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粮食？”
小莲顿时瞪大眼睛，鼻子吸了吸，“放粮食的地方为什么这么大的味儿？你们该不会是里面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的粮食都馊了吧？”
男子一听这话，眼里写满了问题，赶忙拿出钥匙就要开锁，但顿了顿，他又警惕地回过头：“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小莲和叠意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帮忙啊。”
男子又翻了个白眼：“帮什么忙帮忙？这里的忙不需要你们帮，赶紧走，赶紧走。”
小莲一脸的不满：“我说你们这些西洋人真没良心，姑奶奶好心提醒你里面有异味，你们倒好，非但不感激，还撵人。哪有你们这样的？再说了，我们厉王殿下和厉王妃还在你们船上呢，你们这般对我们，几个意思啊？”
男子抿了抿嘴，又回头嗅了嗅粮仓的大门，面色顿时缓了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此前我们这里有人昏迷中毒，就在这粮仓附近，我们有所担忧不也正常吗？若姑娘觉得冒犯，我同你们赔不是便是了。”
说着，男子当真拱手作揖，给小莲和叠意行了一礼。但仍然没有要打开粮仓给他们参观的意思。小莲和叠意相视一眼。看来这么探的话是什么都探不出来的。还是改日再说吧。免得遭人怀疑。两人只能作罢，摆摆手后，就离开了粮仓附近。听完小莲讲这些，顾玄澈眯了眯眸子：“今日我们倒是没问那对夫妻是怎么中的毒。”
司慕雪点点头：“那粮仓必然有问题。不若我们明日再去查看一番？”
顾玄澈顿了顿：“此前你就怀疑这艘船上的货有问题。可是，那粮仓的食物是船上的人用的，与砚国此次交易的东西也并不是粮食，若是他们内斗，我们也没必要掺和什么。”
“就怕不是内斗。”
司慕雪脑子里还是惦记着楚澜风所说的瘟疫一事，虽然此前月生散的事情证明实验已经失败，但若是这个时候西洋自己搞出一场大的瘟疫，以此来祸祸砚国，也不是没可能。现代社会，某些国家就没少搞事情。顾玄澈：“那我们需要提醒一下林句了。哈德作为船长现在被扣在水部衙门。他和怀德二人……”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转语气，“你觉得他二人可信吗？”
司慕雪挑眉：“殿下是想问林句同我讲了什么吧？其实你大概也猜到了那小姑娘的身份了吧？”
顾玄澈缓缓点了点头：“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从西洋逃出来的。并且船上大多数人都是她的庇佑。所以我才问你认为哈德怀德二人是否可信。”
司慕雪想起今日哈德和怀德的态度，轻嗤：“我始终对西洋人不能完全信任。林句的说辞是小姑娘和她父母是从西洋那里逃出来的，但坐的毕竟是官船，程序正常，所以船上大多数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逃跑一事，知道的并不多。可能有些人心知肚明，但都没有戳破。”
“带圣女出海这种事此前也不是没有过，不为稀奇。但林句既然这般同你坦白，也就是说，他有求于我们？”
“王爷英明。”
司慕雪笑眯眯道。“那你答应他了？”
“答应了。”
顾玄澈冷哼：“我们为何要帮一个西洋人？难道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就能避过风头了？那么多人看着，迟早会把他们抓回去。林句还提了什么别的条件？”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王爷呀。”
司慕雪搓搓手，一本正经道，“其实那对夫妻是一对造船匠。此次陪同商船出海仅仅只是因为女儿作为圣女人选需要出国历练。怎么样？身份很诱人吧？”
“造船匠，确实很诱人，什么样的造船匠？西洋皇室的吗？”
“据说是这样。而且此次他们出来身边还跟了三个传教士，美其名曰照顾，其实，是监视他们行动的。只不过这一次他们遇到了海寇，和对方打起来之后，这三人都死了。”
一旁的叠意：“这么巧？”
“你也觉得巧吧。”
司慕雪笑笑，“对，就是这么巧。但没办法，避过了这些人，却偏偏没避过被人下毒。我猜，那个被种下母蛊的多百人多半也是冲着他们去的。”
小莲不解：“这也太麻烦了。直接下毒不就完了。或者，趁机浑水摸鱼杀了拉倒，为何要用下蛊毒这种方式。”
“是啊，我也在奇怪。”
司慕雪摸摸下巴。小莲：“难不成，和他们放粮食的船舱有关系？有人趁机下毒？”
叠意：“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呢？或者，双管齐下。或者，那个人其实就是无辜的。”
顾玄澈挑眉：“也不是没有这个道理。”
司慕雪往后一靠，叹了口气：“真是麻烦，一天天的一堆事。”
顾玄澈见司慕雪面露疲累，转眸给小莲和叠意递了个眼神：“天色晚了，都回去洗洗，收拾收拾。”
两人和屋内听八卦的其他人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司慕雪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起身：“我们也休息吧。”
顾玄澈走过来，打横一把将司慕雪抱起：“热水准备了一会儿了，先洗洗，再休息。”
司慕雪红着脸，圈住顾玄澈脖子。趴在浴桶边缘，顾玄澈用手巾帮司慕雪擦拭着后背，动作轻柔得像是按摩一样，叫人昏昏欲睡。顾玄澈睇了眼司慕雪，旋即放下手巾，凑过来，拥住她：“最近看你面色不太好，有些水土不服？”
司慕雪懒洋洋靠在顾玄澈怀里：“是有点，我也不是海边长大的，吃不了太多海鲜，今日还闹了几回肚子。殿下倒是个铁胃，吃什么都吃得下去。”
“打小就在军营里混，当然了。”
顾玄澈低垂着眸子，握着她的肩，“最近事情太多，你这个当大夫的别的事情不要操心，只管研究你的东西便是，天天想这么多不累吗？”
“殿下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司慕雪撑开眼皮，笑眯眯地看着顾玄澈，伸手戳戳他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