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轻咳一声：“也没什么，上一次他心悸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大夫看得好好的，说是阿郎此后不会再受心悸困扰，没成想，这毛病还是犯了。”
灵芝心底一紧：“主人，那二郎的寿数可会受到影……”话音未落，就见灵芝也陡然捂住心口，脑袋一阵眩晕。二郎刚缓过神，见灵芝也不对劲，急忙将人扶好：“快坐下。”
“这一个两个的。”
司慕雪一把握住灵芝的手腕，也探了探她的脉象。二郎紧张地看着司慕雪。少顷后，司慕雪勾了勾唇：“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秦怀眯了眯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司慕雪：“王妃此话何意？”
“没什么。和国师说了也不懂。”
司慕雪说着，忽然翻出匕首，飞速在二郎和灵芝手上割了一刀，然后取走了他们各自的一滴血。二郎有些恼怒，想伸手夺回司慕雪手中放着他们血的琉璃瓶，不料被顾玄澈按住肩膀：“本王面前，也敢随意放肆？”
二郎悻悻地低下头，不敢再动。司慕雪讲琉璃瓶收拾好，然后简单帮着两人处理了一下伤口：“灵芝现在感觉如何？”
灵芝晃晃脑袋：“没事了已经，可能刚刚只是被吓到了。”
“你也会被吓到？”
司慕雪轻笑，“还真是夫妻情深啊。”
灵芝面颊一红。秦怀走上前，探了探灵芝的额角：“当真没事了？”
灵芝摇摇头：“真的没事了。”
司慕雪看着秦怀的动作，眼底闪过疑虑。她起身要走，这时，秦怀又喊住她：“王妃为何要他们的血？”
司慕雪回过头，勾唇：“因为有意思。我想，国师很清楚他们两个身上的问题怎么回事。”
秦怀蹙眉：“你发现了什么？”
司慕雪左右看一眼二郎和灵芝，长长叹了口气：“发现了一对同生死共患难至情至性的鸳鸯。此事也不算什么难言之隐，国师若是当真担忧他们的安危，就不应该将他们放在危险之中。”
秦怀顿了顿，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一旁的秦通听得是一头雾水，待司慕雪走后，立刻询问司慕雪怎么回事。司慕雪回了自己的营帐，也没撵走秦通：“秦郎中是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们回事？”
秦通点点头：‘此前听你说，我和灵芝的奇怪脉象有些相似之处。’“我确实这般说过。”
司慕雪抬眼看着秦通，“但我近日才发现，你与他们也大有不同。秦大人，这段时间你是否觉得自己的内力时而回拢，时而又消散呢？”
秦通点点头：“是，正是如此。”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内力会带走人的精气，这是在消耗你的寿元。”
司慕雪说着，从一旁的药箱内取出一盒丹药，递给秦通，“这里面有三颗，每当身体内力消散之时吞一颗，等回了岸上，我再想其他办法为你诊治。”
秦通双手接过丹药，收入袖兜当中：“劳烦厉王妃为我如此操心。”
“你真不打算将此事告诉你大哥？”
自从司慕雪诊断出秦通脉象有异常之后，秦通就告诉过司慕雪，他身体的情况还是不要告诉秦怀为好。秦通苦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他有什么意义。我孑然一身，除了大哥以外，也没有家室，哪怕是哪天没命了，也不想劳烦周围人费心。”
司慕雪不太明白秦通干嘛要把自己过得像个孤种一样。“你和你大哥一个两个都是怪人，寻常人在你这个年岁都想的是成婚生子，给祖宗延续香火。秦大人倒好，素日里那般严守繁文缛节的一个人，倒是偏偏不讲究这些。”
秦通摇摇头：“人各有追求。况且，不是连王妃都说了，这延续香火的事本就不该强制加在任何人身上。”
司慕雪挑了挑眉，不再多问：“好吧，这是你个人隐私。我便不多问了。”
秦通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但临出门时，他又陡然转过身来，对司慕雪说道：“王妃可知道我大哥心悦过云阳长公主？”
司慕雪抬眼：“知道。顾玄澈同我说的。”
“所以我大哥并非断袖。”
司慕雪：“……”这又是谁嚼的舌根来着？秦通又说道：“在云阳长公主过世之后，我大哥曾醉心于烟花之地。也有过不少女人。”
司慕雪：“秦大人想说什么？”
秦通笑笑：“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这么个事情。以前我一直同大哥说，不要总去那种地方，那些女子都是苦命之人，去了招惹了人家就得负责任。若实在想有个伴，不管什么身份，娶一个回来也好。将来若有了孩子，也是热闹。”
司慕雪没太明白秦通突然说起这个的意思，等回过神时，秦通已经离开了。司慕雪转头看着顾玄澈：“他莫名其妙说这些做什么？”
顾玄澈顿了顿：“时长留恋烟花之地的男子，往往在外面会留种。”
司慕雪蹙眉：“你是说……秦怀有孩子？”
顾玄澈：“不无可能。”
“有没有孩子对我们来讲很重要吗？”
“不知道。”
司慕雪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话就不能明说呢。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雷倒是不打了，但大黄好像也是被惊怕了，团了一圈在火盆前，睡觉去了。司慕雪翻出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动手做实验。顾玄澈凑过来：“今日二郎发病是否与你有关？”
司慕雪挑眉：“知我者，顾玄澈也。”
顾玄澈轻笑：“药效发挥作用了？你发现了什么？”
“等等你就知道了。”
司慕雪晃晃眼前装着灵芝和二郎血液的琉璃瓶，将其中一管液体放入其中。片刻后，琉璃瓶中的血液开始出现变化，渐渐地，两滴原本有些发黑的血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像是露水一样，变得鲜红无比。顾玄澈：“这是……”司慕雪将琉璃瓶放在一旁，吁了口气，解释道：“他们的体内都中了一种蛊毒，二郎身体里的是蛊母，与灵芝体内的蛊虫相呼应。成相伴相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