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帐现在该算算了。”
原本要离开的同事们，见事情没完，立马停住脚，竖起耳朵听起来。池航嬉皮笑脸，“绵绵，别闹。你也知道我是受害者。”
杨绵绵脸色冷淡，“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一再姑息，不肯听我的劝说，何苦今天这么丢脸。”
池航顿了下，嬉笑道，“我错了。错大发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
杨绵绵看了牧牧一眼，那眼神有点深邃，牧牧暗叫不好。随即，牧牧听见她道，“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直接炸锅。池航愣了下，“绵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杨绵绵一字一顿道，“我说，我们分手吧。”
池航脸有些僵硬，“绵绵，你别闹。这么多人呢，多不好。”
杨绵绵眼圈泛红，“池子，我们在一起三年。从刚开始的艰难到现在的小有成就。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难处。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们跟其他恋人不一样的地方。也一直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会比他们更稳固。但，你变了。你变得不耐烦，懒得说，不愿沟通。只是一味的用高腔告诉我，我做错了。我不对了。你也不愿意耐心告诉我我哪里不对，我哪里错了。而我这人吧。心思又特别敏感，特传统。经历这档子事后，我觉得心好累。特别累……”牧牧皱起眉头，看着有气无力的杨绵绵，又看了看还一脸懵逼的池航，心里很难过。“绵绵。是我错了。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我觉得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有些肆无忌惮。李亦然已经走了，你最讨厌的人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人，我们要好好地在一起啊。”
池航语无伦次地说着。他是在乎杨绵绵的，现在她帮他解决走了李亦然。按照他的逻辑，不，按照大家的逻辑，他们两个应该合手言欢，重归于好啊。但杨绵绵不干了。池航懵逼了。杨绵绵甩掉池航拉着她的手，“我心里有根刺。一直扎着。现在虽然拔出来了。但那个伤口还在。想一想还是很痛。说白了，这事不怪你。怪我心眼小。受到一点委屈就不愿意放过。对不起！”
说完，她低头就走了。池航愣了下，赶紧追出去。大家伙面面相觑，默默散了。池航出去跑了一天后，最后回到办公室。他见到牧牧摇了摇头，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可怜。牧牧叹了口气道，“要不，等等，等她气过这阵了。你再去哄她。”
池航坐在沙发上，无力地往后一瘫，“她早都打算好了。最后帮我一把，然后一拍两散。她总是这么有主见，当初我喜欢的就是她这样。”
牧牧默然无语，最后还是退了出来。让他一个人静静。………开标日安排在周五。上津市规划局。参与竞标的公司全员到齐，每个人拎着大行李箱，里面塞满了参与竞标的资格文件还有最为重要的文本方案。中营这边，由池航带头，项工还有牧牧都来参加。项工做主汇报，牧牧配合汇报。然而，在会议室，牧牧意外地看到了京华设计院好几个熟人。孙越一见到牧牧就大喜道，“牧牧，你怎么也在？”
他看了一眼牧牧身边的池航和项工，道，“这是你新公司的同事啊？”
牧牧有些尴尬，嗯了一声。毕竟当时离开京华设计院，牧牧是偷偷溜走了。孙师兄之前对她挺好的，她当时急于离开，也没打声招呼。孙越拉着她问东问西，关心她的工作情况，吃得好不好，家里人好不好。一时间，牧牧的心暖起来。牧牧一句一句地回答他。他听牧牧说一切安好的时候，叹了口气，道，“牧牧，后来我听说你家里出了事。还有你跟程……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帮上你什么忙。我们的宋老师过年还问我，我也回答不出来，真是愧当你的师兄啊。”
一番话说得牧牧头使劲低下去。这跟孙越师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这个人还是这么踏实实诚，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牧牧喃喃道，“师兄，是我不对。我走的时候，没跟你说。也没跟宋老师说。让你们担心了。”
孙越拍了拍牧牧的肩膀，“没事。没事。你一个姑娘家，受了那么多苦，想散散心也挺好的。我们这些老年人都唠叨惯了，你不乐意跟我们说，也正常。”
牧牧的脸一烫，抬起头来低声说，“师兄，你哪里老了。别瞎说。”
孙越哈哈一笑，拉着牧牧又跟京华设计院原来几个老同事都打了声招呼。他们这次也来参与上津中心公园的方案竞标，孙越师兄带头，有外国设计院参与，阵容也很强大。毕竟双方现在是竞争对手，大家聊的都是私事，公事一点都没提。孙越私下还把牧牧拉到角落里叹气道，“现在设计院不知道怎么了，今年开年项目特别少。跟去年比差远了。我记得去年刚过年，一堆项目砸过来。正月十五还没过完就一直加班。”
牧牧一愣，“不应该啊。”
孙越有些迟疑地说，“我觉得……跟程院长的离开有关。”
牧牧垂下眸，“是吗？”
“我个人觉得是。去年程院长来了我们设计院，好项目大项目扎堆来。怎么做都做不完。现在他走了，那些大项目也跟着他走了。现在大家手上的项目都是些小的，设计费没多少钱，还特别雷人。”
牧牧心头一荡，“他没去上班？”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程院长已经正式跟陈院长提了辞呈。不再担任建筑院的院长。不过，还是我们设计院的技术顾问，具体我也不清楚。”
孙越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道。程晚舟没回设计院，那就是还在美国。他……真的不准备回来了啊。“虽然说是还做我们设计院的技术顾问。但，程院长就是金子大招牌。他不坐镇我们设计院，我们设计院就没办法接到大项目。再加上现在设计院的工资给的太低，连实习生都招不来，年后辞职的老员工也一大堆。现在陈院长可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