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嫡系的其他人也早就准备好了提前藏在祭台下面的纸人纸马。 在见识过了李梦菊和那只老白猿做出来的纸人之后，陆家准备的那些纸人可以说是相当的粗糙了。 陆商羽的祖父，就在祭台的东南角盘膝而坐，将一把古琴放在了膝盖上面，开始弹奏起来。 顾念能够看得出来，他所弹奏的古琴，正是陆家老祖宗所造的那架最著名的古琴，泉铮！ 陆商羽的祖父在那边盘膝而坐，半闭着眼睛，用双手那留得很长的指甲拨弄着琴弦。 轻拢慢捻之间，便有叮叮咚咚，如同清泉流淌一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从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顾念听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听出来，陆商羽的祖父弹奏的乐曲，正是一曲她曾经听过两种不同的版本的《百鸟朝凤》！ 琴声一起，唢呐和其他的乐器，便接连响起，与那古琴的声音应和着，交织在了一起。 躲在不远处，偷偷地观望着一切的顾念，听得微微皱眉。 她不懂音乐，也不知道陆家人到底对这首原本听上去十分欢快的曲子做了些什么，导致那首曲子，在他们的演绎之下，竟然风格大变，从百鸟朝凤的欢庆与喜悦，变成了百鸟哀鸣一般！ 等一下！ 百鸟朝凤……百鸟哀鸣，凤凰涅槃…… 陆家特意将那一曲欢快跃动的《百鸟朝凤》演奏成了这样，是在为涅槃的凤凰，献上一曲挽歌吗？ 然而，凤凰涅槃的过程虽然需要历尽辛苦，对于涅槃的凤凰来说，却意味着新生。 既然是新生，那便不是哀伤的事情，应该是充满了光明和希望的，不太适合用那么哀婉的乐曲。 但是，陆家偏偏把那一曲《百鸟朝凤》演奏成了这样…… 除非，他们的目的不是庆祝凤凰涅槃，而是…… 顾念好像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脑中灵光一现！ 她正想要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没想到，他们头顶上空的天空，瞬间变得阴暗下来！ 她惊讶地抬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片乌云，将他们所在的那座死火山方圆几十里的范围覆盖，使得这一方大地一下子被阴暗笼罩起来！ 看到了这一幕，陆家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对此表示惊讶的。 包括一些年纪不大的少年，都是如此。 很明显，对于这样的景象，他们之前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顾念下意识地看向了陆商羽，果然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任何的惊讶，只是看出了一丝怜悯，以及一丝不舍和惋惜…… 切，渣男！ 她心里面不屑地吐槽了一句，却看到了十分惊人的一幕，在眼前上演着！ 乐曲声未停，天空之中依旧一片昏暗，仿佛将白天变成了黑夜。 忽然之间，一股阴风毫无征兆地突然卷起，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顾念只感觉到，那股阴风阴冷刺骨得很。 陆家的人同样也感觉到不舒服。 她能够听得出来，琴声和乐曲声，都因为那阵刺骨的阴风的影响而变得哆哆嗦嗦，甚至有些走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