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秘，在陈院长身边干了七八年，职业操守和职业觉悟都很高。牧牧真是佩服。只是，牧牧跟程晚舟之间的纠葛，是他先惹的。牧牧好好的设计师不做，被他一个命令调到他身边。然后，牧牧好好的人生不过，被他撩来撩去，最后人家撩完，拍拍屁股结婚去了。留下一地鸡毛，让牧牧孑然杵在其中，生生受别人的冷眼和讥讽。陈橙跟牧牧又说了好多好多，最后牧牧被搞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下周参加所谓的秘书助理培训。中午吃饭时候，冯璐叫牧牧一起出去吃饭。她听说程晚舟回来了一个小时后，又飞回美国了。其中，跟牧牧一句话都没说过。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最后，默默帮牧牧拿了张纸巾道，“师姐，节哀顺变啊。好男人还有很多。咱不在他一棵树上吊死。虽然，他这棵树长得挺好看的……却是个空心的。”
牧牧推开她是纸巾，“谁说我要哭了！”
冯璐幽幽地看着牧牧，“你的眼圈都红了。眼瞅着眼泪马上要掉下来了。”
牧牧抿着嘴，哼了一声，还是接过了纸巾。冯璐唉声叹气，“师姐，我觉得程院长肯定被蛊惑了。才会不认你，不想你，不爱你。”
“蛊惑？”
“是啊。小说里，那些苗族的姑娘为了得到心上人的爱慕，就会给他们种蛊。然后，这些男的，就一辈子只爱这一个女孩，眼睛里再看不到其他人。”
“呃……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脑洞太大了。”
冯璐嬉皮笑脸，“不然有什么理由让程院长变化那么大。我家青豫跟牧牧说过。程院长对你情根深种，在美国这几年可是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就为了你……”牧牧一愣，“方医生真这么说过？”
冯璐点点头，“是啊。他告诫我，他跟程院长是一样的人，都是对感情特别专一的人。如果他爱上我，而我又不爱他了。他会拿着手术刀把我亲自切成一条一条的，扔到下水道里。”
说罢，她不寒而栗地抖了一下，“他说，我一看就是个新鲜感只有几天的人。我很有可能被他给切成条……”“师姐！”
冯璐哀嚎起来，“我觉得我惹了不该惹的人啊。”
牧牧苦笑一声，“你要对自己有自信。”
“我自信不了啊。我之前谈的恋爱中，超过一年的没有，勉强超过六个月的就又一个。大部分都是不到三个月就分手。”
冯璐无奈道。“那你好自为之吧。方医生挺好的，你坚持坚持哈。”
冯璐兀自生无可恋地望天，而牧牧脑海里全是她说的那句：程晚舟对你情根深种。怎么可能？他现在这样子，怎么可能？………晚上下班的时候，牧牧意外看到李亦然。她穿得厚厚的羽绒外套，毛领把她的脸几乎全给遮起来。小脚跳着，搓着手，不停地看向公司门口。一见到牧牧，她顿住脚，期期艾艾地看着。牧牧向她走去，她眼神可怜扒拉的，牧牧还没说什么呢，她可倒先哭起来。有同事从身边走过，牧牧赶紧拉着她走远一点。“边小姐……”李亦然呜咽着，“对不起……”牧牧叹了口气，“你这是干什么？良心发现了？”
李亦然摇着头，“我也是没办法。他们说如果我说出去的话，就把我的毕业证给扣了。”
“你真是稀泥贴不上墙，你有没有脑子？他们没这个权利。说这些是为了吓唬你的。”
牧牧差点给气哭了。“对。我是没脑子。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毕业生，什么背景都没有。到现在工作都没着落。我妈说了，要是我还在京华找不到工作，就让我回老家嫁人。那个人比我大十岁，不过是有些钱，可以给我家很多聘礼。我妈贪人家的钱，想拿着钱给我弟弟买房子娶媳妇……”李亦然哭喊着说。“我压力好大。被周凌云骚扰，在酒店差点被他给强奸了。我要是被人给欺侮了，连嫁个好人家的可能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就是要赶紧顺利毕业，拿着毕业证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永远不要回那个家！”
她胸口起伏，眼珠子不停地落。牧牧不知道她家是这么个情况！突的，李亦然拉着牧牧的手，急切地说，“牧牧姐。我叫你姐好吗？我知道你心肠好，不然也不会管我这个烂事。你现在也好好的，没有什么后遗症。周凌云打你的事情，就翻过去好吗？不要再让警察来查。不然我也会露陷，我要是进了监狱，我这辈子就毁了……”牧牧听得又心酸，又窝火。李亦然这女孩不知道是天真，是真傻，还是太有心机。“你知道，周凌云当时把我打晕过去，是想让我死啊……”牧牧紧紧盯着李亦然的脸。李亦然愣了愣，“那……那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牧牧恼了，“他们把我手脚捆着，扔到野地里，这么冷的天。分明就是想冻死我。要不是我命大，你现在就是杀人犯的帮凶。你知道吗？”
李亦然嘴巴一撇，又哭了起来，“我不是！我不是！我也是受害者……我不知道周凌云他们对你起了杀心……”“你现在站出来，揭发周凌云的劣行，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还有，你只有跟警察坦白，你说了谎，你才能得到宽恕处理。不然，等警察查到真相，你可真要进监狱了。”
牧牧这么一说，李亦然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牧牧的面前。牧牧大惊失色，赶紧拽着她的胳膊，“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经过的路人纷纷侧目。李亦然就是不起来，反而抱着牧牧的双腿，哭道，“牧牧姐，都怪我太软弱，太胆小。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
牧牧无奈地哄道，“你先站起来……有话好好说！”
“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你原谅我！”
李亦然可怜巴巴地仰起脸看着牧牧。四周全是指指点点的眼神，牧牧这真是惹了一身骚。牧牧无力道，“你起来，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