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挑眉：“王妃这是在说气话吗？”
司慕雪：“……”她这话听起来像气话吗？灵芝见司慕雪不说话，又说道：“当然，我也只是给王妃一个建议。听不听还需王妃自己定夺。”
司慕雪良久没吭声，一直到完全给灵芝上完药，将她的衣裳拢起，她收拾好药箱，这才缓缓道：“咱们这位国师真是一身的秘密，说句实在的，我对他也是十分的好奇。”
小莲动手拔掉灵芝脖子上的银针。灵芝活动了一下身体，回头，冲司慕雪拱手一礼：“多谢王妃。”
“不必言谢，都是应该的。”
司慕雪合上药箱的盖子，又擦了擦手，“现在能说说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吗？”
灵芝抿抿嘴：“只是……比武输了的惩戒罢了。大家都是如此。”
司慕雪面色一冷：“谁定的规矩，秦怀？”
灵芝没吭声。司慕雪冷哼：“他爱好倒是蛮特别的。话说回来，这秦国师一把年纪了，怎么也不见成个家，像他这样有雄心壮志之人应当希望自己的才学传承给下一代才是。”
“这……”灵芝皱了皱眉，摇摇头，“其实，我也是听说的，据说国师以前恋慕过云阳长公主。”
“……”司慕雪万万没想到秦怀还有这段历史，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不过云阳那样的人想来从不确认恋慕。喜欢她倒也很正常。灵芝接着说：“后来云阳长公主出事，就再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喜欢的人了。二爷也曾说过希望他成家，但他都无动于衷。不过后来他也收养了很多孩子。”
司慕雪挑眉：“男人当真会为女人守一辈子贞？”
小莲扁扁嘴：“说不定烟花柳巷没少去。哦，对了，国师不是很信西洋人的那个什么教派吗？我可听说他们教皇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还拿少女当成祭品，说是祭品，其实就是女侍。专门给一些教徒暖床的。国师就没沾过这些？”
灵芝面色白了白：“我没听说过。王妃如此问，岂不是连厉王殿下也要怀疑了？这天下的男人又不是全都那般浪荡，没个着调的。”
司慕雪失笑：“还学会反驳了。孺子可教也。”
灵芝赧然地抿了抿嘴。司慕雪上下打量着灵芝，发现这姑娘虽然妆是异族的装扮，眼睛和眉毛全画上了一些异族人特有的颜料，但人其实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到了晌午时分，司慕雪等人找了个村庄休整。等休整得差不多了，马也休息好了，他们继续出发，一直到夜里，他们才来到了东镇。为了方便行事，他们没有惊动东镇的县丞林万。来到熟悉的地方，司慕雪不由得有些感触。深夜，狂风骤起，卷起外面屋檐上的层层雪花。小莲已经躺下，司慕雪掌灯坐在书案前还在写着什么。灵芝就站在一旁，一瞬不瞬看着司慕雪写的字，好奇道：“这便是王妃所创的字？”
司慕雪挑眉：“你听说过？”
“嗯，坊间传言，王妃常用这种字迹来传递密信。只有您医馆的人才读得懂。”
司慕雪失笑：“说得好像我在经营什么情报机构一样。这只是一种简化的字体罢了。为的是抄写起来方便，节省时间。只可惜，其他医馆的人嫌我这笔法太乱七八糟，看了都头疼，所以，也不愿意学。”
灵芝点了点头：“还挺有意思的。”
司慕雪没再多和她交流。良久后，灵芝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微微皱了皱眉：“王妃，还是早些歇下吧。这深更半夜亮着灯可是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
司慕雪手中的笔一顿：“还有这种说法？”
灵芝摊手：“您常年住在京中，自然安全，但现在您的仇敌可不少。还是小心点为妙。”
“此言有理。”
司慕雪放下手中的笔，将写好的药方放置在一旁，用东西压好，然后拢了拢披肩，“你也早些休息吧。”
灵芝点点头，一直等司慕雪上床歇着，她转身，将屋内的烛火熄灭。司慕雪躺在床上想着灵芝刚刚的话，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大风的拍门声越来越响，直到灵芝起来想压紧窗户，突然间，外面袭来一阵巨大的推力，将整个窗户直接劈开。灵芝被这道推力震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何人如此大胆？”
小莲听见动静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随手拔出悬挂在床头的长剑。护在了床榻边。司慕雪匆匆一甩衣服，从后面裹住小莲。小莲一个翻身，将衣服穿好。来人飞身而至，一身黑衣，蒙着面，也不说话，朝着司慕雪床榻的方向就砍杀过去。司慕雪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凌波步一动，迅速来到了贴近走廊的窗户边。灵芝和小莲互相配合，与黑衣男子战成一片。同样破坏门窗的动静也从其他房间传来，司慕雪竖起耳毛一听，心道不妙。这是冲着他们来的。其他人此刻恐怕也应接不暇。那黑衣人武功奇高，将他们的出路堵得死死的，眼看小莲和灵芝这边稍微有些被动，司慕雪飞速拔出头上的簪子，趁着男人不注意，掷了过去。但哪料男人反应非常快，快刀一挥，沁着剧毒的暗器随之掉落在地。“没用的，别挣扎了。”
男子挑衅地冷笑。司慕雪挑眉：“你完了。”
“嗯？”
男子皱眉，刚想接下灵芝的招，忽觉脖子一僵，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不能再动弹。灵芝手中长剑很快，只一招，剑刃直接刺入男人的肩胛骨。“偏了啊。”
司慕雪拢了拢衣袖，好整以暇地走上前，睇了眼灵芝。灵芝抿了抿唇：“失误。”
司慕雪挥挥手：“你去下面帮帮他们，这里我来收拾。”
灵芝：“不行，我……”“姐！”
小莲惊恐的声音陡然响起，就见那原本被定住身形的男子不知怎么突然又动了起来，短刀对准司慕雪腰部，直接刺了过来。灵芝瞪大眼睛，下意识一把拽住司慕雪，将人拦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