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我想，要不是你走投无路，也不会来这里。”
他又道，“你爸爸现在不在公司。我这里有五万块，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再给你！”
黄明远递给牧牧一张银行卡。牧牧连连推着，“黄伯伯，我不能要你的钱！”
“傻丫头，都这时候你还说这种话！救你妈妈要紧。”
牧牧看着一脸慈祥的黄明远，不得已伸手接过银行卡。“你爸爸现在也不容易！”
黄明远叹了口气，“现在公司大权都被梁娜控制着，你刚见那个臭小子就是她弟弟。把公司闹得乌烟瘴气的。你爸爸也管不住。”
牧牧冷道，“那是他活该！”
“牧牧，不管如何，他是你爸爸。哪怕他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情，你跟他这份血缘割不断！”
牧牧冷着脸，不做声。黄明远又叹了口气，“不过，我们作为外人难以了解你们当事人的感受。我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牧牧脸色稍缓，“黄伯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黄明远拍了拍牧牧的肩膀，递了一张小卡片，“这是我手机号。你有事一定要给我电话。你赶紧去医院吧。我下班后也过去看看你妈妈！”
牧牧点点头。牧牧拿着救命的五万块钱，赶回了医院，先交了一万块押金。坐在抢救室门口，这才想起来今天忘了请假。然而，牧牧想到程晚舟已经出差，她就是想请假，也找不到人，随即作罢。牧牧拿出钱包，看着那张便利签静静地躺在里面，深吸一口气，把钱包又扔了回去。不一会，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牧牧赶紧上前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拿掉一边的口罩，轻松道，“你母亲已经醒过来了。幸好你及时喂了她药，送医院又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牧牧一听，浑身放松下来，忙不迭地表达感谢。医生又道，“你母亲的心脏之前做过搭桥手术吧。”
牧牧点点头。正因为李风华做了这么大一个手术，所以家里的存款都花在这上面了。“你母亲这种情况，心脏已经很脆弱了。即便是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也经不起刺激。一定要静养！知道吗？”
牧牧咬着唇点头。“去吧，去看看你母亲吧。”
牧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抢救室。这里各种机器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一想到人的生命可以脆弱到这种地步，心里的难过就郁结在心。牧牧掀起帘子，正好对上李风华的目光。牧牧哑着声音，一下跪在了病床边哭个不停。医生大概听到牧牧的哭声，走过来斥道，“你这人，怎么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母亲现在再也不能经受刺激，你哭什么啊。等会哭出了事，你还得继续哭……”牧牧连忙捂着嘴，呜呜地生生把眼泪给憋了进去。这才抬头看着李风华。她眼圈泛着红，那只没打针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牧牧。牧牧轻轻双手握住，抽噎道，“妈，都是我不好……”她的鼻子处还挂着吸氧的绿管子，浑身沾满了各种其他线，旁边的测心跳和血压的机器正监视着她的身体状况。她哑着声音，“傻丫头。你到底怎么了……”牧牧把头埋在她的手心里，眼泪仍旧是止不住的流。仅仅是周凌云诬陷牧牧跟程晚舟，李风华都已经承受不了。要是她知道周凌云，还有他爸妈的劣行，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一时间，牧牧也真不敢冒险了。牧牧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我跟周凌云之间不过是有些误会……”牧牧妈松了一口气，气息低低地说，“我想也是。晚舟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我还是相信他的人品的。不过，凌云说的没错。你还是要跟晚舟避避嫌，毕竟你是结了婚的人。我看你的院长助理就不要当了。”
牧牧闷闷点点头。过了一会，护士过来，把李风华推到了普通病房休息。牧牧也紧跟着过去。安排了后，牧牧求护士介绍了个可靠的护工。一天两百块，24小时陪护，她咬咬牙付了十天的钱。这个护工四十多岁，姓张，一听李风华是心脏病，顿时唏嘘道，“哎呀，我上个陪护的病人就是心脏病，我也算是有些经验了。”
牧牧笑着说，“张阿姨，那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你照顾好我妈。”
“那是自然。”
两人便一同回了病房。李风华一看到张阿姨，愣道，“这位是……”“妈，这是我给你请的护工。我还得去上班，她在这里陪你！你要是什么事情，就只管叫她就好。”
李风华脸色一沉，“牧牧，这得多少钱啊。不要！不要，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张阿姨呵呵笑道，“我说大姐啊，你闺女孝敬，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李风华把牧牧叫过去，我知道我做那个心脏搭桥手术，家里的钱都用光了。你告诉我，你这钱是哪里来的？”
牧牧陪笑道，“我问同事借的。”
“你借了多少？”
“妈，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病，早点回家。”
牧牧哄道。李风华叹了口气。牧牧给张阿姨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自己出去。走到外面，牧牧压低声音道，“张阿姨。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
“我妈这病受不得刺激。如果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病房，你帮我拦住。”
张阿姨为难道，“边小姐，你想拦谁？我也不认识啊！”
“任何人。除了我谁都不要走进病房一步。”
牧牧冷声道。许是被牧牧的声音吓到，她缩着脖子，“好吧。”
牧牧拍了拍她的肩膀，“张阿姨，你别怕。我就是不想让我妈受刺激。”
张阿姨点点头，“我知道了！”
牧牧又回病房跟李风华说了会话，陪她吃了个午饭，还是去了公司。毕竟，请假没工资。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挣钱。回到办公室，看着对面锁着的办公室，牧牧抿着唇强迫自己不去看它。刚好现在程晚舟不在，牧牧正好有时间复习一级注册建筑师的考试。还有两个月考试，而她现在还没把要看的书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