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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她作为这里的地主,多照顾着些也是应该。“我没做太多,你先吃点吧,不够的话我帮你点个外卖。”

苏梦醒本着照顾邻家弟弟的初衷,客气的说。袁林牧笑着点头:“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许是在国外呆惯了,对人都超乎寻常的热情,整个吃饭的过程,他都显得活泼有礼,至少涛涛还挺喜欢他。吃过饭,他还抢着洗碗,这勉强抵消了苏梦醒对他的坏印象,她自然不会让他洗,但他硬要帮忙,于是就变成苏梦醒洗碗,他擦碗。也许是她的错觉,她低着头洗碗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可待她抬头,那视线又消失无踪。袁林牧看着窗外:“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吧?打扫了一个上午还搞不定。”

苏梦醒点头,没打算对一个还不算太熟悉的男人说太多,即便他是新邻居。“你如果需要找家政阿姨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个。”

“那太好了。”

袁林牧笑起来。新邻居搬过来的第一天,就在她家里蹭了两顿饭。午饭蹭过了,晚饭不用他蹭,涛涛自动自发的奔去了他家,请他来吃饭。吃过晚饭,又说家里的热水器等等还没弄好,能不能借用她家的热水器。苏梦醒当然不同意,大晚上的,家里只有她们孤儿寡母……可袁林牧对她家的构造十分熟悉,她还来不及拒绝,他已经进了浴室,苏梦醒看着他的背影,再次想起了穆临渊。单凭目测,袁林牧的身材和穆临渊差不多。她当时在喷泉广场看到的人会是他吗?可他才刚刚回国……苏梦醒倒了半杯酒,微低着头。她很想穆临渊,想所有和他经历过的一切。哪怕是她追着他跑,而他避她如蛇蝎的那些年,于她,也弥足珍贵。现在再回想起那时候,穆临渊对她也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厌恶。他会帮她打开水,会帮她买早餐,虽然那些都是在她的威逼之下。犹记得有一次,天冷得很,她来例假,疼得脸都变了形。他在一旁手足无措,问她要不要看医生。她说“你抱着我吧,抱着我我就好了。”

那时候他很厌恶她,她的碰触他都觉得恶心,可硬是抱了她一夜,将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天亮时,他的手臂僵硬得无法弯曲。她喝得有点多了,竟没注意楼上的人几时下来的。他倚在栏竿上看她,如果苏梦醒抬头,一定能看见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林牧走下来,他放松了语气:“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苏梦醒从酒杯里抬起头来,喝了红酒,她眼前朦朦胧胧一片,只觉得眼前站着的人,就是穆临渊。她笑起来:“穆临渊,你总算回来了。”

她迎过去,待走近才看清楚那张和穆临渊截然不同的脸,她一下子愣在那里,微低了头,轻声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袁林牧回过神来,笑道:“如果信得过我,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

苏梦醒笑笑:“不早了,晚安。”

她上楼去,让袁林牧替她锁上大门。袁林牧站在客厅中央仰头看,她的身影已然不太稳,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他手伸出去,顿在半空中。脚步迈出去,定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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