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离他远点，但还没挪动屁股，身旁就听到他沉沉的嗓音。“你敢挪过去，我就把你绑起来。”
“你……”她皱眉，瞪着他，小脸被气的通红。贺云湛却是好好心情的样子，“要不要试试？”
“……”云楠咬咬唇，别过脸不理他。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过脸来，一脸疑惑的问：“总裁，我们好像只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吧。”
“然后呢？”
“那我们干嘛坐这么近，干嘛这么亲密？”
“嗯，小楠楠，你应该找本关于恋爱攻略的书看看。”
“……恋爱攻略？”
云楠一脸迷糊，关注点停在这那四个字上，连贺云湛那声温柔的小楠楠都忽略了。“嗯，因为你欠调一教。”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贺云湛终于体会到，感情世界里一片空白的人是什么情况，真令人头疼。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她的前男友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了。面对一个感情空白又不肯涉足感情的人，满心无奈的同时，又觉得很可贵。他不是神，更没有这份闲工夫去调一教一个对感情一穷二白的人。只是觉得在这个形容染缸的社会里，她还能有这样清澈的眼神，很难能可贵，而这样清澈的眼神，和雨柔一样，让他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呵护她。说不清是因为恋妹情节，还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思，总之，开始了，他就不会轻易结束，更不会毫无结果的结束。“你什么意思？”
虽然不太懂贺云湛让她看什么恋爱攻略的书，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说的调一教两个字，她明白。意思是她很白痴，需要点拨，调一教一番吗？看她有些气了，贺云湛只是淡淡挑挑眉，“就字面上的意思。”
云楠还想说什么，恰巧这时候，服务员端着粥上来了。虽然她此刻比较喜欢肉，但闻到香喷喷的排骨粥，食欲也提上来了。转头看看贺云湛，他正微笑的望着自己，她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咬牙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说着，她把一大碗排骨粥挪到自己面前，霸气的宣布，“这是我的！”
贺云湛依然微笑，眼中满是宠溺，真像个小孩子。“慢慢吃，小心烫。”
他这么‘大方’不计较，云楠反倒不好意思了，尤其是他一直盯着自己。那样子好像，如果她不给他分一点，他就一直看着她吃，看到她分给他为止。被人看着吃东西的感觉太可怕了，她才不要！想着，她把大碗里的排骨粥，用汤匙舀到他碗里，又盛了一碗给自己。“看在你埋单的份儿上，给你一碗。”
贺云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说，‘嗯，从你工资里扣’，但看她正小心翼翼喝着粥，怕说出口，她就烫到或者呛到，索性不说话，低头开始喝粥。“好饱……”一阵风卷残云后，云楠舒服的摊在椅子上，摸着鼓鼓的肚子，感觉好满足，好想睡觉。贺云湛结完账，看见云楠慵懒的样子，愉悦问：“想继续吃吗？”
闻言，云楠浑身一激灵，一下子站起来，猛摇头，“不，我要回家！”
贺云湛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向她伸出手。这举止很明显。云楠却犹豫了半天，纠结了好久，直到看贺云湛显示出不耐烦，她才悻悻的把手放在他掌心，心底一声声的腹诽着，这个大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太霸道！上了车，云楠又改变主意，说要去林东路那里的电器城。“去哪里做什么？”
贺云湛问。“我有点事……”云楠明显底气不足，其实不是想去电器城，而是想去中心医院，电器城在医院附近，她去到那里，可以走到医院。虽然，有免费车免费司机用，但她不想让他知道。“什么事非要这么晚去，明天不行吗？”
“明天我要上班呢。”
“……”贺云湛没再出声，默默发动车子，往电器城方向开过去。云楠依然坐在后座，只要是坐贺云湛开的车子，她都坐在后座，因为那样离他比较远，她不会那么容易陷入紧张状态。看贺云湛往电器城方向开，她放了心，靠着车窗看风景，结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到了电器城时，云楠还在做梦。贺云湛从倒后镜看见她睡着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睡着的时候，小嘴都是张开的，只是，有时候会流口水，有时候不会。他解开安全带，侧过身，伸手去拍她的膝盖。“到了，醒醒。”
云楠本来还做着梦，冷不丁被人一碰，猛地吓醒过来，小脸惊恐的看了看四周，良久才定下神，“到了？”
“嗯。”
“谢谢，我走了。”
说着，云楠开门下车。贺云湛也跟着下车，云楠见他也跟着下来，急道：“你干嘛？”
“陪你。”
贺云湛丢给她简短的两个字，一边观察周围情况。这个钟点，再热闹的街道都很冷清。“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就可以了。”
“这么晚，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用啊，这里治安很好的，我一会儿就打的回去。”
贺云湛皱眉，他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这个女人是榆木脑袋吗？“再多嘴，扣工资！”
“……”云楠瞪圆了眼，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他是大老板！她转过身，愤恨的跺一跺脚，转眼看看四周，一时间又不知道去哪儿。她就想去医院，可他跟着，她又不想去了。于是，纠结中，云楠开始了瞎逛。但是这个终点，街上的商铺早就关了门，别说电器城，连夜宵摊档都没有。安静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她和贺云湛，一前一后的走着。走了一段路后，云楠停下脚，终于忍不住对几步远的贺云湛大吼，“你回去好不好！”
贺云湛看着她，不说话。他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来，她不愿意他在。只是，他想不通，她在回避什么。还是说，她约了什么人在这个时候见面？“你约人了？”
“没……我……不关你的事！”
贺云湛走近她，望着她的眼中带着探究，“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
“没什么？”
云楠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被他这么看着，她感觉自己想被剥光了一样，什么都藏不住。“你当我三岁小孩很好糊弄吗。”
她越是躲避，贺云湛就越是好奇。“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不需要你管我。”
云楠有些气急败坏，很讨厌这种感觉，贺云湛的好意，她不是不知道，可她更知道，不能让他知道妈妈的事情。因为，讨厌被同情，讨厌被怜悯。她宁愿一个人扛下所有。贺云湛望着她，沉默了几秒钟，说：“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自己的车子。不知是此刻的街道太过冷清，太过空旷，还是情绪起伏使然，看着贺云湛的倨傲背影，云楠忽然想哭，心里忽然觉得难受，却说不出为什么难受。她咬咬唇，转过身，往医院所在地走去，方向，刚好与贺云湛的方向相反。想到这一点，云楠忽然就落下泪来。她与他的方向是背道而驰的，是否在说，他和她，不可能。不可能就不可能，为什么，她会难过？想不通……她忽然想起他说的那句话，或许，真应该找本关于恋爱红略书看一下。凌晨1点多，这个时候，走在街上，怪冷清的，连个路人都没有。云楠这才感觉到害怕，才知道，为什么贺云湛的心思，他怕她一个人，他，在担心她。可她，却丝毫不领情。“喵……”路边有只夜猫在叫，声音听起来像婴儿一样凄厉。云楠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惊叫着僵在原地，那野猫也被她吓到了，从草丛里钻出来，迅速躲到一处黑暗角落。三更半夜的，云楠又是一个人，几乎被这野猫吓得半死，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敢挪动脚步往前走。忽然好想贺云湛回来，起码能给她壮壮胆子。正想着，忽然感觉肩上一暖，她转过头，看清来人的那一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