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是褚灵蕴，他本能地问“灵蕴，你一直在这里？”
那时，褚灵蕴怎么答的呢？她羞涩地点头：“嗯。”
那羞涩的模样，那低低的带着一点哑的声音，他 就信了被他无度索取的人是褚灵蕴，理所当然地对她好。也是那一夜之后，顾蕊汐看他的眼神更多了爱慕，同样，她的身子更虚了。看着她连床都下不了，他是怎么说的呢？“顾蕊汐，你给本王记住自己呆在这王府的作用，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本王告诉你，乖乖地当药人，灵蕴的身体好转，你和将军府才能有活路。”
她哭着说：“王爷，昨夜……我真的好痛，让我休息两天？”
“让你休息，那灵蕴怎么办？”
夜晟一脸阴沉：“别在本王面前哭，你的眼泪，只会让本王厌恶，而不会让本王有半丝心动。就你这模样，哪怕是脱光了躺在本王面前，本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那个时候，她其实就是在告诉他，夜里的人是她，而他把她弄得很痛吧？夜晟抓着头发，脸色一片苍白。不只那一次，还有皇宫中的那一次。怀孕初期，怀孕后期，以及孩子生下来以后，顾蕊汐都说过孩子是他的，可他是怎么回的呢？初时，他直令人给她送了堕胎药。“顾蕊汐，本王从来不曾碰过你，你哪里来的孩子？你既然敢背着本王与他人苟且？胆子不小啊！就那么缺不得男人？给本王乖乖地把这药喝下去，让那孽种消失，否则，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我不喝！”
她哭着求他：“我要这个孩子，求求你不要打掉他。”
“做梦！”
他一脸寒霜，亲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张开：“你既然不配合，那本王就亲自动手。”
“不要！”
她拼命挣扎，眼看着药已经到了嘴边，她就像疯了一样，完全不在乎是不是会受伤，对他更是拳打脚踢，他一时不慎被她咬中而松手，她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间，第一次露出了凶狠之色。“你再敢对我孩子下手，我就立刻自尽。我的孩子没了，你也休想再用我的药血来给褚灵蕴续命。”
为了褚灵蕴，他妥协了。待到孕晚期，她身体太虚弱，求他保孩子，他拒绝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孩子，死了便死了。她哭求，最后依然是以命相逼，他才出的手。待到孩子出生，他虽不曾亲手做过什么，但他冷漠的态度直接让府中的人将其忽视，有些胆大的甚至还会欺负他。为了孩子，她一直过得艰难 ，直到那一次被逼到绝境，方才真正地反抗起来。他一直把褚灵蕴当做是那个被她狠狠欺负的人，始终考虑着她的身体，清醒时，她想要与他亲近时，他都会拒绝，安抚她：“你身体不好，会承受不住，本王还可以等。”
而今想来，不否认有怜惜的成分，可也有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感觉的原因。也难怪他在与顾蕊汐靠得太近，他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当身体出现反应，总会在褚灵蕴轻飘飘的那么一两句话中被带偏，以为顾蕊汐下了药，他才会有反应。现在一想，他真是蠢到家了。夜晟的思绪飘了很远，看着孩子的眼神是越来越复杂，对顾蕊汐的亏欠更是汹涌。顾蕊汐骂他眼瞎心盲，确实没有骂错，他就是个十成十的大混蛋。“汐汐……”轻轻开口，仿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可真的开了口，又一个多的字都说不出来。“别那么叫我。咱俩不熟。”
顾蕊汐一阵恶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狗男人又想干什么？叫成那样？“不熟到有了一个儿子？”
夜晟凑近顾蕊汐，低声问。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是那种让人听着耳朵会怀孕那种，顾蕊汐更警惕了。她连退数步，看着夜晟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被刺激得疯了？刚才才测试出血液不融，我儿子和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他就是我的儿子。”
夜晟走向顾蕊汐，深邃的双眸直直盯着她：“以前，你跟我说过的。”
提起这个，顾蕊汐心里火蹭地一下就升起来了。“呵……”冷冷一哼，顾蕊汐直接开启怼人模式。“我是说过，但你那个时候是怎么说的？你说过我不配怀你的孩子，你说你从来没有碰过我，你说我孩子不配来到这个世界，更不配得到你的关注。为了保住我家宝贝，我抛下一切尊严跪着求过你几次，也不顾一切地用命威胁过你几将从，每一次，你都不是因为我，更不是因为我家宝贝而妥协。现在，你凭什么说儿子是你的？你又是哪里来的脸认儿子？真以为你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该任由你摆布？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