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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容颜尽毁(1 / 1)

第一次发现原来夜赏红梅还有这样一番风景,较之白天,似乎一切都多了一分朦胧的期待,只为那一分看不真切,反而有了别样的心情。若非此时战事在即,她只怕还有更好的心情来享受这一分美丽。阿敏走到她的身畔道:“别发呆了,快些将这些梅花采下来吧,你若是再受凉,表哥只怕会骂死我!”

明夏淡淡一笑道:“不急,把你的披风解下来。”

“做什么?”

阿敏问。明夏眨了眨眼睛道:“让你解下来就解下来,问那么多做什么!”

阿敏扁了扁嘴,却还是依言将披风解了下来,明夏将她的披风铺在树底下,她也将自己的的披风解下铺在树下,紧接着从腰间摘下佩剑,身形微微一动,气息微沉,力运于手,只听得刷刷刷的破空之声传来,她的身体陡然凌空而起,剑气荡起层层的光华,在寒风中飞扬,梅花的花瓣禁不起剑气和寒风的吹拂,片片落下,下起了一阵花瓣雨。阿敏呆呆的看着明夏在空中飞舞,冷月温柔的照在明夏的身上,她便如从九天上误坠凡尘的仙子,美的让人吃惊。她知道明夏极美,却没料到在这片月光和花海里竟可以美成这般,心里还存着的最后一分介蒂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想想自己将她带到这里来的意图,竟生出了几分愧意,见不远处火光骤起,她猛然惊醒,大声道:“快停下,快停下!”

明夏舞剑舞的兴起,剑气将阿敏的声音荡了出去,她醉心于自己的世界里,一时间竟没有听到。阿敏见那火光越来越近,心里不禁大急,再也顾不得许多,伸手便去拉明夏,明夏查觉到有人闯入,心里微惊,见是阿敏,恐伤了她,忙将剑势收住,问道:“怎么呢?够了吗?”

阿敏急道:“够了,够了,这里很危险,我们快走!”

明夏的眸光微寒,待她见到不远处的火光时心里大惊,咬着牙道:“阿敏,你当真让我失望至极!”

阿敏急道:“先别说那么多,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你日后要打要骂要罚都可以!”

明夏的轻哼一声道:“知道你有其它的心思,我早有所备!”

说罢,只见她的纤纤素手微微抬起,手中的剑便荡了出去,将那处火光斩灭。阿敏微微一呆,愣愣的看着明夏道:“你怎么知道的?”

明夏眯着眼睛道:“那天见你鬼鬼崇崇的找了凌州城里的混混,我就知道没有好事,今夜便将计就计过来看看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没料到你竟想杀我!”

原来早在前几日明夏闲来无聊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看到阿敏东张西望的出了米府,在后院和几个小混混商量要如何教训明夏。最后商议的结果是由阿敏将明夏带来赏梅,他们便在梅园的四周点燃大火,只留下一活路出去,要给明夏一个教训,让她不敢再对沈浩轩生出其它的心思。明夏听到阿敏的计策时,心里觉得好笑,决定将计就计好好教训一番阿敏,免得她总是不知道进退。于是,当今夜她听到阿敏说要采梅花的时候,便和阿敏一起来到了梅园。阿敏扁着嘴道:“我知道自己无论什么都比不起你,表哥的心思也不在我的身上,我原本早就该死心的,可是却又觉得和我表哥从小一起长大,不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居然敌不过他和你短短几月的感情。可是方才我看到从舞梅花的样子,我就知道我错了。”

明夏寒着脸看着阿敏,阿敏低着道:“你比我漂亮,比我聪明,也比我善解人意,更比我了解表哥的心思,还能给表哥帮上忙,败给你,我心服口服。”

“那你方才为什么想杀我?”

明夏寒着声问。阿敏满脸委屈的道:“我没有想过要杀你,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难而退,可是我刚才突然觉得,不管我怎么努力,我就是比不过你。所以觉得那教训就免了,省得你日后又要因为这件事情欺负我!”

明夏轻哼一声道:“我何曾欺负过你,每次都是你想尽了办法在欺负我!”

阿敏的头微微低下,明夏见她的确是心里生了悔意,便也不再为难她,轻轻拉着她的手正欲说话时,忽然听得一阵异响,鼻子里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心里微微一惊,紧接着原本一片洁白的雪地徒然间变成了一片黑色,火舌陡然间如飞龙般燃了起来,很快就燃到两人的跟前。明夏怒道:“阿敏,你太让我失望了!”

阿敏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大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明夏咬着牙道:“这是漠北的火油,什么东西一沾上这些东西都着着火!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阿敏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那天只是让他们把外墙上浇上火油吓一吓你,没有让他们在地上浇上火油啊!”

明夏见她神情焦急,眼里满是惧色,顿时明白她只怕是被人骗了,明夏咬着唇道:“哪边能出去?”

“当时设定计策的时候留了东北方向一条出口。”

阿敏焦急的道,见明夏看她的目光如刀一般凌利,她带着哭声道:“这一次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如果要害你的话,早就寻了机会让自己脱身,又怎么可能把让火烧到自己?”

明夏轻叹了一口气,拉着阿敏便朝东北方奔去,只是她还未走上几步,东北方向已烧成了一片,火势居然较其它地方的火势都要大得多。她粗粗一看,只见那片雪地已不知何时已经被全着了火,雪花散开,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地下埋的木材,顿时明白这是有心人早就埋好的陷阱,只等着她踏进来。她一时想不起为,何是在凌州结下了这样的仇敌,竟如此处心积虑的想置自己于死地!阿敏何曾见过这样的大火,吓得顿时大哭起来,明夏心里原本就乱,被她这么一哭更乱了,她大怒道:“给我闭嘴!”

阿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明夏,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明夏冷冷的道:“现在知道怕呢?”

阿敏哽咽着道:“我不想死,我才十六岁,我还没有嫁人,我哪里能死在这里!”

明夏听到她的话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嫁人!只是眼前的情景容不得她再笑下去了,那扑天的大火已烧到她的脚边了。那满树的梅花也已经全部着火,她就算是轻功盖世也逃不出这滔天火海。她用手去捧地上的雪,欲抹在脸上,只是不到片刻,那些雪全部化成了水,在烈火中很快就全部蒸发,露出了埋在地下的柴堆。她顿时知道她此时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无法逃离这场滔天大火了!她觉得死神已贴近她的身畔,回忆刹那间全向她涌来,有儿时的纯真和幸福,也有娘亲的点点关心和爱护,还有和西陵聪的爱情纠结,沈笑儒的温柔以对,沈逸枫的千般讨好和关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片火海里的,她突然觉得以前的恨都淡了,老天爷若是给她一个活下来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珍异人世间的种种幸福。浓烟四处涌来,明夏的眼睛被熏的一片模糊,咳嗽不止,而阿敏的身上已经着了火,此时正在她的身边惨烈的叫着。明夏的心里升起绝望,望着那熊熊大火,脑海里竟浮现出了沈逸枫的脸来,她的嘴角绽出一抹苦笑,她从不知道,在她的生死关头,想到的那个人居然会是沈逸枫!只是此时想起他又能如何,她快死了,她和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她陡然间才明白,原来以前对他的讨厌也是因为心里在意他的做法和想法,若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她又哪里会生出那样的情绪?熊熊的大火将她心里的恨烧尽,在她的心里留下来的只有爱,她陡然间明白她纵然失身给西陵聪又如何,只要爱她的那个人不介意,她又何必给她自己太大的负担?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若是早些明白,早些放下心里的负担,她是不是也收获了属于她的幸福?他的笑脸在她的眼前放大,她突然发现他的那双狐狸眼也极好看……可是让她就这样死在这里,她的心里有千万分不甘,而她以她自己的力量却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眼前的一切,她不能让火灭掉……明夏咬了咬唇,一把将阿敏拉起来道:“好好活着,日后再不可轻信他人,你若是真的爱你表哥的话,就替我好好照顾他!”

阿敏身上痛的厉害,一时间不明白明夏的意思,只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明夏,明夏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把托起阿敏,好似听到沈逸枫的声音,她笑了笑道:“真没想到我在死的时候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或者阎罗王也是善良的。”

说罢,她奋力用手将阿敏抡了起来,用力全力把阿敏的身体甩了出去。她在心里道:“阿敏,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沈逸枫,我们这一生只怕是不能在一起了。”

她的身体重重倒在了火场里……沈逸枫从军营里回来后去明夏的房间找不到明夏,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便拉住丫环问道:“明夏姑娘呢?”

丫环答道:“小姐带着明夏姑娘去梅园里采梅花去了。”

沈逸枫的眉头微皱道:“阿敏这丫头也真是的,这么晚了去采什么梅花,明夏也太不爱惜自己了,身体还未大好,又跑出去吹风,若是再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他见他送给明夏的狐皮披风放在大椅上,心里无端的生出一抹怒气,拿着披风便去梅园里找明夏。只是他还未到梅园,便见到了漫天大火,心里陡然大惊,想起明夏和阿敏还在梅园里,便拼命的赶了过去,他还未靠近,无数的利箭便朝他射来,他顿时明白了这是别人早就设好的陷阱,他躲开那些利箭之后,点燃了应急的烟花。陡然间,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了厮杀之声,他顿时明白他听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欲调转头回凌州主持大局,心里却又挂念明夏的安危。正有此进,楚风带着一小队人马赶过来,那将些潜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全杀了后走到他的身边道:“世子,大事不好了,朝庭的军队在今日渡江了!”

“河上不是洒了盐了吗?他们怎么过来的?”

沈逸枫咬着牙问道。楚风急道:“他们从其它的河段渡的河,再绕过青城山直奔我大营而来,现在情况危险万分,世子,我们快回去吧!”

沈逸枫把心一横道:“不行,明夏还在火场里,我得先把她救出来!”

楚风愣了一下后:“世子你再不回去,只怕凌州会有大乱,你难道要因为一个女子而陷万千凌州百姓于不顾吗?”

沈逸枫冷着声道:“凌州城里,有我父王在不会出太大的乱子,凌州的百姓现在虽然有危险,却也至于没有活路。可是明夏现在在火场里,我若不去救她,便再也没有人能救她了!”

楚风望着那片大火道:“世子,梅园里突然着火本就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也许这是钟云山的计谋,就是把你牵制在这里不让你回凌州呢?也许明夏姑娘根本就不在这里呢?”

沈逸枫望着大火道:“不管她在不在这里,我今日都要进去看一看!我不能再次错过她!”

楚风见他态度坚决,知道他的性子其是固执,决定了的事情极难改变,可是楚风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冲进火场,于是在旁道:“我们先灭火!”

沈逸枫点了点头,众来拿起雪水往火堆里扔,没料到那雪扔进火堆,火势居然一点都没有小。楚风急道:“世子,这火太邪门了!只怕是扑不灭了,明夏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只怕不会在这火场里。”

沈逸枫越是见到这种情景,便越是认定明夏只怕在这火场里,他心如刀割,大声唤道:“明夏,明夏,你在哪里?”

回答他的是火烧的吱吱的声音,听起来甚是可怕。楚风大急道:“世子,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就算明夏姑娘在这火场里,此时只怕都……”“不可能!”

沈逸枫咬着唇道:“明夏聪明无比,一定不会有事!”

这场火奇怪至极,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被烧,只怕就算是神仙也会被烧的灰飞烟灭。正在此时,只见空中有一物飞了出来,众人顿时大惊,却见那飞出来的东西有些像人,沈逸枫心中一喜,忙飞身将那人接了下来,细细一看,居然是阿敏,他大惊道:“阿敏,你怎么样呢?”

阿敏被烟一熏,又被明夏一摔,此时已经晕头转向了,迷蒙间好似见到了沈逸枫,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想起明夏还在火场里,顿时清醒了几分,拉着沈逸枫的手道:“表哥,明夏!快救明夏!她还在火场里!”

沈逸枫急道:“明夏她在哪里?”

“就在那里!”

阿敏伸手指向她飞出来的地方。沈逸枫听到这个消息又喜又忧,喜的是明夏还活着,忧的是这火如此古怪,他要如何才能救得了明夏?只是心中挂念深重,想起曾经的种种,当下再也顾不得许多,便欲将火堆里冲去。楚风一把拉住他道:“世子,这火太过古怪,你若是就这般冲进去,只怕不但救不了明夏姑娘,反而会把自己陷入险境!”

沈逸枫大急道:“我怎么可能看到她有难而弃她于不顾?今日里就算是再危险,我也要进去救她!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楚风听到他的话顿时愣在那里,他是楚炎之子,从小和沈逸枫一起长大,两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对沈逸枫的禀性再清楚不过,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到沈逸枫对哪个主子上过心,纵然这一次明夏来到凌州,沈逸枫对明夏极为关心,他却一直觉得世子不过是贪恋明夏的美貌罢了,过一段时间只怕就会忘了,却没料到沈逸枫居然可以为明夏而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大声道:“世子,你若是有什么闪失,王爷和王妃怎么办?”

“我若是真的出事情,你就替我告诉他们,来生我还要做他们的儿子!而这一生,就不要再为我牵挂了!”

沈逸枫说罢,便朝火场冲去。楚风死死的拉着他的手道:“世子,你不能就这样冲进去,我以前听我爹说过,西北有一种极为厉害的火油,水扑之不灭,但是用沙土可以将火扑灭!”

“那还愣着做什么!快扬沙扑火!”

沈逸枫大声吩咐,心里却急成了一团,在心里默念:“明夏,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是很恨我吗?不是想杀我吗?我们的恨还没有了结,你又怎能就此抛下我而去!这一次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便任何你处置,你想杀我也好,砍我也罢,都随你!”

他平日里甚是冷静,可是在这一刻却觉得心如火烧,那一场大火将他往日里所有的镇定和冷静都烧的干干净净,只余下无边无际的担心。在这里根本就换不到铁锹,众人便身上的佩剑拔下来掘土,沈逸枫见众人的速度太慢,只怕换照这样的法子将路铺过去,只怕明夏早已……他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那柄平日里极难得出鞘的宝剑,大声道:“你们全给我退下!”

众人闻人忙退至一侧,他的眸子里的满是沉重,楚风知道他的想法,本想要来阻止,却想起他方才那副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站在原地不动,他轻叹道:“原来情字可以改变如此多的东西!”

沈逸枫手中的剑茫陡起,人如飞燕般掠起,他一招飞沙走石将内力提升到极致,剑重重的劈在地上,将眼前一丈多宽的地面击起了,只见泥土飞扬,那早已冻的如硬石一般地面硬生生被他削去了五尺见方的大土块,土块飞到火场中,所到之处大火熄灭。他见到眼前的情景心里一喜,当下将内力催到极处,片刻间,狂风走沙,夹着层层劲风向火场逼进,楚风站在外围,根本连他的人影都看不到。楚风轻叹一口气道:“真没料到世子为了救明夏姑娘,居然连无妄神功都动用了!”

片刻之间,沈逸枫便在火场里劈出一条路来,终于见到前面有个人倒地上,身上都已着了火,他忙扬了些沙土到明夏的身上,将她身上的火扑灭,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来道:“明夏,你怎么样?”

明夏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他见她还活着,心里大喜,忙将她抱了起来,只是才一抱起她,他便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自嘴里喷了出来,和明夏双双倒在地上。无妄神功虽然极其厉害,能在短时间内将人的力量提升数倍,但是也极为伤身,通常用过一次之后要数个月才能恢复,所以沈逸枫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用无妄神功。可是今晚为了救明夏,他居然用了三次,这几次用下来,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是以在见到明夏的时候,便再也支撑不住。楚风见他倒在地上,忙将他负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明夏,却见她的脸上都已经烧伤,他轻叹一口气,或许明夏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便变此毁了。他命人将明夏负起来,他自己亲自背着沈逸枫朝王府里赶去。凌州此时已被钟云山的人团团围住,沧浪河畔,早已尸横遍野。朝庭的人马比起凌州的士兵多出近三倍,沈浩轩见情况不对,便命所有的将士退回城中,而钟云山又岂会让他如愿,命所有的将士奋力劫杀。凌州的士兵知道若是被他们攻了进来,整个凌州便会毁于一旦,一时间个个拼尽全力杀敌,宁愿战死也不愿退守。沈浩轩历经几次大战,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拼命的士兵,心里一时间满是感动,于是便放弃了退守的想法,他站在高楼上大呼道:“保卫家园,杀了这些狗娘养的!”

“保卫家园,杀了这些狗娘养的!”

大呼声在战场上激荡,凌州的士兵一个个方才已经筋疲力尽,此时听到这声呼声,顿时如猛虎下山一般,抡起大刀拼命杀敌。城中的百姓早已听到了战事,当下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个拎起家中所有能称得上是家伙的东西都冲出和朝庭的士兵拼命,整个凌州全民皆战!钟云山站在高岗上见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愣在那里,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他通读历史,没有一场战争是全民参与的,而眼前的这一场战事却将整个凌州的百姓全部都卷了进来。他的心里一时升起是悲还是喜的情绪,是感动还是无措的无奈何?他知道这样一场全民都参与的战争,只要还有一个百姓还活着这一场战事就的不会停息。难道……难道真的将所有的凌州百姓全部杀光?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杀光?又怎能全杀光!他不是残忍好杀之人,此次战事起时,他虽然默许了将士可以取走凌走百姓的财物,却没料到他们居然做下了那样的事情。当时纵然他严惩了士兵,却知道只怕是激起了民忿。眼前的情景让钟云山觉得很悲哀,许多前尘往事全部涌上了心头,刘长征站在他的身边道:“王爷,这凌州的百姓太不识好歹了,待城破之后只怕一个人都不能留!”

钟云山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道:“你觉得这个城池还能攻得破吗?”

刘长征的眼里有了一抹不悦道:“此时我们明显占了上分,又怎么可能攻不破城?”

钟云山轻哼一声道:“若是能将这个城攻破,我们这一支军队绝对无人能敌,日后刘监军向皇上禀报的时候只怕又有无数的话可以说了。”

刘长征看着钟云山道:“王爷,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什么叫做我向皇上禀报?我们都应尽职尽责的为皇上做事,而现在我们不过是各尽其责罢了!”

钟云山的眸光看着战场,却不再理会刘长征。片刻之后,一个士兵满身是伤跑过来道:“王爷,不好了,我们的粮草被全部烧光了,还有一支军队从我军的后方包抄了过来!”

“什么?”

钟云山大惊道:“粮草全被烧呢?”

“是的!王爷!”

那士兵跪倒在地道:“我们奉王爷之命死守粮仓,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支军队,凶猛异常,拿着火箭就朝粮仓直射,我们的人马全部都战死了,只有我一人活着逃了出来!他们烧完粮草后就朝我军的后方包抄过来,此时只怕已到了后侧!”

钟云山咬着牙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马?”

“夜太黑,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那片林子里一片灯火通明,人影重重,而且那火箭射来的时候又急又密,根据我以往的经验看来,光弓箭手应该至少有三千人以上!”

那士兵答道。钟云山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凌州的军队全部都在这里,应该不可能有人能袭击到大军背后的粮仓,可是如果不是凌州的军队,又是的谁的军队?他虽然知道辽南王和其它的番王关系不错,可是自从上次从大乌山沈回凌州和朝庭为敌之后,大部分的番王都处于观望的态度,若是朝庭胜了,那些番王都不会轻举妄动,若是凌州胜了,那些番王便会各自为政,不再听朝庭的号令。可是此时战事才起,又会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攻打朝庭的军队?他顿时百思不得其解,而若是像那个士兵所言,烧他粮草的军队若有三千以上的弓箭手的话,那么步兵和骑兵加起来只怕会有三万之众,放眼天下,除了沈笑儒的寒州有这么多的军队之外,其它的番王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军队,就算有这么多的军队,也不可能在此时倾巢而出。正有此时,忽听得南方传来一阵巨响,震的整个大地都在发抖,很快又一个副将急匆匆的跑过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我们的右翼大军在凌州城外林子里遇到了埋伏!现在情况危急!”

钟云山长叹了一口气道:“本王知道了。”

又有一个副将跑过来道:“王爷,我们的左翼大军在苍浪河畔触碰到了机关,那里布满了火药,大军死伤无数,王世年将军当场殉国!”

钟云山深吸了一口气,刘长征在旁急道:“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钟云山冷冷一笑道:“皇上不是一直夸刘监军有将帅之才,如此危难关头,刘监军自当为军尽一份力!”

刘长征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道:“那是皇上谬赞了。”

“如此说来,刘监军以前在皇上面前许下的承诺就全是假的呢?”

钟云山眯成一条线道:“刘监军,这可知这是欺军之罪?”

刘长征的汗如雨下,此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道:“王爷说的甚是,国难当头每个人都得各司其职,属下定当遵从王爷的调派!”

“很好!”

钟云山回过头来拍了后刘长征的肩膀道:“如此本王便委任刘监军为左翼先锋,不知刘监军意如何?”

刘长征恨的咬牙切齿却也只得道:“谨遵王爷吩咐!”

说罢,便带着身边的副将朝南而行。钟云山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待刘长征走远后道:“舒流芳!”

“属下在!”

一个男子应声而出。钟云山一字一句的道:“你带人去把刘监军屋子里的鸽子全部杀了!”

舒流芳的眼里满是惊喜道:“王爷你决定了吗?”

“正是!”

钟云山冷冷的道。“属下这就去办!”

舒流芳欣喜的退了下去。“陈根生!”

钟云山又唤道。陈根生走过来道:“王爷有何吩咐?”

“你去接应朱仕元,将留守在苍浪河畔的五万人马,将前队为后队朝西北方向撤退,另命周树山带五千人马断后!”

钟云山朗声吩咐。陈根生看着钟云山道:“王爷这是……”“西北方有个千辽山,战地极广,地靠秦州,只要到达那里,我们便安全了。”

钟云山的眼睛里满是有杀机。陈根生先是一愣,紧接着满是喜意道:“我这便去准备。”

他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道:“王爷,我们的人马撤走之后,朝庭的这十几万人马怎么办?”

钟云山的眼里杀机迸出道:“不怎么办,就让他们和凌州的军队相互残杀。”

陈根生赞道:“王爷这一招走的甚是高明,不管是凌州赢了,还是朝庭赢了,对我们的人马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们都能在旁坐享渔翁之利!”

钟云山看了他一眼后淡淡的道:“快些去把人马调集回来吧,如你们所言,我已经不能再输了!”

陈根生兴高采烈的离开了,钟云山望着天上的明月轻轻的道:“只希望我这次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明月皎皎,银辉千里,自不会回答他的话。这一夜整个凌州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片富饶的土地上,几个月前这里一片平静,一片祥和,此刻却已经成了人间地狱。朝庭在这一场战事里损失惨重,主帅钟云山下落不明,监军刘长征被凌州的百姓斩杀于西郊,朝庭的二十万人马,几乎全部死在凌州。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在逃离凌州之后还心有余悸,后来被外人问起那一场战事的时候几乎全身都会发抖,只会抖抖索索的道:“凌州的百姓太可怕了!”

而凌州在这一场战争中也损失惨重,十万人马死伤过半,城中百姓也死了过半,一时间整个凌州成了半座死城,四处都透着死亡的气息。第二日天亮之后,一眼望去,四处都是尸体,愤怒的凌州百姓将朝庭士兵的尸体扔到了东边悬崖下去喂狼。几乎每一户人家里都有死伤,这一次虽然哭声响遍了整个凌州,可是百姓们的心情却没有那一日沉重,对他们而言,虽然有所损伤,却在全民的努力下没有让朝庭那群蓄生攻进凌州城。可是对辽南王府和米府而言,却面临了巨大的灾难,沈逸枫那一日强行将功力提升了数倍的结果就是心脉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虽然没有伤及性命,功力却是大打折扣,不休养一年半载极难恢复。而阿敏那天晚上被大火所熏,一双明亮的眼睛暂时失明。最严重的要数明夏了,她那一日在大火里烧呆的时间过长,满头秀发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纯白无暇的脸上被烧的满伤痕累累,身上多处烧伤,生命垂危!沈逸枫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样子,他又痛又悔又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再不理会阿敏,阿敏自知有错,天天哭的像个泪人儿一般,原本眼睛就不好,这一哭便加重了病情,把南雪和米宝宝直急的直跳脚,两人护女心切,原本想骂沈逸枫一顿,却在见到明夏的样子之后,将一肚子的委屈全部咽回到肚子里。米多多看着明夏包的严严实实的脸,心里也难过至极,却也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事情,只将能寻到的最好的药材都找来替明夏治伤。明夏躺要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痛到极致,整个身子时而像被火烤了一般,时而又似坠入冰库一般,她只觉得这样撑着实在是太过辛苦,每次心里都想放弃想死的时候,耳畔总能听到一记温柔的男音道:“明夏,你一定要撑过这一关,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明夏,快些醒过来,你醒来之后我带你去看南海的花海,去北边漠山看日出,再去西边的云山看云海,再去东边飞来山看大海!”

“明夏,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你可知道在这个世上若是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

“明夏,只要你醒来,我日后都听你的,再不惹你生气!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这样的!”

“明夏,你快醒醒,大夫说你又烧了,你一定要挺过这一关!”

“明夏,只要你能醒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如既往的爱你!容貌根本就不重要,我只要你明夏这个人!”

“……”容貌?明夏迷蒙中觉得有些怪异,她变丑了吗?她想起大火里透过来的热量,心里顿时吓了一大跳,难道大火将她的容颜尽数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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