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皇后娘娘体恤。”
小巧眼眶腥红，心头感激万分。“你在这里照顾月牙，本宫去命人熬药，只是你离开的时候恐怕要受些罪。”
苏子衿朝她递了一眼。“奴婢明白。”
若不是带伤回去不好交代，也会让云贵妃怀疑。“你可后悔跟了本宫？”
苏子衿看向她。小巧早就是苏子衿的人，一直在陆听云身边做她的眼线，将陆听云的一举一动告诉她，否则她也不会知道月牙的藏身之处。“奴婢不后悔，能跟着皇后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你是云贵妃的心腹，本宫之前一直不放心你，这一次若不是你，月牙恐怕是丢了性命，只是不知为何你会愿意忠于本宫？”
毕竟她现在无权无势。小巧看了床上的月牙一眼，眼底带着感伤：“一来奴婢和月牙虽然是侍奉不同主子，也是一同入宫，看到月牙受磨难，奴婢于心不忍，二来虽然奴婢们的命贱，但是在皇后娘娘眼中却成了一般重，奴婢若是能为皇后娘娘效力，是奴婢的福气。”
苏子衿沉吟了顷刻，最终相信了她的话。——月牙的病症最终在苏子衿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下治愈，只是这心绞痛是不能去根了，也是苏子衿的遗憾。慕容悠前来未央宫，苏子衿避而不见，这无疑是惹怒了慕容悠，直接就闯了进去。刚走到寝宫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琴声。慕容悠蓦地顿住脚步。多么熟悉的琴声，多么熟悉的曲调，哪怕陆听云弹得再像，也终究不是她。哪怕现在的琴声中夹杂着幽怨和愤恨之声，依旧掩盖不了当初的曲调。苏子衿……慕容悠抿了抿薄唇，负于身后的手指紧了紧，背脊绷得笔直。他转身朝外走去，曹忠急忙跟了上去：“皇上，不去找皇后娘娘了吗？”
慕容悠顿住脚步看向他。曹忠讪讪一笑：“奴婢只是担心云贵妃会不高兴，毕竟小巧那丫头是云贵妃的贴身宫女，得宠得很。”
“是吗？”
慕容悠眯眸，“那月牙难道不是皇后的贴身宫女？难道不得宠？”
曹忠笑容一滞，再也不敢说半个字，只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了。——夏夜的夜充斥着蝉鸣，除了云华宫内静逸一片，因为陆听云讨厌蝉鸣，说是扰她清梦，所以慕容悠命人给她抓蝉。恐怕也只有她有这般待遇。慕容悠坐在凉亭内，身边不是曹忠，而是新提拔的小太监梁盛，伺候着慕容悠喝酒。“皇上，这酒虽好，过量伤身。”
梁盛提醒道。慕容悠递了他一眼，而后看向远处的山：“不觉得喝酒观景，此为人生一大乐事？”
梁盛看向远处，挠了挠头：“这乌漆嘛黑的，奴才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慕容悠低低一笑。梁盛急忙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
慕容悠却扬了扬手：“起来吧，朕身边难得有个会说实话的人。”
梁盛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起身给慕容悠扇着扇子。不远处传来动静，随后带刀侍卫守城走了上来：“皇上，微臣复命。”
慕容悠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