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1)

第一次发现,这帮平时穿着正装总是一副严肃模样的姑娘私下竟然如此疯狂豪爽,不由轻笑。尔后除了喝酒,唱歌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节目。纪远坐在最中间,一边不时应付前来找他喝酒的人,一边关注着坐在最角落边的路兮琳。她和吃饭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同。只见她熟练的举起骰筒一阵摇动,然后招呼边上的几个女孩,接着无论是输还是赢,都会听到一阵哄闹声。路兮琳一连输了好几局,一局半瓶酒,看她接连三瓶酒下肚,纪远不由的皱了皱眉,可是路兮琳却似无事人一般,依旧玩得起劲。玩够了骰子游戏,路兮琳又奔到点歌机前。尽管包房嘈杂,也没有人留心她唱什么,反正唱歌只是为了活跃气氛,但纪远听见了,并且听得很用心。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每个念头都关于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一首莫文尉的“爱情”,路兮琳唱得很认真,也很安静,不同于刚才在人群中间的样子,那一刻,透过大屏幕上投射出来的光线,纪远有一种莫名心动的感觉。就好像她的歌声完全隔离开了所有的噪音,房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一般,专注而投入。这边厢路兮琳玩得嗨皮,另一边的贺文渊却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杨岸飞回来后,虽然两人不乏一起吃饭,可是今天是为了庆祝投标成功,算是小小的庆功宴,气氛应该轻松愉快才对,但贺文渊却全程都表现得兴致不高。“哎,我说你这脸能不能换个表情,今晚一晚上我就对着你这臭脸了。”

杨岸飞忍了半天,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贺文渊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杨岸飞见状,叹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才听他忽然出声。“女人是不是都这样?”

“啥意思?都哪样啊?”

杨岸飞一时不明,反问他。“说什么同事过生日,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几个问号在杨岸飞脑门前忽大忽小的跳了几下,恍悟,“你说太太?”

贺文渊不应,只是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想到路兮琳上车前同行的男人,杨岸飞这才将一开始就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不过话说那男的是谁呀?”

之前怕刺激了贺文渊,所以他一直没敢问。“定远新上任的总裁!”

“呵……太太魅力不小嘛,随便一个都是总裁级别。”

杨岸飞随口调侃,贺文渊扭头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止声。“不过你这是在气什么?你不是说不爱她吗?结婚反正也只是为了执行遗嘱守住属于你的东西,这会儿又生什么气。”

杨岸飞继续说着,贺文渊却只觉心里添堵。是啊,自己又不爱她,她上谁的车又关自己什么事,自己这又在气什么呢?再说她也一开始就说了不爱自已,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在意?贺文渊在心里想着,竟是有些微微的失神。“喂,你该不会……”见他有些失魄的模样,杨岸飞不由的蹙了眉头,小心出声。贺文渊回神过来,抬眼看他。读出他目光里的询问,杨岸飞接着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一句话,说得贺文渊蓦的一怔,但他却不置可否。他沉默,杨岸飞便瞬时明了。如果真的爱了,爱上那个冒片的叶家千金,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当然,除了不可思议,或许还有些无奈。虽然和路兮琳接触得不多,但杨岸飞个人觉得,路兮琳是不爱的,她不爱贺文渊。“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闭嘴!”

后半句还没说完,贺文渊便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脸上如同蒙了冰霜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好好好我闭嘴。”

杨岸飞了解他的脾气,他会表现得如此不耐烦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想到这里,杨岸飞忽然笑了。连追逐了他这么多年的安宁,那么优秀的安宁,都无法让他为之停留,甚至连目光的焦点都不曾集中在她身上,可是路兮琳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冒牌千金,竟然让他动了心。两人边喝边聊,竟是一连坐了几个小时。吃完饭出来,杨岸飞原本是准备直接送贺文渊回家,但刚上车,贺文渊便吩咐他给路兮琳电话,让他去接她。“怎么要我打电话?”

杨岸飞不解的问。“让你打你就打。”

贺文渊知道,如果自己打过去,说不定她一句我暂时还走不了就把自己堵了回来,最后连她在哪里都未必能得知。果然杨岸飞一个电话过,便问出了地方,并且路兮琳还一口答应了。杨岸飞只是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已经出门在路上了。不过路兮琳会答应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正好她们一行也从KTV第出来,因为她喝了酒,纪远坚持要送她回家,路兮琳就快执拗不过,结果杨岸飞一个电话过来,路兮琳便正好利用了这个时机。杨岸飞驾车到的时候,纪远还没离开,他实在不放心这个点路兮琳一个人。因为光线暗,车窗玻璃又是深色,所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车后座的贺文渊。见杨岸飞下车给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路兮琳连忙跟纪远道了别便小跑着奔了过去。不过刚上车关了门,路兮琳这才注意到另外一边的贺文渊,吓得她惊呼一声。“看到我就吓成这样?”

贺文渊冷冷的问。“你一声不吭坐在这里,本来就很吓人好不好。”

看清是贺文渊,路兮琳这才平了刚才的惊吓情绪。也许是因为都喝过酒精神不太好的关系,随后两人都没再说话。不过比起这个,贺文渊不说话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的心里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实在是没有心情。杨岸飞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后座的两人,发动了车子。把两人送到家,在确定两人没事之后,这才驾车离去。临走前,虽然能感觉到路兮琳也喝了不少酒,但他还是嘱咐她,说贺文渊晚上喝了酒,要她好好照顾他。不过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她能怎么“好好的”照顾他。回了房间,路兮琳连站都没多站便一头倒向软床,只是目光却是望向跟在后面的贺文渊。“你喝酒了?”

他刚关上门,她就问他。但是贺文渊看也不看她,走到沙发坐下。路兮琳也不在意,便又自顾继续:“听说今天投标,贺氏赢了,恭喜你啊!”

喝了酒但没醉,所以她现在脑子还算清醒。贺文渊用手扶着额头,依旧没有理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有些厌烦听到她的声音,于是起身穿过玻璃门走到阳台。有风吹过,贺文渊觉得发沉的脑袋稍微轻松了一点。见他不理自己还一个人去了阳台,路兮琳眨了眨眼,干脆也起身跟了出去。“喂,我跟你说话你干嘛都不理我?”

站在他身后,她冲他问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怎么,就允许你在这里,就不准我过来啊?”

路兮琳说着,还故意往他身边一站,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哎,你看,今天的星星好多。以前我小的时候,真的以为天上的星星就是五角星的样子,哈哈哈……后来知道真相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幼稚。不过想想,小时候的思想才是真的单纯啊……”她不知道贺文渊的心事,所以话匣一开,自己就絮絮的说了起来。贺文渊本来就烦着,听她聒噪个没完,只觉心里更加烦躁。“说够了没有?”

忍不住低喝一声,路兮琳一愣,这才感觉到他的异样。“喂,怎么啦?这么大火气!不会是杨岸飞惹你了吧!”

上车前他就和杨岸飞在一起,而自己上车后跟他就只说了一句话,所以除了杨岸飞,路兮琳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个惹他生气的人。贺文渊闭了下眼,忍了忍,没再冲她发气,但也不回答她,只是扫了她一眼,便转身回了房。路兮琳抬头茫然的望了一眼布满星辰的夜空。回到房间的时候,贺文渊已经去了卫生间。想到杨岸飞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路兮琳撇了撇嘴,怎么看他都不像喝过酒的人,还要她照顾他?没事就发神经装酷耍脾气不理人,她现在除了鄙视他,没有任何想要照顾他的想法。不过路兮琳没想到,贺文渊没事,有事的却是自己。浓重的雾气填充着整个浴室,路兮琳喝过酒的脑子本来就又有些发沉,被这雾气一围,呼吸竟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路兮琳很不舒服,想要开门透口气,可是谁知快到门口的时候,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就朝着浴室门扑了过去。一声重响,路兮琳就这样生生的摔向生硬的地砖,而门口处,略微凸出的小槛就这样咯在她的大腿上,一时间,她竟是痛到连喊都喊不出来。疼痛让她张不开口,也动弹不得,只有眼泪迅速的涌上眼眶。贺文渊在房间里听到声响后,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冲进卫生间里。看到光着身子趴在地上的路兮琳,他愣了一下,然后冲上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打横抱回房间。路兮琳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眼看自己未着寸缕的被贺文渊抱在怀里,心里千百般的惊慌全都被身上的疼痛覆盖。除了疼,此刻她没有任何思维能力去想其它的东西。路兮琳疼得说不出话,贺文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把她小心的放到床上之后,便开始找她的衣物。这就样光着身体躺在床上,路兮琳是又羞又急又疼,她想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胳膊刚抬起一点,就疼得她立马放弃了。“你要干嘛……”看贺文渊在衣橱里翻了翻,路兮琳总算是强撑着憋出一句话,声音里带着严重的哭腔。“去医院。”

“不、不用……只是有点疼……”其实哪里是有点疼,而是非常疼。不过贺文渊并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拿了衣物过来,从小裤裤到内衣,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之后,便抱着她出了门。挂了急诊,值班的医生给她做了个检查,结果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滑倒的时候扭了脚。经过再三的确认,贺文渊总算是略微的放了心。路兮琳看着他向医生询问自己的情况时,脸上的认真与声音里的焦急,心里微微一暖,一丝甜蜜缓缓漫开,就连身上的疼痛好像也变得没那么痛了。医生交代完后,贺文渊转目看她时,发现她正有些失神的望着自己。目光里,透着淡淡的柔软与温和。贺文渊微微一怔,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出了门,边走还边揶揄她:“洗个澡都能摔成这样,我真佩服你。”

“谁知道地那么滑呀!”

被摔成这样,现在还疼得不行,他还这么揶揄,所以路兮琳也忍不住嘟囔的回了一句。“自己不小心,还有理由了。”

贺文渊继续说,路兮琳翻了个白眼,却不料这个动作落入贺文渊眼中。“眼睛抽筋了?”

路兮琳呼呼的鼓了腮帮,“那你嘴巴抽筋?吧啦吧啦个不停。”

说话时,两人的目光不经意的触在一起,路兮琳不知怎的,脑子里面忽然闪过在家被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的画面,还有后来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的情景,于是脸颊忽的一热,令她赶紧将目光闪向别处。只是尽管不再四目相对,她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持续上升,烫到她下意识的转了脸埋向贺文渊胸膛的方向。感觉到她的动作,贺文渊不由的瞟了她一眼。医院大厅的灯虽然不算太亮,却足够让他看清她脸上的绯红。贺文渊勾勾唇角,也不去猜她怎么会突然脸红,只是她刚才往他怀里埋的动作让他很舒服。把她放上车后,路兮琳好不容易从之前的不雅画面里抽出神后,却又掉进对他怀抱的回味里。边想,还边忍不住露出一脸傻笑。“看来你摔得还挺开心的。”

从后视镜瞄到她的表情,贺文渊又忍不住揶揄她。听到声音,路兮琳赶紧回了神。“对了,前面你干嘛突然不高兴啊?”

为了避免再陷入不该想的情景里,她连忙接话岔了话题。“没什么。”

被她忽然一问,贺文渊竟是有些反应不及。“那你是发神经?”

“你说什么?”

“除了发神经,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贺文渊咬咬牙,没再说话。路兮琳见状,只当自己说中了,于是撇撇嘴,也不再理他。经过这前前后后这么一折腾,再回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一点。走的时候贺文渊没带手机,手机上,安宁的七八个未接电话赫然在目。路兮琳见他拿着手机愣了几秒,也明白些许,于是问他:“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过去?”

听她询问,贺文渊收了收神,却是将手机往床头的柜面上一放。“不用了。”

毕竟是他们两人的事,路兮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岔了话,说:“我睡觉了。”

“嗯。”

贺文渊应了一声,转目看她,只见她衣服裤子啥都不脱便钻进被窝里。“就这么睡了?”

贺文渊问。“那要怎么睡?”

路兮琳眨巴着眼睛反问。“衣服都不脱?”

路兮琳一听,脸色一怔,“我干嘛要脱衣服?”

“不难受吗?平时你都不穿内衣的。”

贺文渊说得很直白。路兮琳脸颊一热,穿着内衣睡觉她当然难受,可是现在当着他的面要她怎么脱?“偶尔一天穿着睡也无所谓的。”

讪讪的找了个理由,贺文渊却只是笑笑,接着伸手到她面前。路兮琳大惊,双臂吃力的环到身前护住胸部,惊慌的问:“你想干嘛?”

“要是你手不方便,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

“那我回避,你自己脱。”

这一摔,睡觉应该就够难受了,他不想她再睡得更加不舒服。贺文渊去阳台站了有一分多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回到房里,可是床上的路兮琳却还是衣着整齐,跟他回避之前一样,而路兮琳则苦着脸看着他。对上他询问的目光,路兮琳极度不情愿的向他坦白:“胳膊疼,反不过去。”

贺文渊忍不住轻笑一声,刚要说话,路兮琳又赶忙加了一句:“算了,就这样睡也一样。”

“行了!”

贺文渊上前一步走到床沿边坐下,小心地把她扶了起来,然后伸手到她面前。路兮琳想躲,却被他一把抓住。“别动!”

沉稳而果断的两个字,如同一道指令一般,让路兮琳莫名之间竟乖乖的听了话,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贺文渊将她的衬衣钮扣一个一个的解开,随着她白皙的肌肤一点一点的在衣物的开敞中露出来的时候,他竟然有些挪不开眼,尤其是那道深深的沟壑出现时,贺文渊可耻的听到了自己喉结涌动的声音。一股微凉从胸口灌入,路兮琳脑子忽然清醒了一下,看着自己已经半露在外的胸撑,她下意识的就要躲,结果已经解开最后一个钮扣的贺文渊却顺势将她的衬衣从肩处褪下,露出她雪白的双肩和大片的肌肤。路兮琳羞得转过身背对他,轻声催促:“快点,我要睡了。”

贺文渊不是没有过女人,但解扣的动作却并未表现得熟练,并且这是她第一次为女人解内衣,他竟然有些紧张。而解扣时,他的手指不小心一个打滑,触到路兮琳光滑的后背,惊得路兮琳身子一颤。好在挂扣总算是解开了。衣服脱完了,总是要换上新的穿上吧,可是贺文渊却迟迟不拿睡衣过来,只是盯着她的后背。路兮琳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动静,于是捂了胸转过来继续催他:“给我睡衣呀。”

这一转身,不小心对上贺文渊深邃的目光,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路兮琳动了动身体,紧张的问:“你盯着我干嘛?”

贺文渊倾身向她,拉近彼此的距离,突然情不自禁的埋首吻上她的锁骨。路兮琳惊得想要跳起来,无奈身痛力乏,乱动不得,只得苦着脸惊呼:“你你你,你给我走开!”

“比我想象中的要美。”

贺文渊抬起脸,凑到她的面前,鼻尖轻轻的触到一起,彼此的呼吸很快融在一起。“臭流氓,色情狂,变态!”

路兮琳把脑子里面想到的词都骂了出来。如果是平时,贺文渊或许会皱着眉冷冷的说“你再说一遍”,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她极富诱惑的美丽。见咒骂不见效,路兮琳又立马改咒骂为苦情,嘴一撇,叨叨的念了起来:“文渊,你是不是着魔了?快醒醒呀,快醒醒!你看清楚,是我啊,是我,不是你的安宁,你可千万不要铸成大错酿下千古之恨啊……”听她唤魂似的吧啦吧啦一堆,贺文渊额头上黑线直往下掉,而“安宁”两个字更是促使他坚定了自己的举止。路兮琳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贺文渊突然一个朝前的动作,直接将她的话堵进嘴里,变成“唔唔”的闷声。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路兮琳反应不及,睁着大眼愣了好几秒,这才回神过来。可是她的身体痛,反抗实在太过有限,头还被他双手固住,她整一个待宰的小羊羔动弹不得。路兮琳的表情颇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试着咬他,可是一连试了好几次,贺文渊都像是知道她的小诡计一般,竟然每次都巧妙的躲了过去。“呃……”路兮琳发出轻微的声音,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文、文渊……别……啊……”路兮琳好不容易唤出他的名字,试图阻止他继续,可是话没说完,便被他弄得轻叫出声。“文渊,别、别这样……”路兮琳除了求饶,竟是完全没有往日的气势。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他的道,所以才会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贺文渊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他的手继续向最深处探去。淡淡的凉意拂过,路兮琳懊恼的咬着唇紧闭上双眼。这和之前被他从浴室抱到床上后被他直接看光全身的感觉不同,那时是被迫没有办法,而此刻,自己竟似在纵容他一般。“有人来过吗?”

贺文渊轻声问她。他不想去猜,只想听她亲口告诉他。路兮琳一时没有明白他的话,结结巴巴的反问:“什、什么来、来过?”

“这里。”

贺文渊指了指某个地方,“这里有人来过吗?”

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路兮琳被他摁的动作惊得身子一颤,刚才那股感觉像是电流一般,狠狠的击中了她,但又不同于电流,那感觉没有让她受伤,相反却是让她感到一丝快感。他的问题让她羞涩,她咬着唇,用力的摇了摇头。她的回答令他满意,尽管他不知道她的话究竟有几分真,但此刻他仍然选择相信她。但就在贺文渊要入戏的时候,路兮琳忽然啊的一声,捂住眼睛。“捂着眼睛干什么?”

躬身上前,贺文渊出声问她。“你、你……”你了半天,路兮琳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什么?”

“文文文渊,我们不能做。”

她不是傻瓜,两个赤果果的男女在一起,又经历了前面那么久的前戏,即使路兮琳再没有做过,也知道接下来的情节了。可是就像她说的,他们不能做,只是说话时,却是结结巴巴。“明明那么期待,却对我说不能做?”

“不不不……不要……”路兮琳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以保卫自己最后的完整。路兮琳咬着唇,小脸布满了委屈。尽管结婚以来已经几个月,并且两人每天晚上睡在同一张床上,但贺文渊从来没有碰过她,可是今天,发展到这一步,路兮琳已经知道自己躲不过。或许他不碰自己,只是没有他认为的好的契机和理由,路兮琳暗想,却不知,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契机和理由。而贺文渊,之所以会控制不住自己,除了她本身对他产生的诱惑之外,或许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及其他的因素。比如说……纪远……他不知道第一次见到路兮琳上了纪远的车的那天晚上,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今晚,路兮琳第二次因为纪远而对自己撒谎,让他很不高兴。“芳婷,我要来了……”贺文渊一边继续着身体的动作,一边在她耳边柔声道。美妙的共舞原本就要开始,可是贺文渊一声“芳婷”,却是令路兮琳忽的睁开半闭的双眼。所有的理智就像是突然开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进脑海,手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从他的身上收回,然后用力将他一推,让他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芳婷……芳婷……这两个字一遍一遍的在路兮琳的脑子里面闪过。贺文渊怔了怔,随即疑惑的问:“怎么了?”

路兮琳一连的动作做完,情绪也稍微的平静下来。她有些慌乱的将视线移向别处,声音闪躲:“没、没什么。”

贺文渊躬身到她面前,轻声说:“那我们继续”路兮琳用力的摇了摇头:“贺文渊,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的第一次,要留给我最爱的男人。而我也希望,我也是那个男人最爱的女人。”

一句话,说得贺文渊神色微变。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第几次,但无论是第几次,她的话都是在间接告诉他,她不爱他,不爱到不管是第多少次,都不会给他。不得不说,她的话令贺文渊是有些受伤的。无论如何,即便只是在身体上被一个女人拒绝,对一个男人来说,都不是光彩事。而贺文渊不知道的是,真正唤醒路兮琳的,不是她所谓的爱情观,而是他的那声轻唤。芳婷……也许在他心里,即便不爱叶芳婷,可是在想要自己的时候,心里想的却仍是她吧。路兮琳想着,只觉一丝苦涩在心里漫开。原来横在自己和贺文渊中间的,不止是安宁,还有一个叶芳婷。而只有她,才是贺文渊真正意义上的妻子。“我去洗澡。”

路兮琳说着,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而在他的抚摸下,身体上原本已经消失的疼痛也因为她的清醒而变得再次清晰。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洗个澡,洗去他给自己留下的印记。“啊!”

刚刚站到地上,路兮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脚被扭伤,所以一个不稳,又跌回到床上。“小心!”

贺文渊一把接住她,两人光着的身子就这样又再一次触到一起。路兮琳红着脸就要躲开,贺文渊却不敢松手。他知道她坚持,但为了她的安全,最后他也坚持强行把她抱进浴室。“你放开我……”半路上,路兮琳还不忘娇嗔。贺文渊不理会,一直到浴室才小心地把她放下来。浴室里光线明亮,路兮琳一个不经意的扫眼,将贺文渊的身体看了个彻底,脸上瞬间布满红云。“你、你出去!”

“再摔了怎么办?”

他真的可以不管她,可是就是莫名的放不下心。“不用你管!”

“那你要谁管?”

“我自己。”

“你自己?你自己怎么管?难道再摔了,然后自己光着身子爬去医院?”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意思就是一定要留下来了?”

“你说呢?”

路兮琳语塞,而这样站了一会儿,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一个轻晃,便直直的朝贺文渊倒了过去。“一边要赶我走,一边又就急着对我投怀送抱,没见过你这么矛盾的女人。”

被他顺势环在怀里,路兮琳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可是脚力却根本不足以再支撑起她的身体。路兮琳红着脸不说话,贺文渊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他气她装纯情,气她破坏了他高涨的兴致。可是此刻的她又让他觉得有几分可爱,让他抱着她就有一种不想松手的感觉。真是……要他命!见她不说话,贺文渊也懒得再多说,只是一手揽着她,一手伸向花洒开关。温水从花洒倾涌而下,贺文渊帮她洗澡,路兮琳虽有意要躲,却又没有办法,于是只得任他给自己抹沐浴液。贺文渊的手抚摸遍她的全身,路兮琳害羞的低垂着眼眸,当他站到自己面前时,视线却是正好对上他的欲望,只是那东西此刻软趴趴的,躲在茂密的黑森林里,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注意到她的反应,贺文渊顺着她的视线过去,不由几根黑线。“刚才还吓得捂住眼睛,这会儿又盯着它看什么?想要?”

他故意问她。路兮琳赶忙别开脸:“我、我才没有想要。”

说完,她忽然一惊,又转过脸来:“你还想……?”

“它都被你吓得软成这样,我还能想什么?”

“那……谁、谁让你……”“什么?”

“没、没什么。”

路兮琳想说谁让你硬的,可是想想,这种事好像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原因。“那不会有事吧?”

路兮琳又小声的问,万一真出什么问题,那他的性福岂不就这样毁了?“难说!”

“啊……不会真的……痿……了……吧?!”

“要是真的痿了,你就只能对我负责了。”

贺文渊故意逗她。路兮琳小脸一苦,撇着嘴道:“又不关我的事,干嘛要我负责。”

“再说一遍不是你?”

路兮琳自知理亏,却又不愿就这样败阵下来,于是继续嘴硬:“那还不是因为你——”只是话说一半,她却立即止了声。贺文渊疑惑的蹙了蹙眉,问:“因为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路兮琳将头摇得似拨浪鼓一样。她可不想让他知道真正的原因,心里也是好一顿懊恼。刚才自己怎么就那么没有定力,差一点就沦陷了呢?想着,她偷偷的抬眼看贺文渊,却不料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花洒的水溅得他满脸都是,头发也完全湿透了。晶莹的水滴顺着他的发梢掉落下来,有的落在他的眉梢,有的落在他的肩上,最后全都融进身上的一层水帘里。这样的他少了几分平时的锐气,却是多了一些随意,就像是被剥开了外衣一般,路兮琳看得竟是有些痴了。她承认他真的有一张极度迷人的脸,仿若看过的人都会为他倾倒,还有他完美的身材,如果不是他心有佳人,路兮琳甚至觉得,即使自己疯狂一回,来一个女追男,她也一定要试一次。贺文渊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却因为她的目光而有一瞬的怔神。她痴痴的样子让他的心微微一动,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错觉,让他觉得路兮琳是喜欢他爱他的。只是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他又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帮路兮琳洗完澡,贺文渊先行把她抱回了房间,才又折身回到浴室自己冲了一遍。站在花洒下,任由细密的水柱喷到自己身上,他的脑子乱极了。几个月了,自己都可以做到心无杂念不为所动,可是今天,怎么就情不自禁,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是她太有诱惑力,还是自己真的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再回到房间时,路兮琳已经钻进自己的薄被里,虽然时已入夏,但Y市真正的夏天却来得很晚。看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只蚕蛹的样子,贺文渊忍不住笑了一下。她这是在害怕自己会再对她做什么么?想想,贺文渊真是无奈得很,就算她现在想要,他也未必有那个心情那个状态了。她真的把他害得不轻!贺文渊想着,走到床边掀开另外一条薄被躺了进去,却毫无睡意。经过了前前后后又是摔倒又是差点失身的折腾后,路兮琳也有一种越来越清醒的感觉,让她好不懊恼。她背过身,假装入睡,贺文渊却冷不丁在身后出声:“别装睡了。”

路兮琳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转身过来面向他,她很有些郁闷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兴奋劲应该没那么快消吧。”

贺文渊意有所指的说。路兮琳蹙蹙眉,“不知道你说什么。”

贺文渊笑笑,也不揭穿她,只是找了话题和她聊了起来。两人也不知道聊了多久,等到贺文渊再说完话看路兮琳的时候,她已经歪着脑袋睡了过去。看着她的睡容,贺文渊的瞳眸中竟是不经意的流露出丝丝的柔情。而他突然发现,原本因为路兮琳撒谎和纪远同车离开的愤怒,从她被摔倒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时候,她已经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化解自己的情绪了?意识到这一点,贺文渊的心忽然间有些凌乱。杨岸飞的话响在耳边。你爱她吗?你不会爱上她了吧?……第二天,路兮琳在贺文渊的搀扶下来到餐厅,原本隔在两人中间的尴尬,因为另外几人的惊讶而被冲散许多。“怎么了?”

谢娇容淡淡的问。“不小心扭了脚。”

贺文渊主动替她做了回答。“那要紧吗?去过医院了没有?”

邓琪一脸关心。“阿姨,我没事,谢谢!”

路兮琳回答,说完又朝谢娇容说了一声“谢谢妈”。“还去上班?请个假吧。”

路兮琳坚持要去公司,贺文渊则提议说。“不用,反正也是坐着。”

“你倒是为纪远卖命。”

“是定远,不是纪远!”

路兮琳不知他好好的又扯到纪远做什么,于是纠正他。贺文渊也不再坚持,把她送到了定远楼下。见她一瘸一拐蜗牛一样挪向大门,他想下车直接抱她上去,但他没有,也不能。扭伤这种事可大可小,路兮琳坐了半天后,起身时发现扭伤的脚有种钻心的疼痛,等她定睛一看,发现脚踝竟是肿得老高。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好请了假。由于行动不便,同事又忙,她不好意思麻烦大家,只得硬着头皮给贺文渊打了电话,贺文渊因为有事,便让杨岸飞过来接她。去医院包扎过后,杨岸飞直接把她送回了贺家。虽然看了医生用了药,但比起前一天,路兮琳的扭伤却是严重起来,晚上贺文渊回到家见她这样,强行让她向单位请了假。面对贺文渊的强势,路兮琳心里暖暖的,嘴上却故意哭诉:“唉,这一请假,又不知道要担误多久,我的钱啊……”“脚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你要现在变残了,我看以后谁还要你。”

贺文渊翻了个白眼,无语至极。“那我就赖在贺家不走了。”

路兮琳顺势开玩笑。“你想得美。”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如果她就这样一直留在贺家,也挺好。贺文渊心想。“嘁,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你放心吧,我不赖着你的!”

“谢天谢地!”

贺文渊作祈祷状。次日下午,贺文策约了老友在紫苑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喝下午茶,两人坐了约摸半个多小时,对方便起身告辞。送走老友,贺文策也很快起身离开。只是在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大厅的等候区里,一张熟悉的脸正漫不经心的朝四周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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