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有人爱！为了家人，我也要努力活下去！”
“还要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盖着潮湿的破棉被，张帆睡了过去。第二天，刚起床就听到了一阵哭声。张帆穿好衣服，撩开门帘走出去。一个眉眼间跟自己几分相似的女人，正趴在王桂芬怀里哭。王桂芬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安慰。张青山蹲在一旁，皱眉抽着旱烟袋。女人是大姐张倩。“姐，你咋哭啦？”
张帆走过去。“小弟，你在家呢。”
张倩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傻弟弟，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张帆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张倩左边的眼眶，居然一片乌青！她的嘴也肿了起来。这明显是被人打的！“姐，你这是被谁打的？”
张帆顿时火了。记忆里，姐姐对自己最好。从小有什么好吃的，总是让给自己吃。别人欺负自己，她总是替自己出头。直到出嫁了，还是惦记自己，平时衣服和鞋子，都是她亲手缝好送来。为了这，没少跟那个刁蛮的婆婆吵架。“没，没事，是我不小心摔的。”
张倩强颜欢笑。“是不是金龙打的！”
张帆嘭的一拳砸在墙上。张倩叹口气，没有做声，算是默认。“这个人渣！敢打我姐！”
张帆握紧拳头。金龙是他姐夫。以前还好，最近却沾染上了赌博，总去镇上赵国龙开的台球厅去赌球。一来二去，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每次输了就喝酒，然后就打张倩。这一次他输了回家要卖牛，张倩不同意。他就打了张倩，还把她赶回娘家。现在，家里的牛肯定被卖了。张倩呜咽着讲了出来。爸妈年纪大了，张帆是个傻子。没人能给她撑腰。受了委屈，也只能认了。“姐，你放心，我找他算账去！”
张帆转身就去菜板旁边，拿起菜刀。“小弟，不行啊！”
“快把刀放下，是姐命苦，姐认了。”
“你可不能出事啊。”
张倩死死拽住张帆的手。王桂芬和张青山也慌忙跑过来拉住张帆，死活不让他走。张帆脑子不好，这要是出门，非出事不可！张帆无奈，只好把刀放下，心里却恨的牙痒痒。“呦，张帆这是又犯病了啊？”
“正好，常医生来了。”
一个闪亮的大光头出现门口。居然是刘大虎。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色黝黑的中年男人。是村里的村医常贵。看到刘大虎，张倩吓得赶紧低下头，王桂芬和张青山也是不敢看。只有张帆瞪了一眼。“刘大虎，你来干啥？”
张帆没好气。“臭傻子，还他么挺横！”
“老子是来要账的！”
刘大虎哼了一声。“王桂芬，为了给你儿子治病，一共欠我一千五百块的医药费，现在该结了吧！”
常贵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白大褂，手里举着一张欠条。“常……常医生，请你再宽限些日子，等我们卖了粮食肯定还。”
王桂芬一脸讨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常贵却是双眼一翻，不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