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次浸湿了衣服。“卫臻找我什么事？”
苏慕洵问，伸手整理了一下仪容。“还是之前项目的事情。现在卫小姐这边有意要跟苏慕霆合作，卫臻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所以……”“苏慕霆……”提起这个哥哥，苏慕洵眉眼不由得冷了几分。自从他回来，他们兄弟二人还没正式打过一场照面。等蓉城的事情处理完，他的确是该着手处理他了。“先生？”
江淮见他走神，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苏慕洵回神，想到了之前股权让渡书的事情，“让渡书跟合同是不是已经到宁斯御的手里了？”
“对，宁律师已经在处理了，说是一周内就能全部处理好。”
未免苏慕洵计较，赶紧补充道，“先生，您也知道，当中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处理起来很麻烦的。”
“行了，如果他需要协助的话，你可以调几个信得过的人帮他一起处理。”
苏慕洵说完，又咳嗽了两声。江淮看着他因咳嗽而颤抖不已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太太要是知道您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会怎么想？”
“她现在没杀了我，已经是对我的格外开恩了。”
苏慕洵无奈地笑了一声，“对了，负责鉴定卫濯遗体的医生找到没？”
“……”江淮摇头。“没找到？还是已经……”被灭口了？苏慕洵想着，扶着雕栏的手下意识握了握。“听说出了死亡鉴定第二天就出了国。现在完全失联了，连他的家里人都联系不上。”
江淮将所调查到的情况一一汇报。苏慕洵若有所思，并没有深追下去。到了卫臻的书房后，卫臻正在伏案写字。行草如龙，宣纸上写着两个异常张狂的“坦荡”二字。苏慕洵驻足看了一会儿，嘴角浮现了一抹欣赏的笑容来。卫臻同样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毛病，刚准备盖上印章，却被苏慕洵打断了。“您找我来，不单单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吧？”
苏慕洵问。即便现在顶着一副孱弱的身子，可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始终未变。卫臻抬眸，看向他，“听说，你想杀了倾亦？”
“……”苏慕洵听着，眉梢一挑，并未否认。“她跟了你有七年了吧。”
卫臻又问。苏慕洵并未着急回答，而是折身坐在了椅子上，长腿翘起，身体慵懒地靠着椅背。隔了半晌，才说，“对。”
“她跟了你七年，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作为一个父亲，卫臻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一个男人这么欺负。“不……”苏慕洵沉吟，片刻后，才说，“准确地说，是十二年。”
“什么意思？”
“司蕴槿车祸去世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苏慕洵不疾不徐道，眼底渐渐弥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被压在车下。明明那么小的一具身体，卡在了被压瘪的车门下。明知道车子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爆炸。却还想着拖着受了伤的身体，也要想把母亲从车子里推出去。可惜……”可惜，当时车子破损实在太过严重，泄露的汽油不到半分钟就点燃了车子。也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候，将陆倾亦从车子里拽了出来。“所以当年蕴槿出事的时候，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