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左春发的信息被陆晏州的手机归入了垃圾箱，他并没有发觉，看看时间他也该下班了。家里还有一个需要看着的小孕妇。拿起手机下楼，在电梯口秦晟打来了电话，“前几天文闯正式回到了文家，虽说文董对他的态度很模糊，但是文老爷子对文闯赞不绝口，这些年一直盼着他回来。对了，文闯若是提出要那块地的开发权，你觉得他能要到吗？”
锃亮的电梯壁倒映着陆晏州骏冷分明的身形，启口，“能。”
“哦？”
“只要我明天没有和文小姐领证，那块地的所有权就是文闯的。”
“那你娶吗？”
陆晏州进了电梯，他看着电梯里逐渐递减的字数，压抑在心底深处的烦躁慢慢浮上来，他反问：“大哥，你喜欢我表姐什么？”
秦晟在那边沉默良久，随后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他沉道：“不是在说你吗，怎么又扯到了我头上来。”
“我极少与任何人交流情感问题，突然想问问，大哥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倒也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这种错过的感情沉重得我一字难言。我喜欢你姐什么……她脾气很差，睡相不好，有起床气，又挑食，又不爱学习，又爱撒娇又任性，一身大小姐臭毛病，很多时候都不讲道理，可能是她把我折腾惨了，导致我年近30都很难再进入一段新的感情。”
陆宴州沉默。“我和你姐在一起时，差不多也是你这个岁数。宴州，珍惜吧，别过了几年后悔都没有机会。”
一楼到了。陆宴州出了电梯，平安夜的喜气气氛，隔着很远将那份喜悦传递了过来，红红火火。他挂了。始终没能回答秦晟的那个问题。他上了车，拿了一根烟，捏在手指上要点时，想起了邱意浓，又将烟扔进了垃圾桶，连同打火机一并扔了。开车回家。一路上碰到不少卖花卖苹果的。他不喜欢热闹，对这种洋节也没什么兴致。可邱意浓在国外长大，还是下车买了一束花和一个包装非常漂亮的苹果。经过唐人时，堵了车。路上交警在各个岗位工作，依能没能疏通。陆宴州揉着发酸的眼角，在抬眸朝着窗外看时，隐约看见了唐人大门口，保全在轰人。又有闹事的？他对这些毫无兴致。那些人闹得太厉害，有点无法收场的地步，又加上大堵车，很快黄左春出来安抚大家，说了什么陆宴州并没有听见。但不到五分钟会所大楼的屏幕前，出现了实时转播，播的是会所内穿一身白色长裙跳舞的女人。她下腰、踢腿，畨雾缭绕，如仙子入了凡尘。镜头隔得并不算近，也只能看到她一个大概的轮廓，一个转身，她显露出了细如水蛇的腰。陆宴州心里一磕！怎么那么像邱意浓？不可能。她不可能会在这儿。大堵车也走不了，陆宴州又看了几分钟，越看越熟悉。他推门下车，进了唐人。把车钥匙给了保全，等交通恢复后，把他的车开到停车场来。他畅通无阻地进了大厅。他以为大厅里热闹喧哗，意外的很安静，顶多是小声交谈。座无虚席，就连站的位置都很有限，人满为患，男男女女，齐聚在此，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火爆程度就是新年除夕都是没有过的。陆宴州从内部电梯上了二楼，这里的视觉更好。刚上去，黄左春迎了过来：“陆大少，您终于来了！”
陆宴州嗯了一声，黄左春叫人过来给陆宴州腾出一个绝佳位置来，他又拿了一把椅子。陆宴州坐下，俯视着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