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直接感受到母亲是多么厉害，多么精力旺盛。别说处理具体事务，现在五天过去了，刘丹甚至还没有把产业梳理一遍。需要看的材料报表太多了，需要了解的信息太多了，她每天工作超过十六个小时，却依然不够。当然，如果不是赵明嘉认认真真得帮助她，她的进度可能会更慢。第七天的中午，所有需要交接的材料，刘丹总算已经过了一遍，对母亲的集团公司经营状况有了一个大概的掌握。李霄虹的产业，横跨几个行业，虽然不算是超级巨无霸，可也绝对不能小觑。说实话，跟王辉配合的时候，刘丹都是打辅助，而且丹辉的体量也不大。换了母亲的公司，工作量瞬间加大数倍。要知道，一个两百人的公司和一个两千人的公司，它们的管理难度不在一个层级上。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说法，人类自发形成的融洽体系，最多只能容纳一百零九人。超过这个数目，管理难度会指数型上升。现在，李霄虹旗下公司的总员工，超过四千人。不过幸亏有母亲留下的高管团队，他们知道刘丹刚刚接手，都汇报得很勤快。大家都不傻，天知道李霄虹会不会有一天痊愈回来。即便不能回复正常人的生活，可李霄虹那种人就算只能坐在轮椅上处理事务，也足以让人畏惧。谁给刘丹小鞋穿，小心将来拉清单。更别提，还有忠心耿耿的赵明嘉在一旁帮衬。甚至，为了让刘丹能够第一时间获得一些具体事务的回馈，他还在请示刘丹之后，直接撸掉了两个懈怠的中层。一时间，集团内部的风气好了不少。刘丹经过观察，没有发现赵明嘉任何反常的地方，对方始终都兢兢业业，帮她处理繁杂的事务。因为赵明嘉的毛遂自荐引起的一点点小的戒心，在对方认真工作的态度下，慢慢消失了。刘丹发现，这个混血的家伙还真是一柄利剑，锋利且听话。一边忙活着公司的事儿，一边还关注着丹辉那边的进度。有王辉亲自坐镇，顾瑞李曼婷等人全力帮衬，外加业内专家大拿率领团队，丹辉的推进稳定且高效。这让创始人之一的刘丹十分开心，顺带跟王辉提及赵明嘉，是不是可以提拔一下，真正倚重为副手？其实，就是这么一提，刘丹心里已经有这个打算了。可是，从王辉哪里得到的答案，却有些意外。“再等等。”
这是王辉的意见。“为什么啊辉总？难道这一个多月的考验还不够么？”
刘丹不明白。“丹姐，你母亲的状况好些了么？”
“啊？好了不少，正在缓慢复健呢，但是进展不大。”
刘丹也很无奈。脑卒中的预后恢复，岂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说恢复就恢复，那这世上也没有半身不遂的人了。“你这是……忙得有点发蒙了，丹姐。赵明嘉说过，他是你母亲带进公司的，如果他这么强，这么忠诚，为什么你母亲没有重用他？只是给他挂了一个高管的名头，却管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是你妈妈不会看人？”
王辉笑道，“虽然阿姨对我一直有意见，但是我相信她的眼光狠毒辣，你不妨去问问她。”
“还有，一定要带着丁一和叶磊，路上遇到事儿也别担心。”
刘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王辉说得对。她最近确实有点儿忙昏头了，竟然忘记去和母亲取经。“我今天就去医院。”
刘丹挂断了电话。“刘董！”
赵明嘉满脸笑容得走了进来，把一沓文件放在她面前，笑道，“这是两年来后勤费用清单，我带着财务的同事核对了两遍，账目没有问题，您可以直接签字确认了。”
“辛苦。”
刘丹翻开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签了名字。“刘董，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赵明嘉微笑。“说。”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店，据说很不错，我约到了两个位置，本来想和我朋友一起去吃，结果他临时有事，冒昧请您一起可以么？吃饭的时候，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向您汇报。”
赵明嘉依旧态度十分诚恳，“当然，如果刘董有安排，那我明天来办公室汇报也是一样的。毕竟现在……已经下班了。”
“没关系，我正好也饿了，一起吧。”
刘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