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雅最近过得很不顺畅，倒不是别人欺负她了。 而是不论她做什么，总有人在凝视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还对她评头论足。 “她也没什么优秀的地方啊……” “这样的事都做不好。”
“颜值比不过我，精神力也比不过我，她怎么就入了凯尔温大人的眼呢？”
“要是我跟她一样，我都不好意思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一头撞死得了。”
艾瑟雅听着这些诋毁的话，将头埋得低低的，唇瓣几乎快被咬出血来。 她不明白。 不就是跟凯尔温多说了几句话，多见了几次面，为什么就要受到别人这样的诋毁？ 当初，学校里流传着墨芩会跟凯尔温订婚的流言时，他们大都是祝福和羡慕的。 怎么到她的时候，大家就这样恶意？ 难道家世背景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这些又不是她能选择的…… 若是可以，谁不想出生就拥有地位和财富？ 如果她也有不俗的出生，这些人还会这样说吗？ 艾瑟雅没有直接去跟凯尔温告状。 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她不敢。 她用了十二分的努力，只想在这次‘机械课阶段性检测’中拿到好成绩。 所有人的作业都放在长长的展示桌上。 由制作人向大家展示介绍功能。 老师的队伍从展示桌的头部缓慢移动，一个一个细细检查。 艾瑟雅紧张不已，为了确保一会儿能呈现出最好的效果，艾瑟雅又将自己的演练了一遍。 墨芩的位置比较靠前，她带着一丢丢紧张，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将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展示了一遍。 老师们对着这些东西细细观摩一番，又问了几个问题。 诸如原理，为什么要这么设计，对某些不足地方有什么改进办法等等…… 好像……跟论文答辩也没什么区别。 墨芩已经很熟悉这种场景了。 老师们神秘莫测地点点头，然后随手打上分，转战去一下个学生那里。 送走了老师，墨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准备找个安逸舒适又没人的地方小憩一下。 最近老父亲给她加的课有点多。 两个字概括那就是，速成。 她精力有些……跟不上。 还没等她酝酿出睡意，就听见远处的喧哗，大多都不是什么和谐的声音。 墨芩抬头往那个方向看去，那不是艾瑟雅所在的方位吗？ 她立刻就有了看热闹的心思。 人群中艾瑟雅站在展示台后方，脸颊黄里透红，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桌上的一大坨金属物件。 三个信号灯两个亮着红灯，一个亮着绿灯，机械臂像抽搐似的胡乱挥动着。 “到底行不行啊！”
“直接展示不出来也是没谁了。”
“笑死，你是没看到展示前她有多自信，原来是盲目自信呐！”
老师们面色凝重，像是不耐烦了。 每个学生大概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现在已经耽误了十五分钟了。 一位学生耽误了，那就代表着后面的学生展示的时间就不够了。 这样对其他学生来说是不公平的。 一个老师提议道： “这位同学……不如你再准备一下？把你的顺序调到最后怎么样？”
艾瑟雅更慌了，听到这句话心直接凉了半截，并不是很想听从这样的安排。 “我……” 恳求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其他人的议论声打断了。 “做不出来能不能别耽误时间啊……” “一点大局观都没有，这样太自私了吧……” “不然怎么说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呢？”
艾瑟雅带着哭腔妥协： “好。”
老师马不停蹄地往下一桌去了。 而那些看热闹的学生，还围在这里对她指指点点。 艾瑟雅的眼眶通红。 明明刚才还试过，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对了，刚才她去了一趟洗手间，一定是有人趁机做了什么。 想要害她出丑！ 一旦产生怀疑，就会觉得什么都是可疑的。 机器她也不修了，现在的她只想找出罪魁祸首。 似乎这样就可以让老师给她打上高分了。 墨芩看完了热闹，又好奇地看向艾瑟雅手里的东西。 见墨芩的眼神落在自己面前的东西上，艾瑟雅脑子里的某根弦瞬间就断了。 她推开人群，指着墨芩质问： “是不是你做的！你弄坏了我的东西，想让我出丑！”
顿时，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写满八卦两个字。 心思也瞬间活络起来了。 墨芩：“？”
人在旁边坐，锅从天上来？ 墨芩连姿势都没带变一下，淡定反问： “你有证据吗？”
艾瑟雅现在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只觉得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是，就是我做的，你有证据吗？ “你承认了这件事是你做的了？！”
“……”墨芩忍住打哈欠的想法。 她到底是从哪里听出来的？ 耳朵不需要了可以捐给需要的人呐。 “不是我，我没做。”
她还没有闲到用这种小把戏。 艾瑟雅完全不信，胆怯的小嘴里妙语连珠，全都是胡扯。 激动之下，口不择言： “你就是看不惯我跟凯尔温接触，所以刻意报复我的！”
墨芩：“？”
有没有可能，当初被选中参观，跟凯尔温单独相处，都是她劳心劳力地帮忙创造的机会？ 就差把民政局搬过来给他们办证了。 墨芩没有忙着争论，而是无奈抬头，看向上空漂浮着的移动电子眼。 “这里有监控，不如大家一起瞧瞧？”
怀疑的人不拿出证据，还要让被怀疑人自证清白…… 就，略感疲惫。 监控录像在场地旁边就可以看，甚至还有部分录像投影实时播放。 守在那里的是一个大块头机器人。 墨芩在机器人那里打开了权限，将当时艾瑟雅那片的录像放到最中心，让周围的人都能看得清楚。 这必须洗白，不然八卦的朋友们，又会脑补出一场爱恨情仇了。 结果就是，艾瑟雅离开桌子的那几分钟里，没有任何人碰过她的东西。 墨芩还将自己当时的录像也调了出来。 她那个时候正忙着回答老师的问题。 艾瑟雅不可置信地看完，嘴里喃喃道： “怎么可能？”
没有任何人碰过她的东西，那为什么轮到她演示的时候就坏了。 难道真的是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