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宇无奈：“好歹你也是这文家明面上的东家。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文明宇立刻满脸委屈：“哥，我爹是个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再说了，你以为我很愿意当这文家家主吗？别闹了好吧，我就乐意成日里游手好闲，什么事都不干。只要给我足够的银子就行。”
“你成日里的游手好闲就是每日都要去逛烟花之地？”
文东宇没好气道。文明宇嘿嘿一笑：“哥，你知道的，那些都是幌子，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我只是找个由头出去玩儿罢了。谁成想，这名声居然越来越差劲。”
“……”文东宇抿了抿唇，转头冲顾玄澈夜灵辰拱了拱手，“二位莫要见怪。我这二弟素来都是这个德行。让二位见笑了。”
顾玄澈挑眉：“不见怪，兄弟感情好乃是正常事，文兄自可像平时那般同弟弟相处，不必顾忌我和丁兄。”
文明宇看了眼顾玄澈和夜灵辰：“二位同我大哥是何时认识的？”
“很早了。”
夜灵辰正想着该怎么编个说辞，就听顾玄澈说道，“我们是在乐城认识的，算是不打不相识。”
文明宇：“乐城？倒是离这里不远。可惜大哥离得这么近也几乎不回来。”
夜灵辰心说，这张嘴闭嘴文东宇，满嘴的幽怨，莫不是这人真对自己兄长有别的意思？顾玄澈：“文家的事情文兄倒是未曾与我们怎么提过，也就是此次我们正好有一批运茶的生意要做，所以这才想着能不能请文兄帮个忙。”
“运茶？”
文明宇眸子转了转，“这四海皆有漕帮，为何二位偏要找上文家？就因为离乐城近吗？”
连理由都给他们找好了，看起来这个文明宇并不只是吊儿郎当。顾玄澈笑了笑，放下茶杯：“话虽如此，但这海运的生意只有文家做得最好，况且，此次我们要运的货乃是与隔壁小国有关，除了文家，我们可再也想不到更好的选择了。”
“隔壁小国？”
文明宇眯了眯眸子，“这倒是，我文家的船员见多识广，确实为更好的选择。不过，我中原乃是产茶大国。茶叶的生意为何二位要同那鸟不拉屎的邻国做？”
“诶，虽说鸟不拉屎，但到底物以稀为贵。”
夜灵辰插声，“此次我们看中的这批茶叶是中原所没有的。咱们砚国不还接受邻国的纳贡嘛。二公子可莫要小瞧了这些小国才是。”
文明宇冷哼：“非是我小瞧这些邻国。只是这群纳贡的邻国素来对我中原地区虎视眈眈，这海上运货最常遇到的就是那群倭寇。实在是对他们的东西放心不下。”
顾玄澈和夜灵辰相视一眼。顾玄澈干脆把奸商装到底：“公子此话就有些极端了。像你们文家武馆不也有许多来自邻国的物件吗？还有那副西洋人作的画。可见，他们的东西未必就是不好的。再者，你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自然以利为先。”
文明宇眼底腾起一团火，‘砰’地一合折扇：“文家寨确实外来物件不少，但都是从别人那里猎得的，挂在家中只为警示众人。至于这西洋人的画，说句实在的，与我们中原的画作相比，他们在神韵方面差得可不是一丁半点，上不得任何台面。况且，二位若是做生意，岂能不考虑百姓的想法。”
顾玄澈勾唇笑笑：“这茶原本也不是给普通百姓喝的。”
文明宇挑眉：“看来二位是做达官贵人生意的。也是，我瞧二位气质非凡，想必与达官贵人之间互有来往。只是，既然是做这种生意的，又为何不用皇商？莫不是，这茶叶里头有什么别的学问需要你们暗中行事？”
这话说得直接，可以说直接给顾玄澈夜灵辰扣上一顶非法走私的帽子了。此一番交谈，倒也看得出这个叫文明宇的不似那般什么也不懂，反倒一点不缺江湖人的匪气。只是，如此明白试探的性子，这是遇到了他们，这若是遇到别人，他这条命在不在还两说呢。“明宇，你过分了。”
文东宇适时地出声，“这道上有些生意你我都明白，大家都没那么光明磊落。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文明宇顿了顿，撇撇嘴：“哥，咱们道上有些生意是不好说，但和邻国做生意都是万分小心。这一不留神就会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我这也是替你操心，担心你遇人不淑，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
文东宇：“明宇……”“二公子所言有理，文兄就莫要责怪他了。”
顾玄澈起身探了眼门外的环境，“看来文家与西洋人常有接触。若是我们能借文家的风与西洋生意人有所来往，岂不是一件妙事。”
文明宇见状，也跟着起身，一同来到门口：“慕公子是个有大志向之人，明宇想冒昧问一句，慕公子是江湖上的哪路人，为何文某此前从未听说过。”
“只是两个籍籍无名之辈罢了。”
顾玄澈转眸睇了眼文明宇，“若是此单能成，或许这江湖上才会有我等的名号。”
文明宇摇摇折扇：“我爹现在人不在，你们就是想做生意也没办法的。二位若是不嫌麻烦，过段时间再来也是一样的。”
顾玄澈：“敢问文寨主事去了海外？”
“不知道。他也没告诉我。”
文明宇摊手，“不过，他每次出去，只要不是出海，都会在半月之内回来。数数这时间，再有几日他就会回来了，慕兄莫急。”
顾玄澈勾了勾唇：“好吧，既如此，那我们便再多等上一些时日。正好我们还有一些其他生意要就在九城一段时间。”
文明宇眸子一转，望了眼身后的文东宇：“哥，你要在九城停留多久？”
文东宇说：“我陪两位朋友来的，自然他们停多久，我便停多久。”
文明宇摸摸下巴，走过去：“对了，我听说，你此次来九城该带了位貌美能干的姑娘，哥，不打算带我认识认识？据说，她已经与你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