦脸的，想来这件事能让她高兴起来。果不其然，司慕雪一听这话，立刻眼神亮了起来：“那陛下是何态度？”
“陛下答应了。”
顾玄澈重新将挺起身的司慕雪拉回被窝，“不过，在民间兴办女子学堂是要动用国库还是鼓励民间行商之人办，还需讨论。”
司慕雪点点头：“我猜，若是朝廷出马督办，只怕会引来不少人的不满。所以，最后的结果估计会是，在民间兴办学堂，不分男女，都要入学。”
顾玄澈低眸：“这样也好吧。”
“好是好。但不尽善尽美。”
不过，哪里有那么多尽善尽美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