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不由地扶额，心想，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好骗了。这分明就是周凌云为了霸住女学生胡诌的说辞。副教授？据牧牧所知，他作为哲学系讲师，才发表两三篇重点期刊论文，按照京华大学的要求，他必须发表两篇核心论文才有资格评选副教授。也就是说，他现在连评选副教授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有本事跟其他发表N多核心论文甚至SCI论文的同事去竞争。周凌云真是丧心病狂，诓无知少女的本事真是大。“李同学，你今年几岁？”
“……21岁！”
“你就没一点辨别能力，没一点反抗精神？”
牧牧真是服了。任凭周凌云这个禽兽欺侮。“呜呜呜！”
李亦然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呜咽着说，“我妈说，在学校要听老师话，好好学习！”
牧牧听得又生气又想笑。这些女孩就是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朵。他们的父母只告诉他们要听老师的话，却忘了告诉他们老师也不总是好人，老师也不总是高尚，老师中也有窥伺小花朵的坏人。再加上这个李亦然听起来是个没什么主心骨的女孩，所以才被周凌云选中做为猎艳的对象。“你手上有什么证据？”
刚好送上门，牧牧岂有不帮周凌云一把？“哦……他给我发的微信聊天记录可以不？”
李亦然赶紧道。“你先加我微信，我研究下，看怎么处理好不？”
李亦然赶紧答应，不过又道，“……周太太，我想……”“打住！别叫我周太挑。我跟他马上就要离婚了……”“啊？”
李亦然惊呼道，“你们不是才结婚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要离了？”
“……他太贱了！”
“是是是！”
李亦然深有同感，连忙附和。加了李亦然的微信，她立马把周凌云骚扰她的聊天记录全部发了过来。站在牧牧身边的程晚舟也凑过来看。两人扫了两眼，便辣眼睛地看不下去了。“艾玛，你们男人私底下放得还真开！”
牧牧睨了一眼程晚舟。心想，万一程晚舟也这样背着牧牧聊骚，牧牧会选择什么方式让他死得更惨烈。程晚舟挑眉，“这种玩法太低级，我一般都是动手不动嘴！”
牧牧白了他一眼，强忍着不适感继续看了下去。然后看得自己心肝疼。周凌云这贱人骚扰李亦然长达半年之久，早在牧牧跟他相亲期间就已经开始了。那时候他在牧牧面前还装得不懂男女之情，一本正经地让牧牧误以为他是个害羞的处男。现在看来，他真是演得一手好戏。把这个人设发挥地淋漓尽致，博取了牧牧强烈的好感。也怪自己年轻没经验。一般男人就是再害羞再矜持，该有的冲动也应该有。周凌云从始至终都把家教挂在嘴巴，说父母从小要求他要对女孩子温柔，要绅士有礼貌，不要动手动脚。艾玛，现在才发现他不是动手动脚，他喜欢动嘴。真是可笑之极。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那里不行，所以才喜欢在嘴头子上占小姑娘便宜。他的套路就是，先以关心小姑娘学习为名，故意在诸多学生中，挑中她，美其名曰看重她的才华。给她布置诸多研究任务。小姑娘顿时会对他产生感激之情。如此这番几次后，周凌云便邀请女孩去他的办公室谈心。完了，直接加了微信，开始时不时地透露出自己生活的某些小细节，一般以喜欢读书为主。塑造自己博学多才的形象。慢慢的，跟小姑娘聊熟了，他便开始说自己对感情的想法。后面，如果小姑娘不反抗，他便开始时不时地说一些想你了之类的话。如果小姑娘还是没拒绝，他便开始给人家发……隐喻的黄色笑话。鉴于李亦然的软弱，周凌云对她进行到了很夸张的一步，那就是直接发黄图给她。真是太贱了。回想起来，牧牧的确发现周凌云喜欢抱着手机聊微信。当时以为他是跟同事同学聊，现在想想，这厮绝逼在聊骚。“这可是绝好的证据。对你的离婚案有利啊！”
程晚舟说道。牧牧点点头，“不过，这一旦爆出来，对京华大学的名声会有影响。她是我的母校，还是你客座的大学，我怕……”程晚舟倒是一脸淡然，“这事压是压不住的。除了李亦然，周凌云肯定还骚扰了很多。况且，这么大一个学校。它总是要在阵痛中才能走得更远。说不定，不止一个周凌云……”牧牧抿唇，程晚舟说得也有道理。斯文败类向来不缺。如果此时不站出来，会有更多的小姑娘如李亦然一样，饱受折磨。程晚舟手里攥着婚戒盒子，“这个……我先收起来了。今天我说的话，你可得记到心里。”
牧牧眨了眨眼睛，脸烫起来。他走进一些，低声说，“说起来，男人的无耻都是一样的。不过，我只对我喜欢的人无耻……你要敢不答应，我会把你拽过来，把这枚戒指强行戴到你的手上。然后把你狠狠摁在床上，让你知道我的无耻地步！”
说完，拍拍牧牧的脸，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牧牧的脸更烫了。果然，男人都是无耻的…………走到家门口，牧牧站在那里踌躇地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此情此景，牧牧竟然有些害怕见到妈妈。怕自己的不自然让她觉察，然后陈旧的伤口万一揭露，妈妈受不了了怎么办。正在犹豫呢，门突然从里面开了。李风华迎面看到是牧牧，惊了一下，“你这孩子站门口干嘛，怎么不进来？”
牧牧赶紧挤出笑，从她手上接过垃圾袋，“我正要开门……我来扔！”
牧牧立马转身跑到对面的垃圾桶，把垃圾扔了进去，然后深吸一口气，笑嘻嘻地走向李风华。李风华拉着牧牧进了房，又把牧牧摁在沙发上。她一脸兴奋地让牧牧看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牧牧一看，竟然是几个男人的照片。有胖有瘦，有帅有光头的。牧牧无奈地说，“妈，你这是要干嘛啊？我还没正式离婚！”
李风华拍了下牧牧的肩膀，“这不是早晚的事。你先看看，你喜欢哪个？妈就照着这个方向去跟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