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最终没能狠下杀手。林舞没有错，她只是一个夹在中间的可怜人而已。对于这样一个无辜之人，秦霄下不去手。“秦霄，你杀了我吧。”
林舞低着头，对秦霄哀求道。“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像林阳一样丧失自我，真到了那一天，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她两只手绞在一处，银牙紧咬，“嫉妒和林阳的意识融合后，我已经无法感知到他那边的情况。最近这段时间，我晚上经常会丧失意识，变得浑浑噩噩。我起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从爸妈的眼神里，我知道，那不是梦，是嫉妒试图控制我。我白天还能保持清醒，到了半夜，我可能就会变成嫉妒的使徒。”
“你被控制的时候，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秦霄沉思了一会，问道。林舞摇头，“没有，那时候我没有意识。”
“你待会跟我走。”
秦霄没有说太多，给林舞递过去一盒纸巾，让她擦干泪水。“你想怎么办？”
林舞看着秦霄。“我还不确定。”
秦霄打开门，把林舞推了出去。“林家主，林舞我就带走了。”
秦霄走出来，给林庆悬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什、什么！”
林庆悬看到秦霄手上的证件，脸色一白。他不是没见识的人，他万万没想到，秦霄还有一层军方的身份。“我女儿……她还能回来吗？”
林庆悬满脸苦涩，先是林阳被抓，现在就连林舞也要被带走。“林家主，你放心，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会把林舞平安送回林家。”
秦霄收起证件，安慰了林庆悬一句。“爸，我没事，你让妈不要担心，说我在市外的医院接受治疗就行。”
林舞面带微笑，完全看不出刚才大哭过一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妈担心的。”
林庆悬叹了口气。林庆悬走后，秦霄也没继续坐镇诊所，而是把林舞带回了家里。林舞靠着轮椅，停在阳台边上，望见外面飘飞的雪花，柔声道：“下雪了，好美。”
“坐在外面容易受寒。”
秦霄端着一杯热水，放到了林舞手里。“谢谢。”
林舞对秦霄露出一个笑容，“你是想等我半夜变成使徒吗？”
秦霄点了点头，“我需要通过你来确定某些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这样做，可能会很危险。”
林舞习惯性地歪了歪脑袋。“不用担心。”
秦霄同样回了林舞一个笑容，把她推进客厅。林舞环视着客厅里的整齐物件，突然调笑道：“你肯定有女朋友吧？”
“女朋友暂时没有，关系要好的女性朋友倒是有一个。”
秦霄关上阳台的门窗，在微信上回复了一句薇薇的微信消息，而后蹲在地上，开始摆弄起那个破旧的电饭煲来。“学姐，今晚打火锅，你不介意吧？”
秦霄一边淘米，一边对林舞问道。“嗯，不介意。”
林舞凝望着秦霄的背影，眸中浮现追忆之色。小时候，他们一家人也是过着这样简单的生活。当初虽然穷，但日子很美好。“小舞、小阳，记住，咱们家虽然穷，但不能失了骨气！”
“来吃饭吧，今晚是难得一次的猪肉火锅，小心烫……”“林舞我就带走了！她可是练武奇才，跟着我们，她才有前途！”
“爸、妈！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不要练武！我要爸爸妈妈！”
“姐！你们放开我姐！”
“给我打，打断这小畜生的腿！”
“小舞！”
“姐！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啊？都怪我！我不该拦他们的！”
“家主，林舞的腿断了，以后练武的话，可能……”“哼！废物，把他们全扔出去……”思绪起伏，林舞捧着水杯，不知不觉，热水已是凉透。“学姐，可以吃饭了。”
饭桌前，秦霄摆放好下火锅的食材，给林舞盛了一碗饭。林舞看着饭桌上缭绕的热气，愣了好一会，才缓缓笑道：“嗯。”
“学姐，想吃什么就下锅涮，或者告诉我也行。”
秦霄扒了一口米饭，把桌上一碟牛肉倒了下去。“嗯。”
林舞夹了一块涮熟的土豆，沾了点酱料，放到碗里。她注视着对面不停涮肉的秦霄，心湖不禁泛起涟漪。就在这时，秦霄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薇薇打来的微信电话。“秦霄，你、你吃饭了么？”
打开免提，薇薇语气羞怯。“吃着，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秦霄扒拉着米饭，随口问道。“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啊？”
薇薇的声音有点幽怨。语气波动下，秦霄似乎听到了水花溅落的声音。好家伙，这小妞，不会搁浴室里泡澡呢吧？“咳，当然能。你现在在干嘛？我吃饭呢，要不待会再聊？”
秦霄看对面的林舞没怎么动筷，于是好心给她夹了一块烫熟的牛肉。林舞抬起头，不由眨了眨眼。她只是吃相比较文雅而已，并不是不动筷子。秦霄可能看她吃得慢，才给她夹的菜。他现在是跟那位“关系要好的女性朋友”通电话吧？这样做，被对面知道了，确定人家不会吃醋吗？“秦霄，给我开个视频，我想看看你吃什么。”
薇薇躺在满是热水的大浴缸里，冒出一个脑袋，瞅着支架上的手机。“成，等我烫一下菜。你现在在干嘛？要不咱互开？”
秦霄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来。“我、我在被窝里呢，外面冷，不想钻出去。”
薇薇脸色大红，自己可是在泡澡耶，怎么可能开视频！自己在泡澡这件事绝不能让秦霄知道，不然会羞死的。“秦霄，别夹了，我这装不下啦。”
秦霄那头还没打开视频，一个甜美动听的女声蓦然响起。薇薇耳朵一动，警惕心立即就上来了，“秦霄，你现在和谁在一起？是不是背着我偷腥了？快打开视频让我看看！”
另一边，林舞十分尴尬地用手遮住了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