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这老头还真是死搅蛮缠，死不放弃。牧牧保持微笑，“要不，你自己跟他说，试一试？”
周远山赶紧摆手，“我去说不合适啊。举贤要避亲啊。”
呸。现在来保持高风亮节啊。牧牧现在总算知道周凌云表面斯文骨子里阴险的基因从哪里来的。做父亲的都是这副想走捷径，又遮遮掩掩的样子。也难怪自己儿子能做出那么多恶心人的事情来。就在这时，程晚舟的讲课结束了。大家都起立鼓掌，热情的掌声差点都掀翻了整个大厅。程晚舟一身儒雅地站在台上，十分平静地接受大家的赞赏。他的眸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在牧牧的身上。牧牧一愣，不甚理解。难道尊贵的程院长有什么需求？她这个小助理没理解到位？他伸手指了指牧牧。牧牧眨了眨眼睛。周远山推了牧牧一下，“傻站着干嘛，你快去啊。程教授叫你呢！”
牧牧：“……”她抬脚走上台去，顿时觉得无数眸光落在身上，顿时有种被人看到底的窘迫感。他指了指水杯，牧牧顿时了然。果然大牌。他那只手是用来描绘建筑蓝图的，怎么会拿什么破水杯？她伸手把水杯抱在怀里。他靠近牧牧，压低声音道，“刚刚陈院长说能不能让冯璐来当牧牧的助理……”这丫头动作挺快的嘛。才过一上午，就搬动陈院长来施压程晚舟了。牧牧心里一阵激动，面上不动声色道，“是吗？我不清楚。”
坐在底下的同学们都盯着两人看，而他竟然跟一个助理模样的女孩走这么近，说什么耳语。牧牧向后退了一步，不想引火上身。谁知他又上前一步，“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牧牧赶紧摇头，“我哪有这个本事啊！”
程晚舟嘴角冷笑，“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都甭想让冯璐来做我的助理。我已经拒绝陈院长了。”
牧牧一听，嘴角直抽抽。冯璐的母亲冯良清原本是京华大学建筑系的教授，后来调到京华市住建局任局长。主管整个京华市的住建工作。他们住建局经常是京华计院的甲方，好多项目都是他们委托设计院来做的。鉴于此，陈院长总会给她几分薄面。然而，现在这两位大咖来跟程晚舟说情，都被他拒绝。而牧牧就是夹在这中间的倒霉蛋。程晚舟是高高在上的业界权威，而牧牧不过是设计院一名小小的设计师，她被推在前面，肯定当炮灰，被人整了都没资格反抗。牧牧有种以后日子会更艰辛的深深忧伤。这时，邓校长走上台来，拿起话筒，笑道，“同学们，今天有幸请到获得世界建筑大奖的程晚舟程教授，来跟大家一起探讨建筑和城市的关系。想必大家听完程教授的讲课后，都深有感悟。现在给大家机会，来跟程教授做一个面对面的交流。请大家举手提问。”
一时间，底下一层层的胳膊高高举起。看来大家都想跟程晚舟说上那么几句话，估计以后出去也有炫耀的资本。大家都争着想跟他说话，牧牧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她静静地往后退了几步，走到讲台的偏处。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一个男生。只见那个男生特别激动地站起来，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程，程教授，请问您为什么不读京华大学的建筑系，反倒去了国外读？”
牧牧一听，差点没站稳。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不是逼程晚舟说出他看不上京华大学建筑系，所以才考到了国外最为出名的哈佛大学建筑系！底下的同学也纷纷议论，都仰着头，想看看程晚舟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程晚舟拿起话筒，淡淡道，“不能否认的是，京华大学的建筑系与哈佛大学的建筑系之间还存在着差距。”
这话一出，在场的顿时又是一阵讨论声。也难怪，你说你要私下说出这个事实，大家也就听听算了。但是，你站在京华大学的最高讲堂，说出这种涨他人威风的话，难免就尴尬了。但是程晚舟就是这种人，他才不管别人如何想。在他心里，事实就是事实。藏着掖着才是虚伪。问问题的男生激动道，“那既然您看不上京华大学的建筑系，还回来教书做什么？”
哎呦，这男生是程晚舟的黑粉吧。这问题问得又刁钻又犀利。万一没回答好，程晚舟在京华大学便不用呆了。牧牧踮起脚尖看过去，只见那男生旁边还坐着一位女生。女生一脸急色，使劲拽着男生的胳膊，想让他坐下来。牧牧脑洞又开：估计这位女生是程晚舟的忠实女粉丝。她的男朋友实在受不了女朋友每天程晚舟长程晚舟短的，所以才趁着这个机会要好好羞辱程晚舟。就在这时，程晚舟淡笑一声，“这位同学，你的逻辑课是不是零分啊。仅凭我的一两句话，就能推导出我看不上京华大学的事实？”
其实，牧牧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牧牧记得程晚舟高三的时候已经保送京华大学的建筑系。所以，她两年后也考入了京华大学的建筑系。然而发现这厮根本没来上学。这时，邓校长站出来道，“这个问题，我来解释一下。当年程教授已经被保送到我们京华大学建筑系。但是因为私人原因，他休学一年。按照京华大学的规定，休学超过一年就只能重新高考。再后来，程教授一家移民国外，他便努力考上了哈佛大学建筑系。所以，请大家不要误会。程教授在国外已经有了很大的成就，是我三顾茅庐，才请得他回来执教。他可是放弃了国外的事业啊。”
牧牧心里嘀咕，什么私人原因能让他放着大学不上，休学一年？底下的迷妹迷弟们，一听立马群情激奋，冲提问题的男生大骂，“闭嘴吧你。傻缺！”
那男生见状赶紧缩回座位上装死。主持人松了一口气，赶紧把话筒又递给一个女生。小女生长得挺甜美，拿着话筒娇滴滴地问，“程教授，我就想知道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