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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谷雨当班长(1 / 1)

王震山和谷雨带着李晓黎,赶着毛驴日夜兼程。几天以后终于在山西省广灵县境内赶上了学校的大部队。郝校长亲自找李晓黎谈话,首先欢迎她回来,而后又批评了她警惕性太低,轻易上了敌人的当。对她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也作了严肃的批评,并指出,这种做法会给学校和她本人带来损害和危险。李晓黎也向郝校长做了检讨。随后郝校长把她的班主任罗军和班长辛迪叫来当面把李晓黎交给他们,并说一定要在班上开一个欢迎会,欢迎李晓黎同学回来,任何人不得另眼看待李晓黎同学。王震山回到四班。在征求了王震山的意见之后,郝校长叫谷雨去五班担任班长。第二天吃过早饭,谷雨把五班30多个同学集合在一起。他逐一检查了每个人的背包和鞋带,对带枪的张胜和李默又检查了枪支和弹药。接着他又进行了就职班长的演说:“郝校长派我来当班长,我要对大家的安全负责,今天要行军70里地,到前面的王家洼宿营,希望大家互相帮助,不要让任何一个同学掉队。前面的道路比较平坦,但遇到敌机轰炸时,就很难找地方躲避了。遇到空袭时一定要听指挥,就地找隐蔽物卧倒,千万不要惊慌更不能到处乱跑。”

在队前讲话,谷雨并不犯难,在区小队时,每当抓到伪军时,队长总是说:“谷雨你去开导开导他们。”

这时谷雨便一本正经地站在伪军前面,讲起国内外形势和八路军的政策。说得伪军们个个点头称是。以前这种事情都是由区小队的大知识分子李正途担当,为了培养谷雨,李正途主动向队长推荐谷雨担当这项工作。开始谷雨还担心自己不能胜任,通过实际锻炼,谷雨就渐渐胜任这项工作了。经过谷雨教育的一些伪军被释放回去,经这些人宣传,方圆几十里据点的伪军都知道区小队有一个伶牙俐齿的小政委了。全校几百人的大队,按照指定的路线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不时相邻的两个班级之间还会拉拉歌,活跃一下气氛。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突然谷雨发现在远处天边出现几个闪着光亮的小点,这些闪光点逐渐变大,谷雨用手在眼前搭起凉棚,仔细辨认,这些游动的光点就是国民党的飞机。谷雨大喝一声:“注意前方发现敌机,全体同学立即散开,就地卧倒!”

谷雨的话音还没有结束,人们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飞机发动机的嗡嗡声。全校师生立即散开,纷纷卧倒在道路两旁。敌机的发动机声更响了,谷雨知道敌机马上就要从头顶上飞过去了,这是最危险的时刻。他静静地趴在地上,两只眼睛却不住地向四外观望,他发现卧在离他不远的大路中间的一个小女孩儿突然跃起,向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狂奔而去,背上的背包来回地摆动,那硕大的书包随时都可能将这个女孩儿拉倒。谷雨狠狠地吐了一口,骂道:“他妈的,哪儿来的丫头片子,你不想活了,也别连累大家呀!”

骂是骂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见谷雨突然跃起,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女孩儿扑倒在地上,女孩儿重重地摔在地上,书包也散开了,书和各种用品散落一地。这时飞机呼啸而过,一连串的子弹就落在他们的前头,谷雨用身体护着那个女孩子,他感觉到那个女孩子的身体在微微抖动,这惊险的一幕,使她胆战心惊。机群过去了,大地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谷雨一翻身,趴在了地上,那女孩子掸了掸身上的土,坐在地上,不一会儿便站起来弯着腰捡散落在地上的各种用品和书。谷雨一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个女孩儿喊道:“你他妈的,还要找死呀!赶快给老子趴下!”

那女孩儿惊异地望着谷雨,不知所措地说:“飞机已经走了,还趴着干什么?”

谷雨狠狠地瞪了那女孩儿一眼:“你是国民党的空军司令,飞机听你指挥呀!我的奶奶!你赶快给我趴下,飞机马上就要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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